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需要时间慢慢培养的。”

宋窈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手手指，淡淡地开口说道：“或许在你们眼里，我们是没有感情，但有没有我们自己知道。”

她想，如果没有感情的人结婚，那一定会是格外的相敬如宾，又怎么会像他们这样子？其实宋窈也不太清楚陆司也喜不喜欢自己，但是从结婚道现在他做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件事，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对自己好。不是敷衍，不是做样子，而是实打实地发自内心帮自己。这样子的他，如果真的对自己没有感情，她不太相信。“哈哈哈哈，宋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嫣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宋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抱歉抱歉，失态了。”

她笑出了泪，伸手抹了一下说道：“所以说啊，其实你还是不懂陆司也，你以为你懂，可是实际上你根本不懂。”

她问：“什么意思？”

“司也这个人就是这样子。”

她淡笑着：“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很温柔，身边不管是谁只要出了事，他都会竭尽所能地去帮忙，你所谓的对你好，其实只是他的常态，懂？”

宋窈长睫轻颤，紧握着的手更加用力地握在一起。“你不是最特殊的，也不是最例外的，你在他眼中和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知道吗？”

宋窈抿着唇，一言不发。心，有些乱。有些难受。自己……不是最特殊的？也不是最例外的？“宋窈，你觉得你凭什么在他心里是例外的？就因为你救了爷爷？但是你应该不太清楚吧？他们爷孙的关系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说他们的关系差到极点。”

她眯了眯眼，一眼就看出宋窈对陆家的事一概不知。她身子微微往前倾，轻声道：“更何况，你是爷爷的人，他要是不对你好点，到时候爷爷问起的时候，他的下场一定会很难看的。”

正是因为自己太过于了解，太过于清楚他们爷孙之间的恩怨，所以明白陆司也对他的好一切都只是假象。他这种极度自私自利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任何一个人好的，哪怕是对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乔家独女，他和乔家有往来。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她心甘情愿，因为只要陆司也对自己好，哪怕叫自己把乔家拱手让给他，自己都愿意。因为这个男人，是蛊。自己已经被他种下了情蛊，无法破解。“宋窈你现在应该还没意识到一件事吧。”

她淡淡开口笑道：“老爷子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你有没有想过，等到老爷子过世之后你该怎么办？”

她的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宋窈身子微颤，有些不知所错。乔嫣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仿佛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压得她胸口很是难受。那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我可以告诉你，等到老爷子死的那天，就是你宋窈死的那天，你现在所受到的一切最后都会统统还给她的，周玉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知道吗？”

宋窈看着乔嫣的那双眼睛，一句话却也说不出来。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她觉得时间好像定格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她都无法感觉到，这里好像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拿着尖锐的刺刀，一点一点地刺在自己心脏上。“我不清楚老爷子在选择让你嫁给陆司也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调查了你的一切。”

她拿起手机，点开一段时评递到她的面前：“不过我觉得有应该是没有，毕竟有这样子黑历史的人，怎么配得上陆家，怎么配得上陆司也，你说对不对？”

宋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还未播放。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点，不要去碰，但是身子似乎不受控制一样，还是忍不住点开了。“看镜头，一件一件脱下。”

视频被忽然间关掉。视频中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宋窈紧握着手机，指尖止不住地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乔嫣。“我说过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你没有做过得的话，为什么要害怕被人知道呢？”

“我问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宋窈克制不住怒火地低吼着，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乔嫣双手环胸，眉头轻佻地冷笑两声。她笑着说：“你可以在喊大声点，让其他人都过来看的。”

宋窈瞥了一眼旁边，才发现周围有不少人都看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声太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好，眉头紧锁：“这些都已经被销毁了才对，你……不可能有的！”

这些视频和照片，那时候已经被那个人都给处理掉了。除非……除非他骗了自己！他手中还有备份。乔嫣没有说话，伸手拿回手机：“要么你自己主动去就和陆司也提出离婚，要么我把这些东西发给老爷子看。”

她起身直接离开，没有在多说任何一句话。她不是在等宋窈的回复，她是在警告她。乔嫣走了，宋窈独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整个人愣愣地低头看着眼前的咖啡。怎么办？该怎么办？如果……如果自己主动提出离婚的话，视频就不会被爷爷看到，妈妈那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一旦离了婚，和爷爷的约定就会彻底失效了，那他……他也就活不了了。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到底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啊！“窈窈。”

一双宽大有力的手紧紧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宋窈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是我。”

陆司也拉过椅子，坐在她的旁边，紧紧地握着她发颤地大手问道：“怎么了？我听说乔嫣来找你了，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宋窈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嫣的那番话，总感觉他的好，有些奇怪。陆司也困惑地嗯了声，伸手将她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而后。“她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