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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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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要亡我啊!!!我当时就冒汗了,慌乱的伸手摸一下这根钢筋焊接的位置,虽然铁锈侵蚀的严重,可焊接的面积还是不小的。人力肯定是无法砸开的。小雪站在岸边草地上不知所措,也彻底慌了神,这下该怎么办!等一下!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人力无法砸开???我冲她大吼“去开车撞!”

小雪听我这样说,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接迈开大长腿跑上车,时间紧迫啊!我在水里抱起角铁抵住这根钢筋根部焊接的位置,面向小雪。小雪回到车上刚要启动,一瞬间她犹豫了……这时!只听见玉米地里传来一阵嘈杂声,车辆发动机、玉米杆撞铁板、玉米叶划铁板的声音搅在一起,越来越近!好像不止一辆车在追我们!河里地势很低,玉米地的情况我什么都看不见,如果现在小雪回头,应该能看见追赶过来的车顶。我急了,向小雪喊道:“马上!朝我!撞!!!”

我压低喉咙,虽不能大声喊,可是我用了喊最大声的力气,这一嗓子几乎抽干我胸腔内全部空气,差点喊缺氧了。气流经过我紧缩的嗓子眼儿,挤出野兽般的嘶吼。我感到自己眼珠子都热了。车上的小雪也红了眼,张开大嘴,看口型好像是句国骂……这是最后的机会!小雪把油门踩到底,车轮卷的泥土四射。从岸边猛冲进河里,车头撞击水面,溅起的巨大水花,砸在我脸上,生疼!就在我眨眼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巨响,手里的角铁直接穿进车头副驾侧。随着一团青烟飘起,车子熄火了。庆幸的是,钢筋被砸开了!由于车是斜着撞过来的,主驾侧怼到其它栏杆,副驾侧车头与栏杆间,刚好给我留个空间。除了手有点疼,我安然无恙!小雪的水平高啊!还没等我说什么,小雪抓起两个背包,嗖地从天窗上窜出来,直接跳进水里。怕她沉下去,我背贴墙,单脚勾住栏杆,双手扶住她,快速说道:“快深吸一口……”小雪听罢马上张大嘴用力吸一口气,两腮胀的溜圆,像个大包子。我抓住小雪的头,一把按进水里,从刚刚砸开的位置塞进去。小雪不但身姿矫捷,反应也快,一侧身就钻了过去。我也深吸一口气跟着钻过去。坦白的讲,我穿过这道缝隙还是挺费劲的,太窄了。在我入水前的一瞬间,看到已经有两辆车追到岸边了,当我钻过护栏后,听到岸边有枪声响起……围墙墙体下方的光线比外面更暗,好在对侧透着光,隐约可见这围墙基础的厚度约七八米的样子。既然对侧与这边是一样的结构,那也应该有钢筋护栏,于是在我穿过来的时候,顺手抓起刚刚砸下来的那根钢筋。如果对面的栏杆没有破损处,然后我又砸不开,那我俩只能活活的溺死在这厚墙之下。一念之间我没法去想太多,况且现在也回不去了,都是被逼的。小雪在我前面紧闭双眼,脸依旧鼓鼓的,挎着背包,双手向前挥舞试探,双脚奋力的乱蹬着,身子歪歪扭扭的,好在这水不是很深,她是真的不会游泳。我一边用钢筋撑着河床一边往前推她。到达墙体对侧发现,果不其然,这里还是一排钢筋。因为角铁都是向内开口,所以钢筋都是焊在角铁的内侧。我继续挨根钢筋摸索晃动,小雪也碰触到钢筋了,表情有点恐慌,好像是在求问,该怎么办。可我现在没空理她,我一边仔细查找一边听到身后水声大噪。河岸上追过来的门卫也都跳进河里,打算穿过我们刚刚留下的那道缝隙,只是还没能挤过来。本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况且穿的衣服都非常厚重,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暂时过不来。终于发现一处焊接的相对不那么牢固的钢筋,我平举手里的这根钢筋蹩过去,准备拿它做杠杆,把焊着的钢筋撬开。这时小雪的表情很痛苦,左右晃着脑袋,好像憋的很难受。我也很急,抬脚踩压住这杠杆,双手攥住栏杆,另一只脚也踩在杠杆上,双手往后拉,双脚向前一蹬,我简直使出了洪荒之力,只听咯噔一声闷响,那根钢筋被成功撬开!由于我用力过猛,血压冲头,直接灌进一大口水,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在我双脚弹开护栏的一瞬间,我摸索着抓住小雪的头,转动她扭曲的脸,朝撬下来钢筋的位置使劲怼过去,小雪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像泥鳅一样直接钻了过去。刚刚我离护栏有一米的距离,然后使劲往前推小雪,反弹回来的力量,又让我远离护栏一小段距离。而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严重缺氧了,仅存有一个念头——急迫需要呼吸。我拼力游过来抓住护栏,使劲一拽。我的头穿过去了,可由于支配身体能力下降,肩膀没能及时侧过来,被卡住了。这时我感到一阵恶心!又灌了几大口水。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心慌,我意识到这样不行,挣扎着侧过肩膀,用力推挤身体,可好像用了很大的劲,效果却不明显,当我腰部接触到护栏的时候,四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了,前胸就像爆炸一样的疼痛,难道我呛进了很多水吗?怎么回事?所有内脏都在抽搐,可是我的天……我不会死在这吧?我看到父亲抱着我,母亲抱着我,好像回到刚出生的时候,好温暖……什么时候?感觉有股气流从嘴里挤进来,一股清香?又有一股气流往我嘴里挤。突然前胸又一阵疼痛,我脸部肌肉抽搐,紧闭嘴巴,恍惚间听到——噗的一声,刚刚那股气流没能挤进来!这就好比你用嘴巴怼在自己的手背上猛吹气,气流从嘴唇与皮肤间被挤出来的声音一样。噗!听到这滑稽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小雪的大眼睛以极近的距离看着我,四目相对,难道小雪在给我做人工呼吸么?我起身猛咳了几下,一侧头,从我鼻子里流出好多水。我发觉自己浑身,包括脸都是麻的。耳边传来小雪的哭腔:“你吓死我啦!”

小雪扶着我爬起来,我头在岸边,身子还泡在水里,小雪也跪在水里。我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转身趴在草地上,鼻子里、嘴里还在不停的往出淌水。“我晕了多久?”

小雪说:“没多久,几秒钟吧!”

原来穿过护栏后,小雪扑腾几下就踩到了河床,刚往岸边走几步,发现我还没出来,又返回到护栏边。她看到我的一只手在水里缓慢挥舞,于是就把我拽了出来。我努力站起身,拍拍脸,晃晃脑袋,觉得没什么问题。平生第一次经历濒死!不过现在还顾不上后怕,“不愧是医生啊,我没问题了!咱走吧~”小雪扶住我:“能行吗?”

我回头看一眼围墙,又看了看面前这位勇敢的小美女:“能行能行!赶紧!他们肯定会追过来!”

我背对围墙环视四周,这视野开阔的很,大片大片的黑土地,被一道道树林划成巨大的方格。这里曾经也是庄稼地。只是被隔离了多年,没人开垦。想必当年修建这堵围墙时,动用了不少大型机械。周围土质坚硬,杂草寥寥。我俩骑上便携式自行车,朝围墙与河流的夹角方向,继续逃……可刚骑了没一会,只见左后方村口大门的位置,远远的有三辆越野车朝这边驶来。应该是村里某组织派出来抓我们的人!于是我俩继续往靠近河流的方向快速骑行。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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