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并不安宁,自从江碎父母入座后,江老太太就一直在阴阳她。晚饭后,江宁拉着江碎想要去她的凝雨阁吃小食,苏笙皱眉开口:“奻奻,你祖母还在,你怎能私自离席。”
江碎微顿,偏头看向江宁。江宁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等会。“长嫂,小姑娘爱玩就任着她们嘛,小姑娘在一起无非就是吃吃小食,绣绣花,谈谈诗赋,又不会整出什么大事。”
陈舒笑着,“我家那个整日不着家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看着这两个小姑娘妾倒是羡慕得紧。”
江老太太轻哼:“那又如何,还不是个姑娘,我说老二他媳妇,你这肚子就不能挣点气,生个男娃,莫断了我江家的香火才是。”
陈舒脸一僵,笑容凝在脸上,手也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这本该,也是有个孩子的。“罢了。”
眼见江老太太要开始催生纳妾,苏笙摆摆手示意小辈们都退下。待小辈们离开,一直没说话的江无虑开了口:“母亲,您也知道,小舒才小产不久,我们有绾绾就行了。”
“那怎么成!?绾绾毕竟是个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再有本事又如何,将来还不是得倒贴夫家。”
江老太太声音拔高,很是不悦。“怎么不成,女子又如何?绾绾若是愿意,让对方入赘又不是不成。”
江无虑觉得没什么,只有江楹一个孩子又如何,又不是养不起了。江老太太不依不饶:“我觉我那姑母家的庶女就挺不错。”
“母亲!”
江无虑黑脸,“我们兄弟三人哪个不是一夫一妻?”
“啪”江老太太一巴掌甩在江无虑脸上,声音都开始发颤:“你就是仗着我不是你亲母!桩郎啊,你儿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江无虑脸被打骗到一边,偏白的脸颊上映着五根手指印:“随你怎么想,我的妻女,还轮不到你来说较,烟柳地出来的女子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小舒,我们走。”
陈舒嗫嚅着:“把母亲气成这样不好吧,夫君,要不你去服个软,道个歉?”
陈舒性子软,从小便娇宠着,哪曾遇到过这种事。“不必,小舒,她不是我母亲,我母亲是太傅嫡次女,她一个烟柳地的花魁岂能和我母亲比,日后她若是为难你与我说就是,不必惧她。”
江无虑替她将碎发勾至耳后,旁若无人的轻啄陈舒的唇。“啧啧,我三叔父三叔母还真是恩爱,这天都还没黑全呢就忍不住了。”
江宁咋舌“绾绾堂姊便回来了,也不知她又会带些什么新鲜玩意儿,诶?奻奻你怎么不说话?”
江碎默了一瞬,起身向江宁后方行礼:“见过母亲,见过三叔母,姨娘。”
!江宁僵硬转身,见到秦蓉手中的戒尺条件反射般的跪在了青石砖上。“跪那么快作甚。”
秦蓉笑着问。江宁摊开手心举过头顶:“姩姩议论长辈,当罚。”
“嗯,那便去祠堂跪着抄《女戒》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就出来。”
江宁怔愣片刻,磕头“母亲教训的是,姩姩这就去。”
江宁离去,徒留江碎一人,“长嫂,奻奻还没有侍婢吧,不若妾身将翠柳...”“不必了,我前几日才去寻了个侍婢,念过书,也识得几个字,给奻奻,刚好。”
苏笙打断秦蓉的话,瞥向站在角落的江碎皱眉“我听闻弟妹有一教养嬷嬷是从宫中来的,还望弟妹割爱。”
秦蓉笑着点头:“长嫂这般说话多见外啊,哪有什么割不割爱的,长嫂想要,妾给就是了,左不过是个侍婢罢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