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连夜就在附近的广告店定了10条条幅，红底黄字，上书“恭祝南方画室张小龙勇夺联考状元！”

晚上8点，等张小龙和薇薇吃完火锅回来，还听到老刘房间打电话高兴的声音。张小龙吻别了薇薇，送她回了宿舍。自己一个人叼着烟，去了老刘的房间，给老刘递了一支烟。他还在打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晚上薇薇给他买的打火机，有点炫耀的在老刘面前点燃，老刘凑过头来点燃香烟。嘴上还在不停的说着客套话，压根没注意到张小龙的新火机。张小龙就抽着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老刘在那客套。窗外的喧嚣跟老刘的兴奋劲融为一体。“吃完啦？”

等了好一会，老刘挂完电话对张小龙说道。“刚吃完，听到你这还有电话声，就过来坐坐。”

“还以为你要带薇薇去逛逛呢，咋回来的这么早？”

老刘给张小龙倒了杯茶。“吃了，也逛了啊，看到我的火机没有？”

张小龙又在老刘面前炫耀了一下。“她给我买的！我给他买了条项链。”

“算你小子还不蠢，项链多少钱？手上还有钱用没？算一算也差不多该给你发工资了。”

老刘从张小龙手里拿过火机，又给自己点了一支。“嘿嘿，还真差不多搞没了。不过我过来可不是找你要钱花的啊！”

张小龙笑嘻嘻的说道。老刘从电脑旁的文件夹里拿了份合同递给张小龙，道：“你好好看一下，这是我上次答应你的。内容没变，没什么问题的话你签个字。老子是不会坑你的！”

张小龙从老刘手里接过合同，看了一分钟。说是合同，其实就一页纸，一式两份。内容上没啥变化，最大的变数就是看张小龙最终能考去哪里。“刘老师，非常感谢你！”

张小龙边签字，边跟老刘说道。“感谢你这半年的照顾，从一个没人管的穷小子，到现在有可能有这个画室4成的股份。也是你鼓励了我，才有了现在的爱情！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以后我定竭尽所能，为了画室，为了自己！”

“个斑马的，还搞起来煽情了！”

老刘一巴掌拍到张小龙肩上，又说到：“签完了赶紧滚，给老子买点吃的回来，妈的，还没吃晚饭呢！”

“好，想吃啥啊？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搞快一点，饿得不行！妈的，太高兴了，都忘了去搞点吃的。”

下楼去了美食城，老刘常去的那家档口还没关，香干肉丝盖浇饭加个蛋，这就是老刘的从年头吃到年尾的东西。等饭的功夫，张小龙又去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两份水果，打算一份给老刘，一份晚点送给薇薇。对于张小龙来说，联考状元这个东西还是之前的记忆里有过，很陌生。也看过不少历届状元的试卷，凭心而论，有水平，但并不服众。只是风格比较联考化，为了联考高分而高分。在他看来，自己能当状元，运气成分更多！想到这里，他去旁边彩票店随机了10块钱五注。张小龙也算是老彩民了，只是不会把这个当回事。碰到了，想买了就买十块钱的，从来都是随机。去北京的日子里，每当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日子，都会去买10块钱的。最多的一次也就中了10块钱。欧洲杯，世界杯，也会跟朋友一起买一点，老倒霉蛋了，一次没中过。指路冥灯就是他了！拿着吃的上了楼，老刘又在打电话。“刘校长，没问题的，明年我们先去学校搞个宣讲，做做示范课，让学生们也放心。合作愉快！”

“你先坐，我跟你说点事。”

老刘接过饭和水果说到。“刚刚我老家的高中校长的电话，不知道消息咋传的这么快。我们画室出了个联考状元的事他都知道了。”

扒了口饭，老刘接着说：“他想跟我合作，明年学生送过来，学费我跟他73分，适当的我们还可以涨点学费。你怎么看？再宣传一下，我估计这样的事不会少。太多年没有小画室能出个状元了。”

张小龙知道老刘这是真诚的在跟自己聊，毕竟签了那个合同，就有一半的概率是会成为股东了。或者说就看自己的意愿，想不想成为股东了。“老刘，我觉得可以搞。甚至说我们可以考虑扩大规模，换个地方。明年不管我是不是留在武汉，画室现在这个空间还是太小了。”

在张小龙的记忆中，这种分成的方式以后非常普遍，有一些为了竞争，64都开出来过，当然是画室拿4成。又给老刘出了点主意，比如降低学费，收住宿费，开画材店等等。一通计划，谈到了最关键的点，到底是决心去北京，还是就留武汉？“确定要跟薇薇去北京？现在她的专业成绩，我看也还可以，你再好好辅导一下，到时候拿证应该也没问题。听说她文化成绩还很好。你呢？你专业没问题，文化成绩咋样？也没咋关心过你这方面。”

老刘也吃完了，收拾着战场，还不忘给自己点了一支。“别的都还行，就是英语很有点差。”

张小龙自己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他的文化课应该说除了语文以外都很差，英语更是烂的不行。这也是在之前的记忆里，他就没有试过外地学校考试的原因。对他来说有且只有一个目标，本地的美院，考全国前十，然后优先录取，不看英语成绩，英语没有小分限制。“我也不说你到底去哪里比较好，就学校来说，肯定是北京要好很多。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留武汉也有留武汉的好处。你既然想试试，那现在就要开始学文化课，尤其是英语！”

“以后晚上你就不用来上课了，就去小区门口的那个培训班搞文化课，专门搞英语！”

也没拖拉，第二天中午张小龙就去报了名。从此在画室多了一个念念有词的张小龙。白天在画室当老师，晚上到培训班当乖宝宝。坚持了一个月，在又一次测验成绩不到60分后，张小龙有点气馁了。“这双手也没法替我考试啊！？”

“这运气也没那么强啊！都是选择题，还是错这么多！”

“妈的！这英语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