上午,国贸茶厅。我一进门,就看到陈健在靠窗位置坐着喝茶,走过去落座,要了一杯茶,俩人聊了起来。陈健是海兵的小兄弟,原在镇法庭当记员,后考了律师证,我由于门市、工厂合同事宜经常咨询,彼此成了好兄弟。我哈哈招呼,“陈大律师,今天怎来了?出差回来了?”
等我落座,陈健瞪了我一眼,直言不讳,“钱程,你进赌场了?你是正经的生意人,场子里是什么人?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是啊!没头脑,输坏了。”
“我们打牌输赢是有截止的,我案子忙没来,你赶场子去了,真有你的,输了多少?”
“老弟,不隐瞒你,100多万了,还欠几十万。”
“你啊!输了的就当偷了,欠的还了,不要赌了,作死!”
“不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的,海兵告诉我的,你就是作死,我帮你和吴晴沟通吧,应该给我面子,听我的,不要赌了,认认真真做生意吧。”
我点点头,说道,“我先沟通吧!沟通不了你再出面,赌是肯定不去了,麻将也不打了!”
我是深感后悔。痛下决心,坚决不赌了,自己有好的事业,来之不易,好的家庭,应该珍惜,怎么变成得这么混蛋,真是五毒俱全!我想好了,这次教训深刻,沟通之前也需好好表现下,毕竟是几十万债务,吴晴又是比较现实的。应该没问题,我自信,毕竟夫妻一场,也曾努力为家作出贡献,先还30万,自己汽车20多万是自己买的,吴晴10多万的汽车也是自己送的,一次性还不可能,拿30万吴晴应该愿意。这次解决,一定痛改前非,认认真真做生意。每天上午在银苑市场转一圈,下午就在平桥市场,没事喝喝茶,和建军、钱锋下下棋,也很充实。半个月后,晚上8点,我敲门走进吴晴房间,轻声细语。“二妹,我想和你沟通下?”
吴晴躺在床上,冷漠地说道,“什么事?谈钱免了。”
“就是谈钱,我想解释下。”
“不必解释,我不想听,我要睡觉。”
吴晴毫无表情,侧过身,伸手把被子蒙住脸。我顿时火冒三丈,从床上把被子抽到地上。“你什么意思?我们还是不是夫妻?”
“是不是夫妻是你想的,不是我想的?”
“你不满意?离婚好了。”
“好啊!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互不干涉!”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要你拿点钱,还点债务。”
“我没钱?有,也不可能给你还债!”
“你有没有钱别人不知道,我知道,表妹创业借、堂弟买房借,你说没有,可以脱辞,我们10多年夫妻情分啊!”
“我的钱我自己挣的,你挣钱的输光,凭什么给你还债?”
记得还是去年,姑姑家表妹要创业,想开数码店,看表姐生意做得好,和我说想借3万创业。我想一起洗毛厂下岗,又是表妹,钱也不多,就一口答应。谁曾想表妹向吴晴开口,吴晴六亲不认,说自己周转困难,没有余钱,气得姑姑上门冲吴晴、吴爸一通哭闹。吴晴和吴爸商量,还是不借,说赔了拿什么还,女孩子安安稳稳上上班,还是我做第一个客户,去买了台电脑,缓解了两家关系。次年三月,吴晴堂弟在市区买房,小叔一家又找吴家,要借几万首付,吴晴父女商量,还是不借,堂弟才大学毕业,买房后结婚、生子,小叔夫妻又下岗。借了几万何年何月能够还上?不借!送5千作赞助。吵了半夜,没有结果。我无语!对亲友不借,情有可原,对自己10多年的夫妻之情竟也如此绝情!我心如刀绞。无奈,只能请陈健出马试试。陈健义不容辞,清楚这事可大可小,必须及时沟通,于是和吴晴联系,约了在‘城市之光’茶楼面谈。我没参加,陈健和吴晴聊了三小时,把各种利害关系说了一通,吴晴油盐不进,坚持不愿意。“吴总,我还是叫你嫂子吧,星期八的事,我可以担保,肯定是误会,关于赌博,绝对是钱程的错!我建议还是帮他把赌债还了,好让他安心做事!他也保证,麻将也不打了。”
“陈健,你想想,又是女人,又是赌博,还要我替他还债!不现实的,我绝对不愿意!”
“嫂子,女人不是说了吗,误会!肯定是误会,这个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是律师!喝茶是误会,但是和别的女人喝茶,还躲起来喝茶,至少动机不良吧?”
“女人事不讨论,债务的事是重点,这债有的是社会上借款,拖下去有后遗症,还是解决了吧,你又不是拿不出,生意这么好,给他个机会,也给我个面子。”
“他这是赌债!我是不是可以不承认?再说钱是我自己赚的。”
“嫂子,夫妻共同财产,你就是不愿意还,我和你离婚,分一半财产,你觉得分得多?还是拿几十万给他还债多?”
陈健难以理解,这么简单的问题,吴晴为什么想不通?“他不会提出离婚的,还有两个女儿了,他舍得?女人不女人我不管他,生意亏本我可以还,赌债我不还!门市还在,公司也有,他自己赚钱还债。”
这个吴晴的最后态度,我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