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小雪:“喂,问你话呢啊~在这里时间长了肯定对身体有害,动植物都变异了,你看村口的武装人员,还有今天的那个胖子穿的……”还没等我说完,小雪一耸哒肩膀,用力把我手甩开。“……”我一时语塞,怎么了这是?我愣了半分钟,突然小雪转过身,掀开我的被子,靠了过来。由于我们衣服都在山里弄脏了,她只穿着运动内衣,我也只穿条内裤。只是……她这是要跟我睡一个被窝啊!小雪的四肢冷冰冰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得出她冻的够呛。小雪喃喃的说:“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单身?”
“……”“回来那么冷,你TM就不知道把衣服披给我?”
“……”“抱我!”
我愣了一下,伸手抱住小雪,她也环抱着我,四条腿交叉贴在一起。我的天,这种感觉简直了!我差点直接升了天。小雪突然松开我,指着我鼻子严厉的说:“我警告你,要是敢有反应,你就死定了!”
“呃,好……”小雪歪着头盯我一会,微微的翻个白眼,又搂了过来。小雪确实冻坏了,她知道自己要是病倒了,我们就麻烦了,当然我也明白,于是我紧紧的抱住她。小雪贴着我耳朵,有点虚弱的说“明天咱还得进去一趟,采了样就走,一定要将样本送到京都去,我的老师给我介绍一个科研组织,等化验结果出来,就一切都清晰了。”
“只是,我在想今天那个胖子是干什么的,他也采样,如果能找到他,或许能问出什么来。”
“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那人应该对这里了如指掌,那个破洞或许就是他做的。”
“等天亮,咱试试吧!”
我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在睡梦中我又到了磨盘山上的黑坑处,刚要下去采样,突然被冲出来的三个黑衣人抓住。我奋力挣脱,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刀砍在我的左臂上……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原来是场梦!我长出一口气。眼前小雪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又做噩梦了吗?”
是啊……随着觉醒,就感觉左胳膊一阵酸痛,哎呀,被小雪枕麻了啊……我准备抽出胳膊,刚想说让她抬下头,还没等我开口,面前的小雪那双惺忪的柳叶眼,腾~的一下,瞪成两个大核桃!把我吓一跳,紧接着她一肘支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抡起来,给我一拳,这拳没多重,但正中我胸口,刚刚长出的那一口气还没收回来呢,她这一下差点把我打窒息。“你干什么啊?”
“你说呢?”
我愣住了,而后又漾起一丝尴尬:“喂!这是早上的正常反应啊~你讲不讲理啊?!”
……我俩起床洗漱完毕,已是上午九点,老婶看到我们热情依旧,还笑我们年轻人都爱睡懒觉,吃过早饭跟老婶聊了一会,小雪说出去溜达溜达,由于早饭吃的晚,中午就不回来吃了。老婶又告诉我们有几个楼房不可以去,其它地方随便,我俩答应着就出去了。今天天气很好,村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这里基本都是中老年人,不过看得出他们生活的很安逸,这边有一圈人围着打扑克,那边院里有几个人修理拖拉机,还有几个老太太在亭子里聊天,这里俨然是个国泰民安村。走着走着小雪小声说:“寻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我被问一愣,除了能感受到故土气息,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转念一回想,不对!走了这一会儿,好像路上的个别人精神头有些不对劲。我看一眼小雪,很显然她比我先注意到了。这时刚好前面有个老人踱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他目视前方,眼神呆滞,嘴巴半张,下巴一抖一抖的。看样子是个正常人,不像之前跟踪我的人那般怪异。我迎上前:“您好!大叔~”“……”他竟没一点反应,继续缓缓的走。我随他后退几步,接着问:“大叔,跟您问个道啊~”“……”他还是没反应。身边的小雪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看着老人远去的身影,我陷入迷茫,从老叔老婶的表现再到这个老人的状态,表明磨盘村里很多人都极不正常。我俩走进那处凉亭,那几个老太太开始还稍微有回避,小雪说我俩从小都在村里长大,又提了老叔老婶,她们表示认识。小雪又问她们年龄啊,家住在哪啊等等,小雪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非常有亲和力,随便寒暄几句就跟她们熟络起来。期间我注意到有一位满头银发,另外几个都称她金大姐的老太太好像颇有威望。在她们闲聊期间,我插一句:“金大姐,我发现咱村里有的人看起来,挺木讷的~”这位金大姐听我也叫她姐,脸上闪过一丝愉悦,又叹口气说:“哎~那是神的惩罚,有些人不听神谕,只能这样了。”
小雪看我一眼,又看了看金大姐,“神谕?”
金大姐说:“咱们村为什么被封起来?那是神的旨意,很多科学家都来证实了,真神就在咱这的山上,凡人不可以去,也不可以打扰的。”
旁边一位老太太抢过话:“就是的,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嘛。”
这话说的,我都不相信出自农村老太太之口……接下来,这位金大姐给我们简单介绍下神谕,又解释了村里很多人皮肤变黑的缘故。说人本来就是从黑土地里长出来的,人在活着时候,肉身泛土,那是修为!金大姐挽起裤腿,向我们展示她那黢黑的小腿肚子。小雪在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金大姐好像看出我们不太相信的样子,她接着说:“你们年轻人不懂,特别是你们从外面回来的。要知道很多事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今天下午3点老郑家有阴阳先生驱魂,你们看看去。”
小雪问道:“下午?白天驱……鬼魂吗?”
金大姐说:“人的魂也叫殃,怕你们听不明白,所以我说驱魂,其实就是赶殃。晚上阴气重,白天才好赶。”
我跟小雪都摆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这时旁边那几个老太太针对这件事,开始七嘴八舌聊起来,我俩就坐在一旁听。说是村里有个老郑头已经去世一个月了。本来家里就老两口,老头这一走,剩下老伴没人照顾,儿子为了照顾老娘,就带媳妇一起搬过来住。可是儿媳妇每次进老郑头的屋子都会头疼,就说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就找村里的阴阳先生来解决。拜别了这几个老奶奶,我跟小雪决定去看看这个所谓的赶殃。本来出门就是中午,我俩溜达一会就快三点了。按照金大姐所说的地方,很容易就找到老郑家。在老郑家的院子里,房门前站着几个家属,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陪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妪,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媳妇。院子的中间支张方桌,桌面铺黄色锦缎,上摆香火蜡烛外加几盘水果。一个矮胖子正在桌前比比划划,他应该就是所谓的阴阳先生。这个小院儿加上看热闹的才十几人,或许村里人对这种仪式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我跟小雪刚走进院子,就看见桌前的胖子快步走到那位老妪耳边嘟囔了几句。我看这个所谓的阴阳先生走路的样子,有点像凌晨在磨盘山遇见的那个,只是比那个胖子稍微瘦点。小雪也注意到了,与我对视一眼。就在我俩对视的一瞬间,听见啪——的一声。那胖子竟被那老妪抽一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