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贼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先走一步！”

白无常阴恻恻的冷笑道，白皙的面庞露出瘆人的笑意，有愤懑，有懊悔，还有几分怨毒。“虚空真意有所长见，总算没有辜负小玉的牺牲。”

程如冷哼一声，神色淡漠的说道。于婷婷则在一旁不敢说话，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师尊。以前跟着师尊修炼的时候，她就常常听到其独自念叨小玉这个名字。她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小玉是谁，结果被师尊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从此之后就再也不敢提了。如今于婷婷看到自己的师尊和白煞同时提起小玉这两个字，内心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可却也不敢吱声。“程如老贼，你有什么资格提小玉，当年若不是你，小玉怎么会死？”

白煞瞬间青筋暴露，怒气冲冲的朝着程如，若不是一旁的黑煞将他拉住，此刻怕是已经冲上来和程如拼命了。有瓜！在场的黑白两道之人同时短暂的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一个个带着猎奇的心理看着两人，谁能想到一个巡夜人居然和一个人魔有着这样的恩怨情仇。“虚空真意，小玉。”

秦宇很敏锐的捕捉到了白煞话中的关键词，心中一阵愕然。平日不怎么高调的白煞竟然领悟了虚空真意，这着实出乎人的意料。在造化境强者中也只有天赋异禀之人才能领悟真意，而虚空真意正是真意中级别很高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剑意还要稀有。秦宇禁不住多看了白煞两眼，看来幽冥宗到现在都没有直接动圣女，除了忌惮她是剑煞老人后人的身份，现在看来和黑白双煞的存在也有着很大的关联。而所谓的小玉又是什么情况？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秦宇怪异的看着有些诡异的场景，不敢出声。还好云怀梦的人没有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然露出什么破绽，于婷婷这个家伙很快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于婷婷对自己或许有别的用意存在。更巧的是，程如恰好是于婷婷的师尊，说不定就是程如如这个糟老头子的受益，他必须时刻提高警惕才行。“小玉是谁害死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程如神色淡漠的说道，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怒意。“你个老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白煞恶狠狠的说道。程如这个老家伙实力强悍，就算他和黑煞联手也不一定能留下他，达到了造化境的程度，除非实力差距巨大，不然想要留下对方是非常困难的。如今他们占据了地利，在石室内他们早已准备的诸多手段，程如修为再强，也得含恨而亡。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想为了等今日的到来，能给小玉报仇雪恨，如今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后想要杀程如恐怕是难上加难了。“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程如丝毫不示弱的说道，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岂是吓大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众人纷纷回过神来，隐隐有火药味在空中弥漫。“黑叔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怀梦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一脸担忧的对黑煞说道。“圣女，可是他！”

黑煞一脸急迫的说道，又怎么能不明白云怀梦的意思。“圣女的话不无道理，程老贼总有一天会死在我们兄弟的手上，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黑煞也神色郑重的劝说道。如今京都大乱，外面早已被那些阴气感染的鬼物肆虐，事态只会越来越严重。他们现在孤立无援，不仅面对大魏强者的威胁，就算出去还要被那些鬼物枫围攻。枫叶林的那尊存在已经和幽冥宗达成了共识，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要知道圣女同样就是幽冥宗的眼中钉肉中刺，难保他们不会利用枫叶林杀人灭口。“听圣女的便是。”

黑煞猛的甩了下衣袖，狠狠的瞪了程如一眼，随即退到后面便不再做声。他心中既便有千恨万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他死倒不要紧，如果自己乱来的话，恐怕圣女的处境也会岌岌可危。云怀梦见状悄悄松了口气，白叔平时什么都好，就是见到程如就会乱了分寸。还好总算平静了下来。“程老，您应该明白小女和幽冥宗的关系，大魏现在最重要的敌人是幽冥宗和外面的那些鬼物，而不是小女等人。”

云怀梦朝着程如款款礼，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中还是也忍不住有些紧张，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万一程如一时犯浑就麻烦了，就算不能留下自己也会非常难受。自己的计划一旦被拖延，说不定周围的巡夜人很快就会赶来支援，外面的鬼物只会越来越多，而且变得越强，到时候他们想要脱身就很难了。“你的意思是想我放过你？”

程如微微一笑，眼神略带戏谑说道：“你应该明白，幽冥宗和大魏撕破脸皮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想必程老应该清楚，幽冥宗为什么会将小女安排在京都，我若是死了，岂不是中了他们的意？”

云怀梦意味深长的看着程如，只要他不蠢就应该能明白，继续说道：“与其如此，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她神色波澜不惊，就算自己这些人被留下，程如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可是非常致命的，要知道巡夜司中红月级别的巡夜人总共也没几人，不论死伤都是重大的损失。“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程如脸色微微缓和，随即陷入了沉吟之中，正如云怀梦所说那样，现在京都的形势非常不妙。“我帮你解鬼物之危，条件是大魏以后不能轻易对我出手。”

云怀梦淡淡的说道，只要有快速解除鬼物危机的方法，她就不信程如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