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看到眼前的一切几乎要窒息!!丈夫没死!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那个曾经投靠他们的说是丈夫乡下守寡的表妹!!还有那个曾叫她表姑姑的孩子,如今竟然叫丈夫爹!!陈氏十几年的人生都崩塌了,她觉得丈夫还不如死了算了!!秦瑞凤等人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陈氏正死命的撕打着一个柔弱的青衣女子。虽因丈夫和女儿接连出事儿,陈氏好几日没睡好。可到底多年来将养出的富态身体,加上年轻时泼辣,只把那青衣女子按在地上摔巴掌猛捶!刚听到的惨叫声也并不是陈氏,而是这女子。至于陈氏相公在看到陈氏过来之后趁她在厮打期拉着小儿子的手直接就往后门口,正好叫李子章带的人堵了个严实。陈氏打的没力气的,看着被官差押解的相公,心中绝望更盛:“姜云天!!你和这小贱人跑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女儿!!”
“阿英才十二岁啊!她活活被烧死了!!”
“你的女儿被烧死的时候,你和这个小贱人风流快活!!”
想到刚才进门的时候听到他们要变卖所有家产离开本地,陈氏就恨不得张口咬死这对儿狗男女!秦瑞凤掌心再度热了热……正要上前安慰安慰陈氏。那李子章李大人已经过去了,他撩起裙摆半蹲在陈氏跟前,“你是个勇敢的,既都能为了丈夫孩子告王妃,便不要被当前的苦难吓到。”
“你女儿的冤屈还等着你伸。”
陈氏道:“我女儿的冤屈?”
李子章:“本官看你女儿的火不是王妃派人做下,很有可能是你丈夫所做。”
秦瑞凤:……这李大人,办案从来这么直白不会被受害者家属打的嘛?“啊!”
陈氏厉声尖叫了一声,又呜咽的喊了一句老天,终是抵挡不住晕厥了过去。陈氏的儿子不断的摇晃着他娘。——众人回到公堂之前,因着案子越发的扑朔迷离,即便到了深夜,外头围着的百姓仍不见减少。“这怎么死了的人复活了?”
“什么情况啊……这么说那王妃没有杀人了?”
“谁知道呢,就算这姜云天没死,他女儿死了……还有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尸体,说不好……”公堂之外百姓们谈论的沸沸扬扬,公堂之上,姜云天和他那真爱表妹玉氏也都被带了出来。沈从恩拍了惊堂木,叫姜云天如实招来。现在姜云天自己个儿没死,秦瑞凤买凶杀人是怎么都扯不上了。按道理来说这会儿若是老太君强硬些就都回王府了,可偏偏今儿的事儿离奇,老太君想看完便留了下来。果真后面的更是叫人瞠目结舌。姜云天话里话外陈氏悍妇,上不敬婆母下不侍丈夫,善妒泼辣,自己没办法为脱离陈氏才设下金蝉脱壳之计,一切都与玉氏无关。至于其他的为何构陷王妃,却是丝毫不肯交代。陈氏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丈夫怎么能说出这么丧良心的话来!“呸!!他说谎!”
秦瑞凤撑着下巴也在听人说话,却不是姜云天。而是刚才公堂上的那具尸体……正是因为刚才有他带路,她才能找到姜云天。“恩公,你帮帮我们家姑娘吧!”
秦瑞凤法力尽失,刚才也不过是看见尸体上一缕死气凝结才抓了出来。却倒是叫这股还没去投胎的认为自己有天大的能耐了。“就是姜云天这畜生,当年跟我们老爷发誓要对姑娘一心一意,老爷才允许他入赘进了陈家!若姑娘真是他口中的悍妇,怎么陈家药行会改名成姜家药行,这么些年他一个入赘的把家里的主儿都拿了,若非是老爷临死前看见他心怀不轨,把家里的所有地契药房都记在了姑娘名下,又命我守着,怕早全都是他的了!”
那伙计叫陈三儿,原本是陈家药行的伙计。就在这时,一旁玉氏也哭着开口了,“这药行赚的银子都是表哥费心打理出来的,他不想留给陈氏,就想放火烧了家里,我们好无声无息的拿了银子离开。可谁知道阿英还在院子里面,我当时还想去救火来着,可表哥却不让……呜呜……”所有罪名全部都叫姜云天扛了下来,陈三气的捏紧了拳头,“恩公,这两个人都是蛇蝎心肠,玉氏更可恨!!两人卷走了陈家的一切,现在姜云天背下了所有的罪名,玉氏却能带着所有钱财逍遥快乐!”
秦瑞凤道:“那他对这个玉氏倒是情意绵绵。”
陈氏公堂上已经懵在原地说不上话来,陈三儿急的想打姜云天,可也只是扑了个空。秦瑞凤拍了拍手,突然走过去蹲下身来到姜云天耳边说了句话。原本视死如归,一心一意要给玉氏扛刀的姜云天突然面色惨白,“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瑞凤道:“你不是早就怀疑吗?”
姜云天猛地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直接更改了之前的说辞,“大人!并非是草民,是玉氏,玉氏不知从哪里结识的神秘人,给她大笔银钱,要让我们构陷王妃!我一心一意和玉氏假死私奔,不料消息被家里的家丁陈三儿听到,我们二人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陈三儿装作是我的尸体。”
“可谁料陈氏见到我的遗书,惧怕王府不敢告官……玉氏便说要让陈氏心疼,我舍不得儿子,给儿子喂了药,趁陈氏带儿子出门放了把火,顺便带走了所有的财物。”
玉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表哥,“你胡说什么啊表哥!”
外头百姓又是哗然一片。陈氏却跟疯了一样,上去就厮打起了姜云天,若非是旁边官差拦着,她非要啃下姜云天身上一块肉不止。官差甚至都不想拦,都是男人,外头养一个他们理解,可为了这个活烧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