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天目光看着她，就是要听她如何解释。“哎呦！”

却是秦瑞凤脸色突然一变。慕擎天眉头一皱，“怎么了？”

“月灵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刚跟她约好了的！”

秦瑞凤忙是找了个借口开溜，“我去找她！”

慕擎天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也只是笑着摇头，他并不把她的隐瞒放在心上，不管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总能查出来。——下弦月的时候宫中宴会结束，一行人都要回去。陈月灵坐上了回公主府的马车，秦瑞凤也要回王府。“王妃，你有空可以来公主府玩儿。”

她如今到了出嫁的年纪，平日里不好出门，真正玩的好的秦瑞凤算是一个了。秦瑞凤揭开帘子，笑道：“好啊。”

“那你什么时候来？”

陈月灵高兴道：“我这几日正跟家里的厨子学做江南的点心呢，你来了我做给你吃。”

秦瑞凤舔了舔唇，正要说话。“怎可对长辈这般无礼？”

却是睢阳长公主开了口。陈月灵便垂下了头，睢阳长公主温和的目光落在秦瑞凤身上，“小女不懂事，王妃别太在意。我府邸简陋，你若愿意来做客，自然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似乎有些身体不适，说罢之后便拧着眉。片刻后却是忍不住咳了起来。“母亲！”

陈月灵忙是担心的询问。睢阳长公主摇了摇头，“不碍事。”

又道：“天色晚了，咱们也早些回吧。”

陈月灵担心母亲的身体，忙是点头答应，扶着她上了马车，只是又扭头看了眼秦瑞凤：记得来找我。她做了个口型。秦瑞凤眨眼，“放心。”

——这厢秦瑞凤等人离开了宫中，钟皇后在房内卸妆。伺候的嬷嬷替她把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那瞬间脑袋上的压迫感没了，钟皇后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这千秋宴过的人倒是难受。每年都要来这一回，本宫嘴都要笑僵了。”

嬷嬷道：“这能母仪天下作千秋宴的，也就只您一个皇后娘娘，您还不乐意了？”

钟皇后笑了笑，“谁说当皇后就一定好的。”

嬷嬷正要说话，端阳公主却已经回来了。“我渴了，给我倒茶。”

端阳吩咐。一旁的宫女忙是替她斟茶，“正巧公主您上次来娘娘宫里送来的茶叶还有些。”

端阳胡乱的喝了一口，又看着帐内正在仰着头享受着嬷嬷按摩的母后，“天都这么晚，母后您不休息叫儿臣来作什么？”

钟皇后摆了摆手，嬷嬷也懂事的退到了一旁。“你看看你身上出了骄横，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钟皇后不满道。端阳公主叫自己母后说的一无是处，心中也不爽，“母后，您大半夜的叫我来一趟就是为了骂我吗？”

“本宫问你，今日你是不是故意为难人家广安王妃。”

钟皇后道。端阳公主有些心虚，但还不肯承认，“我没有。”

钟皇后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只道：“把玉珠给我带过来，你不肯说实话，本宫就问她。”

玉珠便是跟在端阳公主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端阳一开始还嘴硬，可谁知道太监们把玉珠带来了钟皇后便着人掌嘴。都是皇后手底下的人，下手轻重是知道的，瞬间玉珠的脸就红肿了起来。端阳看的心急，忙是哀求道：“母后，您真的冤枉我了，是那秦瑞凤先找我的麻烦，我没有！”

“您放了玉珠吧，她又没做什么。”

钟皇后道：“本宫问你只是想叫你承认，谁知道你刁蛮不改。”

她抬头，“成嬷嬷，把人带出来。”

成嬷嬷抬了抬头，两个太监便架着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正是今儿宴会上击鼓传花的那个小太监。眼看至此，端阳到底是心虚的垂下了头，只是嘴还硬，“我也没做什么……她不是把诗作出来了吗？还有那么多人夸她。”

“端阳，你是我的女儿，我骄纵你宠着你，可你也不该如此忘形！”

钟皇后道：“谁叫你做下这样的事儿，刁蛮又恶毒，你身上哪有半点金枝玉叶应有的高贵！”

端阳公主死死咬着唇瓣，眼泪要落不落的。“你这几日给我在宫中反省，不经我同意，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端阳最终是没忍住，泪珠不断的往下掉，“不出门就不出门！”

说完便抹着眼泪往外跑。钟皇后捏了捏额头，头更痛了。成嬷嬷冲着底下人吩咐，“把人放了吧。”

两个太监很快就放了玉珠，成嬷嬷把人送到门口，道；“你今儿也别怪娘娘，娘娘是没办法，否则制不住公主。”

玉珠点头，“奴婢明白。也怪奴婢，今日没拦着公主。”

本来投镜子那回事儿，做的私隐些旁人查不出来。可谁能料想后面公主竟是又想直接去找广安王妃的麻烦，就是她一个小宫女都知道，那广安王手里握着兵权呢！皇上手里多少兵，广安王手里多少兵，不造反皇上已经偷着乐了，说白了，就是人家挟天子以令诸侯都行，现在安安分分的当着臣子，还敢去找人家的麻烦？真怕捏不住小辫子的？“你也算机灵的，以后公主那儿若有什么记得告诉老身。”

“是，嬷嬷。”

成嬷嬷又把些上好的药给她，叮嘱她回去给抹上，这才又回了钟皇后殿内。钟皇后这时按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娘娘别担心呢，这回公主吃了教训，以后也不敢再如何。”

成嬷嬷道。钟皇后却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端阳的性子我了解，为人是霸道了些，但也不是个狠毒的。兴许是与那王妃之前有过什么……我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她兴许是伤心了。”

“娘娘这也是为了公主。”

钟皇后又按了按头皮，“所以说当时做这皇帝皇后干什么，竟是整天脑袋别裤腰带上。”

把梳子重重放下，“烦都要烦死了。”

成嬷嬷被她吓得，“皇后，您可慎言。”

她家这位姑娘没出嫁之前性子便如此，当了皇后之后遮掩多年，可私下无人的时候，也总会说出这般叫人大胆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