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右转。下了楼梯。穿过底层大厅。左转就看见财政部长早早的等候在那里。一脸焦急。由于硬压房价，开发商难以偿还巨额贷款，金融机构坏账剧增，泡沫破裂，各大售楼处纷纷裁员，5家知名银行倒闭。并致使本季度税收严重缩水40%以上。国内共103家跨州房地产公司联名上书政府，要求恢复房价天然浮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对泡沫的忌讳令市场利率成倍恶性上翻。央行虽竭力出台政策遏制，但众多私人银行受法律保护，不接受硬性规定。更有甚者，为弥补对楼市投资损失，某些银行除暂停一切贷款，拖欠客户提现。还雇用私人武装应付恐慌造成的挤兑。各大行业迅速萎缩。其中支柱产业失业率达40%以上。股市天天跌停，阴风阵阵。而同来的5名地方官员有更糟消息。失业率猛蹿。三个州发生武装暴动。黑市军火交易频繁。反对派动作加剧，四处破坏。“总统大人不能再这样瞎搞了。当务之急应尽快恢复房价。”

谁知卢维明眯着眼:“割瘤岂有不出血？从国库拨20%的资金支援金融。同时，出台法律，取消对私人银号利率硬性保护。国内利率浮动不得超过央行规定利率1%。再拨出20%支援亏损企业。另拨10%救济失业。今天就办。”

然后转向官员:“特警没罢工吧？”

“严阵以待。”

“立即加大镇压力度。我会调动军队协助！”

“好的，这太及时了。”

官员纷纷松口气。只有财政部长愁眉不展。“怎么了？”

“不支援房地产商吗？”

“开发商就是最大的败家子。”

讲完背手出门。刚下台阶，脸颊一凉，人仰面栽倒。耳旁一寸的水泥地面有个漆黑的弹洞在冒烟。“狙击手！”

数十名保镖合扑压上。天眼总局警报大作。特务拉起六道防线。几支分队锁定目标，快速朝市内观光塔高层包抄过去。借助门卫最先进的空间扰动仪，弹道偏离5公分，让总统捡回小命。但警卫还是叫了救护车，第一时间送进市立医院ICU抢救。从此局内招聘明文规定，保镖体重不得高于150。女性更宜。抓获的杀手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自称认为当局是眼下痛苦生活的元凶，便通过朋友买来枪支弹药，策划了行刺。收押一月，卢出院了，不顾肋骨隐隐作痛坚持要与其面谈。现场警卫森严。交谈如下:“姓名？”

“刘芒。”

“对生活有什么不满？”

“你该问有没有满意的？”

“在哪里工作？”

“饼团外卖。”

“什么学历？”

“国大研究生。”

“……”卢转头让手下去请教育部部长，继续发问:“单身？”

“有个女朋友，在祖星老家。”

“那我想问问”卢转动着手指:“如果不发生这次的事，你对将来的打算？”

“这有意义吗？”

青年呸了一口，拉拉领子:“烟瘾犯了，麻烦照顾一支。”

然后大爷一般让工作人员点着，仰头吐个圈，喃喃自语:“怎么也是个死，废啥话？”

“不杀你呢？”

总统凑近。刘芒停了一口，缓缓抬起眼睛。原本灰暗的瞳孔有了些许光芒:“能哪样？赚够了钱，回家娶老婆，种地。”

“你女友多大？”

“25。干啥？”

“你准备再呆几年？”

“至少3年。”

“估计那时你头上的绿化带已经莺歌燕舞了。”

青年眉毛立了起来，脖子慢慢变粗，憋红了脸吼叫:“没你绿！”

“冷静！冷静！多久没联系了？”

“才半个月！讲这些想干嘛！？我告诉你，春花约好等我的。”

“你打一个给她试试。”

青年拿过卫星设备一通拨号。“老婆，是我，你在哪？”

…………“等等，谁在旁边？！”

…………“啊？！你朗们郎过哎？”

听上去情况不对，开始湖北方言了……电话那头唧唧喳……“我一滴梦马哦！搞么斯沙？！”

…………“格板妈样的！？”

……“”随后是各种不堪入耳，最后守卫抢下了即将摔掉的手机。摁住气呼呼的青年重新坐好。“怎么啦？”

总统倒给他一杯茶。“前年就嫁人了！瞒到今天！”

“谁那么优秀啊？”

“优秀个蛋！同村的刘三狗！”

“哦。”

“还生了儿子！取名狗剩子！”

“我以为叫春哥。”

“那你几个意思！？你就为打击我整了这出？”

“没啥意思，就是高兴一下哈。我看她娃娃已经有狗高了，人要学会断离舍。诶你学的什么专业？写过几篇论文？有没有获过奖？”

“医学。”

“干啥跑饼团？”

“中医。”

“那也找个体面工作呀。有啥作品？”

“人类末端神经微调整治疗方案的最新突破”“我怎么没读过？”

“网上有下载，别称《足疗指南》。”

“…………整个大学四年在干嘛？”

“晚上打打Dota。白天玩玩《战地2142》。”

“不上课？”

“同学代打卡，考前有老师漏题的。”

“那怎么考上了研究生？”

”毕业工作难找，干脆静下心来考研。多过几年大学生活，顺便谈恋爱。”

“考研就用心了？”

“不用心考不上。”

“干嘛不干脆留校任职。”

“我想啊，母校不要呗。”

“第一份工作？”

“拿破仑。”

“？”

“补胎。”

“车行隔壁就是“秦始皇”和“汉武帝”。”

“？”

“掏粪工和电焊工。”

“听过“内卷”这个概念吗？等会教育部长要来，你把你的经历和他好好讲讲。”

“他没耐心听怎么办？”

卢打了个响指。警卫中走出两名壮汉，手中***“咔嚓”上膛。:“这两位暂时听你指挥。仅限针对那个官僚。他听了说不出感受，你毙了他都没事。我还有公务，恕不奉陪。”

“那我的罪？”

“只要这部长有所感悟。就判你缓刑，或可终身缓刑。但若最后还是冥顽不化，抱着约定俗成的教改不放。你小子性命难保。机会与挑战同在，方法不限。”

讲完起身离座。走廊里遇到了毕恭毕敬的部长，笑笑打个招呼。当天晚些时候，游完泳的卢就收到消息。教育部正部长杨高升挨揍，脸肿得找不到眼睛，被迫写下新教改方案“万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