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刚听到敲门声,便迅速跑过来打开了房门。凉风涌进屋内,苏哲见竟只有老刘头一人,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我爷爷呢?”
“他先一个人走了,怕被人拦住,同时一个人行动也方便些,他总是说他老当益壮,能连续跑五座山,这次我只好相信他,而且他应该不想让你看见吧!”
这里面有尸体,也有那邋遢样子。“这有啥呀?老了就爱瞎操心!我又不是没见过!”
苏哲嘟囔了一句,看向了那一把大刀,想到什么,问道:“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你认识?”
“嗯,以前救过他!”
“哦~我就说嘛~你哪来的这么多药,敢情是关系户啊!”
“扯什么玩意儿?就算没有那小子,我也能搞到!他来这还没一年呢!”
刘老实被气的不轻,这小子摆明眼的看不起他呢?某人虽然名字里有老实,不代表就好欺负!“哦?那这先不说了!你先去屋内看看情况,我怕我判断不是太准确,毕竟您才是行家,在这方面比我厉害多了!”
刘老实听得很是舒心,“这小子终于服软了!”
这样的念头刚起,却听他继续说道:“嗯~其实我在想一个问题......你~这么扛着它不累吗?”
刘老实感觉在心里有一个小人已经吐血三升,“这小子,又开始看不起我了,嫌我老了没力气,看我不......”,他本想叫苏哲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结果他看了看对方的小身板,一副没什么力量的样子,就改变了主意。“那好,先帮我拿着,我进去看看,顺便收拾收拾东西,在这之前不准放下!”
他就将手中大刀刀背向外,让他拿着,想看他出丑的样子,结果却见苏哲一手拿过,表现的十分轻松,还耍了几下,评价了声道:“嗯,手感还不错,以后借我用用!”
刘老头眼睛瞪大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确定你不是在逞能?”
“呵呵!有这个必要吗?就是很轻啊!”
苏哲理所当然的说道。刘老头忽然不想说话了,他有一点预感,这把刀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是要不回来了。“起开!别耽误事儿!”
刘老头说话间,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样,一手按在苏哲脑袋上,把他挪开后迅速的向里屋走去。“哼!绝对是故意的!竟敢摸我脑袋,以后我长不高怪你!”
苏哲嘴里小声的嘟囔着,然后看着刘老头掀开帘子走进去。............啪!啪!两声脆响!王德贵只觉脸上刺痛,睁开双目,恍惚了一会儿后,找回了记忆。看向面前不算太熟的两人一眼,他忽然坐起,左手抵在脑袋上,表情因为痛苦而皱在一起,发出了低沉的闷哼声。“怎么了?”
问话的这位小弟刚说完,便看见王德贵身体一僵,脸上逐渐出现惊恐之色,有点声音发颤,断断续续的说道:“......记起来了......好像有个人......他......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凭空出现一样......”王德贵好像找回了理智,声音连了起来。“然后,他拿出了一个瓶子,向我鼻子边儿一伸,我一闻就晕过去了!”
这两人听了王德贵的话后,叫他在这儿呆着休息,两个人走到了门边,小声的商量起来。他们来这儿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门卫室里的异常,而是先去了太平间,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任务,在发现那儿空空如也以后,这才慌忙的上楼打开了这儿的房门,看见了门卫在椅子上睡得很沉。本以为是对方在偷懒,但眼往四周一瞟,便发现好像是遭了小偷,这俩人晃了晃王德贵,并没有什么用,接着他们看到了桌子上的纸条,瞧这语气,便觉得这小偷是位临时有难的江湖高人。在听到王德贵的讲述,他们便确定了,这位小偷真的是位高人,那种小瓶子装的催眠气体,是黑身上流通的货物,算是常见,但如果没有点门路,想弄的还是非常难的。很显然,那位临时有困难的高人是不会偷尸体的,但是他用催眠气体让看门的人睡着了,而那些已经有了警惕的人,未必不会想到这种事情,所以便以防万一,到这来把尸体背走了。这两个小弟非常普通,没什么特点,真要说的话就一个脸宽一些,一个嘴巴厚一些。“兄弟,这事咋办?”
这厚嘴巴的人问道。“不行,这是绝对不能我们去说,少爷正在气头上呢,再经过这个的失败,相信我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确实!”
厚嘴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好像就是从这个月初开始的,少爷一生气到一个点上,就会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都无所谓,就现在而言,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我们去说,得找个替罪羊,而且还必须是不知道少爷这习惯的,或者是不太了解的。“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人的模样。“就是这个家伙吧?他好像一个星期前才加入我们的,而少爷最后一次发作,在两个星期以前,所以他应该只是听说过。”
“对,就是他!”
宽脸男确定了人选。......王德贵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逐渐远去,脸上的痛苦之色,也随着背影的消失而消失。“看来还真让那小鬼给猜中了!否则,他们没道理来这。”
他原本的想法是等到两点钟,由换班的老张发现这一情况,却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还真是人渣!连死人都想利用!”
王德贵虽然偷东西,但偷的都是有钱人家,而那些家伙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钱,除了某个抠门一家子,所以根本就无伤大雅,而他这也是凭本事吃饭的,只要能合乎道义,便觉得没什么不妥,于是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两点一到,门外就有人进来了,老张是个守时的主,时间总是把握的刚刚好,不会多一分钟,也不会少一分钟。由于王德贵并没有整理屋子,老张一进来,愣了一下,随后才问道:“德贵啊,这是咋回事儿啊?进贼了?”
王德贵控制情绪没有太大起伏的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原来如此,那还真挺可怕的!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就冒出来了,还好那人心地不错,否则现在我都见不到你了!”
老张40多岁,皮肤有些黑,头发被染得乌黑发亮,五官很普通,没啥特殊的。既然换班的来了,那么王德贵便起身,准备回家去了。“那老张,我就回去了!”
王德贵道了一声别,走入了月光笼罩的街道。他弯弯绕绕经过几个路口,来到了一栋三层的出租公寓。走过漆黑的楼梯,上了三楼,于302号房门前站定。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没花时间寻找,凭借着直觉就拿着那钥匙插入钥匙孔旋转,门随之就开了。开个灯,他脱下衣服,露出了胸前背后的几处伤疤,然后进入了浴室里洗澡。然后他光着膀子,来到了洗漱台上的镜子前,双手在脖子处找了找,然后不知扣住了什么,随后用力,将那的皮直接撕了起来,撕到脸部,撕到头顶,最后在他的手里出现一个与皮肤严丝合缝的头套,而镜子中的他,二十出头,头发乌黑发亮,瞳孔呈银灰色,眼睛大小适中,鼻子坚挺,嘴唇稍薄,整个就是一张帅哥脸。“嗯,舒服多了!”
以前王德贵都是带了好几个,而最近只带了这一个,所以就舒服了很多,而能不带,当然就是不带着更加舒服。之所以不在,洗澡之前就摘掉,是因为这层皮和头发虽然是高仿,但也是需要清洗的。“那一家子抠门的,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占卜家,总是能算到我的位置,不管我如何隐藏,始终都会被发现,所以没有办法我只好逃到外面,路上还被人发现,然后遭到了追杀......当初偷他东西的时候,我好像没掉什么东西吧,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找到呢?占卜家占卜不都是需要一定媒介的吗?难道就靠着被我偷的那个小鬼?我跟他在一起也没这么长时间,应该不够用吧?不过还好,他的能力有距离限制,超过了这个距离,就没有用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忽然响起。王德贵心中一惊,平常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段来找他的,所以他才敢放心的摘下面具,随后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有反锁门的习惯。不过,这持续不了多久,一旦他们的耐心用尽,迟早会破门而入的。王德贵沉思两秒,发现今天自己犯了个错误,他可能高看了那所谓刘少的肚量。“我靠!他妈的有病吧!都说了是不可抗力的没想到还不放过我!”
他有些头疼,看来这又是一位小心眼。“可恶!本以为还能继续躺着拿钱,这事闹的!都怪老刘!”
王德贵想着,忽然有了个决定,他准备去老刘家蹭饭去!等到什么时候风波过去再说!“不过,我这一走,老刘没了药品来源,生意肯定锐减。呵!原来也就没啥生意,大多数还是赔钱的。而那些家伙在计划什么事,我也有所闻,再结合今天这一出,想必是他们盯上小雪了!”
王德贵经常去老刘家蹭饭,嗯,大都是自己带的饭菜。今年过年的时候,老刘图个热闹,带着他去了方茹的家里,那时候还是小雪给他盛的饭,王德贵吃的那叫一个感动,眼泪都快滴到饭碗里了。......门外,正在敲门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猥琐男人,而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五个大汉。他之前用了两脚与这公寓前的一个流浪汉交换到了王德贵已经回到家的消息。他认为,现在对方应该没有什么警惕心,大概是不会跑的,因为在这命令下来前,他也是觉得王德贵应该没什么事儿,结果谁知这命令就下来了。抱着能省事就省事儿的想法,他决定将对方诈出来,而不是强行破门而入,那样不仅费时费力,还扰民。八字胡男人打了个哈欠,敲了一会儿门,于心中讲好说辞后,道:“喂!德贵啊!我你徐哥,之前的事儿我听说了,这事儿不怪你,别害怕,正好我喝酒缺个人,咱哥俩来一杯!”
......“我信你个鬼!”
王德贵将头套重新戴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心中鄙夷道。此刻,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们明摆着是想诈他出去,既然对方想哔哔,那他也不会拦着,既然有如此想法,那就会有一定耐心,正好将计就计,让他们浪费口水去吧!说是收拾东西,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这一年赚来后还剩下的钱都在身上,而之前的收获存在了一个不记名的账户上,以上就是他的所有积蓄。治安?可笑的东西!如果这玩意儿有评分的话,那么在这地界一定处在负值。因为偷钱的不仅有小偷,还有拿着搜查令的警察,这些家伙仗着职务便利,做的是“光明磊落”的土匪,堂而皇之的将钱搜出,然后自然而然的揣进了口袋里,有时还会给一个可笑的理由:“这是证物,我们要带走!”
而被抢的人,即便已经饿着肚子,即便被说钱太少,也不敢反抗,因为一做就会被扣上扰乱治安的帽子,丢到大牢里再饿几天,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比如有个男人从牢里回来后,看见自己的老婆或女儿,行为举止变得很奇怪,时常外出,有时地板上还有着不规则的水渍(细思极恐啊!)。更有甚者,回来后老婆孩子直接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血淋淋的例子让他们不敢不从。也不是没有人想着逃离,但只要是落过户的,有身份信息的,在这信息社会,很快就会被找到。也有人试着举报,可无一例外,根本就没有上过头条,全都被压了下来。王德贵在来这之前,就想过这里会很乱,但这刚好可以帮他隐藏,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会这么乱。(光是永恒的,黑暗也是永恒的,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是哪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黑暗,倘若没有,那一定就是圣地或圣人,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一员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基本的感情,人类最基础的感情就是欲望,在这之上才会有各种东西。我们要做的是看清自己,看到自己心里的黑,然后秉持自己手中的光,让它发热发亮!)......“就算现在去老刘那儿,也一定会是扑了个空,他们大概会去963村吧!现在那黑网上的通缉令的排名一直在上层来回浮动,说明还有人在找我,想回去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黑网全世界都有覆盖,换个面容去别的地方的话,一旦我一不小心下意识干回老本行,有可能就有人发现,然后通知那位占卜家,到时候还得暴露。算了,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每天还得警惕被人发现,跟他们一起回去好了!话说回来,这老刘和我那便宜师傅老刘,长得还真像,性格也差不多,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那便宜师傅假扮的了!”
思索间,王德贵已经收拾好了衣服,正好一些旧衣服,可以当做见面礼什么的,虽然有点寒碜了,不过实用是实用的。谁不是苦日子出来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还得是这些东西。听着门外的的人已经逐渐暴躁了起来,显然已经耐心用尽了。王德贵收拾好了包裹,打开了后面的窗户,此时天空的云朵正好挡住了月光,也挡住了一些夜猫子凑巧投来的视线。王德贵心道一声,来得好!随后跳上窗沿,紧接着跳入了下面的黑暗中。............01.07。刘老头在确认了小雪的确平安无事后,收拾了一会儿,就从房间内出来,胸前挂了个大包,背上背着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