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桐到底还是没能追上那辆车。 可她万分确定的是,车上那对狗男女绝对是看到她了,因为在车子突然加速驶离的一瞬间,徐蕾从车窗那里高高竖起了中指。 就像是平地插旗,一面隐秘不见的胜利小旗正在徐蕾的中指上迎风飞扬...... 不是对她蒋月桐,难道还是对路边那条无辜的小流浪吗? 或许在胜利者的眼中,此时此刻的她连流浪狗都不如才对吧? 分明就是个明知男人有家有室还介入人家家庭的小三,凭什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无理傲慢! 蒋月桐气到浑身发抖,她想要掏出手机打给陈健,问问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什么叫做廉耻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带手机出门。 再向下看......竟是连鞋子都没有穿出来。 不知何时划到了什么东西,两条清晰且深的红色口子就那么异常刺眼的出现在了蒋月桐的脚上。 张牙舞爪、龇牙咧嘴...... 蒋月桐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两个词,可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双脚,蒋月桐的脑子无论如何再想不到其他。 然而也只是片刻时长,很快,蒋月桐的脑海便清明一片,她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这些年来,每次陈健夜里突然接到通知加班的电话,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都是“老板”。 她每每问他,你们老板怎么能这么拼命,明明是个女人还这么没日没夜的工作,陈健都会格外不耐烦,甚至发表一通“女人要自强”的演说; 想起了这些年来,每到徐蕾的生日月份,陈健总会或前或后被派遣出差。 如今想起来,会不会有那种可能,在另外一个女人的重要日子,陈健想尽办法撒谎骗她,陪着那人出门在外,然后挖空心思哄对方开心,换取更多的机会和可能; 想起了这些年来,每次陈健发飙骂人摔门外出,再回来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香皂味道......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细节...... 可就因为曾经的爱和信任,蒋月桐从未有过太过深入的怀疑和追查,即便是最近两年她的情绪越发敏感,也还只是简简单单的疑虑,转而又会学着自我愈合。 呵......谁也不怪吧...... 任由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陈健就算罪恶滔天,她又怎么能够彻底脱了干系? 不是有句歌词唱得好吗?怪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蒋月桐突然间觉得自己彻底脱了力,直接变成了一坨软踏踏的海绵。 她转回身,艰难地迈开脚,想要回到那个不堪的家。 然而刚刚迈出一步,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摔倒下去,摔落的瞬间还有知觉,重重倒下时,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蒋月桐最后的记忆,只剩下由远及近的模模糊糊的呼唤声,可那人叫的到底是什么,却是无论如何难以分辨。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蒋月桐第一眼看到的是苍白色的天花板,有些许的斑驳和裂缝,并不严重,可牵一发总能动全身,就像是她无可挽回的婚姻。 蒋月桐用力皱起眉。她想,这都能想起陈健来,我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