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老三妥妥的亡命之徒,对杨芸那是下了杀心的,那刀本是朝着她的后心而去,但因断臂的疼痛,刀难免失了一些准头,擦着杨芸的胳膊飞了出去。剧痛袭来,但性命攸关,杨芸捂着胳膊继续向前跑,感觉到小白没有跟上来,嘴里又大喊着“小白……”小白是她的伙伴,可万万不能出了事。小白听到主人的呼喊,顿时化作一道白光朝杨芸奔来。一人一狗拼命的狂奔。正在此时不远处几匹快马迎面而来。尖嘴猴和赵老三对视一眼,不甘心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反正宸王来不来,赵氏老三都不会放过她。她便赌了一把,赌他们不敢朝这边追来。幸好,她赌对了。危险解除,筋疲力尽的杨芸软倒在地。容景快马而来,明月等人紧随其后,他们本想越过倒在地上的人而去,但被杨芸搂在怀里的小白忽然窜出,朝着快要经过的明月直吠“汪汪汪……”明月经常拿着鸡腿喂它,对于他身上的气味小白再熟悉不过了。“小白……”“吁……”小白的叫声不仅明月熟悉,容景也熟悉,立马紧勒马的缰绳,扭头看来。就那么一眼,自然就认出地上的人来。此时的容景早已忘了身后还有军士,翻身下马,几步就来到了杨芸的跟前。浅蓝色的衣服上染着暗红色的血液是那么的显眼,看着软倒在地的人,容景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快一些,想到刚才还对她置之不理,面具下的俊脸都要结成冰了。杨芸看清眼前之人,赶紧挣扎着爬起,跪在容景的面前,正要磕头行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反正磕头准是没错的。“起来吧。”
容景忍着上前把人扶的冲动,开口阻止。杨芸其实也不想磕头的,听到人家如此说,便听话的没把头磕下去,顺势人也挣扎的站了起来,结果腿上无力,打了一个趔趄,扑在了容景的怀里。不远处的军士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想象着接下来杨芸被震飞的场景。但他们失望了。宸王殿下不是不让女子近身三尺吗?军士们的异样,杨芸自然不知。此时她正尴尬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再尴尬,人还得活人不是?她赶紧退后一步,与容景拉开了距离,并为刚才免了她磕头行礼道谢,“谢宸王殿下。”
“你……无碍吧?”
容景袖口中的拳头紧攥,目光看向那还在出血的伤口,恨不得上前给她上药包扎。想关心的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关心,也算是世间最折磨人之事吧。身后的明月同样担心不已,但他也只能无动于衷。“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杨芸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不碍事?如果忽略了那微皱的眉头,不自然的笑容,也许容景就信了。赵氏老三跑了,以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今日之事,这样“惊天动地”的事,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此时杨芸的心里想着不论是容景还是宸王只要把人抓到就行,便赶紧抬手指着赵老三们逃跑的方向,着急的说道,“宸王殿下,那贼人朝那边跑了,您们赶紧去追吧。小白……”免得耽误人家追人,杨芸叫上小白,就捂着受伤的胳膊往前而去。对于小白围着宸王殿下的护卫亲昵打转的事,她也没有多想。因为过度惊吓,腿软无力,杨芸走起路来都是跌跌撞撞的,看的容景那深入寒潭的眸子更暗了几分。杨芸想到的,容景自然也想到了。今日就算把青山县翻个底朝天,也得把那赵氏老三抓住。当然,今日赵氏老三定是逃不出去的。清风还带人在外围守着呢。“追……”……出了如此之事,杨芸只好先回济仁堂上药、换衣服。避开孙大夫和半夏,回到自个的房间。伤药什么的,师兄都给她留下着呢,便自个上药包扎。重新换好衣服,杨芸本想休息一下再出去等端木阳,可能是惊吓过度,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等醒来时快到酉时了。杨芸觉得找一个合适的铺子,还要商量好价格,再去衙门办契约等都是需要时间的,端木阳现在应该还没有完成呢。结果等杨芸到地方时,只见端木阳正着急的在原地打转。端木阳看到杨芸时,赶紧迎了上来,把契约递了过去,“主子,铺子已经买好了,这是契约。”
杨芸仔细看了看,契约没问题,便小心的对折后放到了空间。看杨芸看完了契约,端木阳又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递了过去。“这是?”
杨芸接过薄纸不解的问道。“我的卖身契。”
杨芸:罢了,杨芸无奈的看了一眼,同样也收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太阳,还有时间,便开口道,“带我去看看铺子吧。”
“是、主子。”
……新买的铺子虽是一层的,但前堂宽阔,后院住人的房间也有好几间,后院还有一口水井,用水也方便,杨芸甚是满意。等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后,杨芸才开口道,“不错,这间铺子我很满意,也值200两银子。不知之前这家铺子是经营什么生意的?”
“酒肆……'杨芸点了点头,“难怪闻着有一股酒香。对了,你能把浊酒过滤成清酒,可是懂得酿酒?”
“不瞒主子,我家以前就是以酿酒为生的。”
看着端木阳那悲戚的神情,杨芸暗叹,看来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杨芸也不例外,但她更尊重个人隐私。端木阳不说,她也不会去问。杨芸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两天你先找人把这铺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一下,再买一些家具和用品把后院住人的房间归置一下。这是一百两银票,不够再给我说。”
“是。”
端木阳恭敬的接过银票,纠结了一会又开口问道,“斗胆问一下主子,您准备做什么生意?”
做什么生意?今日买铺子事出突然,她也没有想好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