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婴，你可曾知晓自己的灵根属性？”

正式修行之前，李式还得先行了解一番。“女儿曾在圣水宗测试过！女儿的体内，主要以血脉之力为主，魅魔的血脉。”

说到“魅魔”二字时，她的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当然，这血脉之力并非是测出来的，而是她从赵宽的知识中挖掘出来的。这些年来，她并没有再次入梦，而是逐步消化着赵宽的“见闻”。在赵宽的认知中，就有魅魔这种神话生物。她们出没于春梦中，魅惑世人盗取精气，甚至还可化身为梦魇，将春梦转化为噩梦，与她的天赋如出一辙。“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李式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想过多提及，只是给出了一个答案，“没错，你的母亲是异界的魅魔。不过，她已经故去了！”

“这样吗？”

她垂下了头，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从爹爹口中等来了娘亲的消息，却是这样一个噩耗。一时间，父女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这都是过去之事了！咱们父女，还是要着眼于将来！”

最后，还是李式打破了沉寂。“爹爹说的是！除了血脉之力外，女儿的灵根属性不仅杂乱而且单薄，不知道是否符合修行的要求？”

还婴提起了精神，继续之前的话题。“灵根，并不能决定修行的上限。一旦证就元神，蜕去肉体凡胎，灵根便失去了效用。”

“哪怕自身没有灵根，也可炼化某些灵物来替代，那样耗费的精力和时间太过漫长了！”

李式稍微解释了一下，便接着问道：“可有水灵根？”

“有！”

听到爹爹的询问，她点了点头。“有就好，这样就能省下好多事！”

对于女儿继承了自己的部分灵根属性，李式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抬手点在还婴的眉间，将功法渡了过去，口中还叮嘱了一二。“你当前的主修功法，同样是寒露凝霜诀。这门功法，你可慢慢修行，待你师姐证就元神之后，再修炼金丹之后的功法，北冥化海诀！”

“待师姐修成后？莫非是这两门功法有问题吗？”

听到爹爹的“告诫”后，她不禁为师姐担心了起来。“功法本身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我在功法中加入了太多的‘天马行空’，使得功法产生了“些许”偏离。”

对于女儿，他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难道，爹爹之前所说的，都是糊弄师姐的吗？”

李式刚刚所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大道理，着实让人有些迷惑。“并非是糊弄，这些全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也确实隐藏着天地至理。我所做的安排，只不过都在后面！”

“你师姐体质特殊，还有异火烧身之患，曾经更是元婴期的大修士，又背靠大宗门，没有比她更为适合验证我想法的人了！”

借尔之身，以证我道。当年他收许如清为徒，便是存了这个目的。“只有拿出真本事将她镇住了，她才能按照我的思路修行下去！”

“这……”还婴震惊了！她本以为自己立志做一名违抗天命的魔女，已经是离经叛道了，却没想到爹爹更狠，完全将师姐当做了证道工具。似是察觉到女儿的心思，李式再度开口了。“我并非是完全利用你师姐！依照我设下的路，她有十成的把握恢复到之前的修为，还有三成的把握证就元神之境！”

“若是能够把握住机会，直接证就半步阳神也是有望的！”

虽然他自己都未能证就元神道果，甚至是元婴境界，但语气之中满是自信。“师姐，祝你好运吧！”

她无法提出反驳的意见，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师姐能够成功。“这两人会不会同样是爹爹的工具？”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傅先天，以及隐藏在傅先天体内的神秘存在。“貌似爹爹也早就知晓傅先天体内的神秘人物，如果我猜测为真，那爹爹又该是怎样的存在呢？”

此刻在她的眼中，一团团迷雾彻底将李式笼罩，再也摸不清虚实，唯有血脉深处的联系，似是在说着，两人的关系亘古不变。更有一轮耀眼光环从爹爹头上升起，如神圣如仙佛，为她照亮前路，给她带来无限的信心。给足了还婴“消化”的时间，李式才继续指明女儿修行的要点。“你的体质又与你师姐不同，不必强渡风雷火三灾，按部就班修炼即可！”

“这是一瓶我之前采集的青冥寒气，你且收好，作为你将来筑基的辅助之物！”

“至于其它，等到结丹之后，再做安排。”

说着，他从玉骨扳指中取出一个寒气四溢的净瓶，作为女儿的修炼之物。还婴伸出了手，袖子随即延展开来，将净瓶兜了进去，消失无影。“爹爹，之前女儿得了一门‘香火成神’之法，还请爹爹品鉴一番！”

太平镇神像赠与的香火成神之法，是一条完整的修行之路，她也有意修炼，便征求爹爹的意见。“香火成神？这可是要与众生、与天道结下大因果，日后若想超脱，分外艰难！不妥，不妥！”

李式一听到名字，就知晓了其中的利害，修行此法有待商榷。“可是，女儿想！”

听到爹爹持否定态度，还婴立即上前一步，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不能一切都靠爹爹，女儿也想有自己的安排！“爹爹刚才不是说过，天人之道如阴阳两仪，你弱他便强吗？”

“女儿听后大有感触，这香火成神之法恰逢其时！女儿便要以人道制衡天道，破开命运的枷锁！”

“好！好魄力！不愧是我李式的女儿！”

“既然你有信心，为父也陪你闯一闯这神道！”

看着她据理力争、意气风发的样子，李式也不禁感慨一句，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她懂得了争取，懂得了规划自己的人生与未来。大道可不是通途，必须由自己一步一步攀登！得到爹爹的应允后，她也重新绽放了笑靥。“既然可以修炼香火成神之法，那就同样可以修炼《睡梦罗汉心经》。既然下定决心与众生结下因果，也不差睡梦罗汉一个。”

“只有将血脉天赋彻底化为自身的本领，加深对梦境的掌控，才能更好的在梦中显圣，加快香火之道的修炼。”

“而神灵能塑造神国，神国一开始同样是虚幻的类似梦境的存在，以神灵之力反哺梦境的修炼，大有可为！”

“据我推测，这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自从得到了赵宽的知识后，还婴心中的“妙法”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