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确实用出了几张不错的云符,不过也就这样了。”
肖生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沈老云符的使用而惊诧,他这边本就占据着上风,这血气支撑到自己的胜利已经是足够了。沈老站在剑阵之中,他摆手一挥,牵动了剑阵中的无数小剑,自身也顺势而其,朝着肖生掠去,每一道小剑都裹挟着威力无穷的剑光,抬眼望去,像是一颗巨大的流行裹挟着他附生的粒子向着一轮血红无比的月亮冲去,风都仿佛跟着剑的方向走,于是没有风的流动能被感受。“青莲剑法第二氏,银河,落九天!”
沈老在心中默叹一声,眼神却更加坚毅了,他带着万千小剑,乍看像一个整体,实则又各个角度各个方面地向着肖生奔去,在第一层面上覆盖了所有的打击点,肖生避无可避。但是他好像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躲避,肖生右手光芒大涨,随即传到了手中的逐浪飞花之中,于是本就七尺余长的剑外涨三分的剑芒,在空中拖出一道比原先更长的尾焰,他不由得暗叹一声,这把剑真是一把好剑,竟然能近乎完全地承接他这一招传导的威能,他的心中信心大盛,剑光也更为热烈。肖生高举右手,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大钝的弧度,光芒在夜空中直射而上,辐射面十分之广,他凝息之后一划而下,剑芒仿若撕破夜空,对着沈老的银河直面而去,青光与红光再一次狠狠相撞,这回的声势完全不似前面剑芒的对拼那般小波小澜,双方力量交汇之处,二者的领域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气息消去之后,沈老的攻势却远还没有结束,在他的云力运转之下,那万千小剑虽然随着云符的耗尽而消失,却又再次出现了输把剑,和沈老手中握着的剑相似,显然是通过剑法运化而出,那剑围着沈老转了几圈,并没有被派遣出去攻击肖生的意思。沈老凝息屏气,将剑往胸口一横,左手朝着那些另外的剑做了牵引,那些围绕的剑一下子飞将起来,融在了沈老手中的这把剑中,沈老高举光芒大盛的剑在空中划了个满圆。“青莲剑法第一式,倾耳,万古愁!”
无人听见沈老的叹息,无人听见剑的叹息,却仿佛都听见了遥远天边传来的一声叹息,也许也是肖生的右臂里那些血气发出的叹息,沈老的剑此刻仿佛凝天地为一身,发出了这个下界层面顶峰的力量,这举起来的一剑带着天地此刻最盛的气势,带着前赴后继的叹息和勇气涌向了此刻的肖生。肖生的眉间头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皱波,这一击他必须谨慎对待,这一击裹挟的力量已经接近了他此刻能控制的力量上限,不过这个空间既然限制了他,他怎么的也得,试试把这个界限先给他打破一些,条条框框什么的,他早已不想在乎。凝聚在肖生周遭的血色此刻再次有些扭曲起来,天空有些开裂的意味,肖生此刻收敛起了笑意,无所谓的感觉仿佛又多了一分,观战的人们都识相地又远离了他们,远离战火的中心,本来处于他们下面的皇子和肖家的族人他们早已是趁着战火还没有浓厚起来之时,就远遁而去,只敢远观,肖生也没有管他们,也正因为这样,才进一步解开了沈老的心里束缚。肖生的身体有很多处突然迸裂开来,他的这副刚刚踏入修行之路的身体已然承受不住这突然凝聚起来的力量,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气息稍微收敛,但是仍没有停止,天空已然出现了隐约雷鸣,但是却没有当日付展战斗之时那么强烈,也没有要砸下来的迹象,一股猩红的气息附上肖生的脸庞,他脸完全被红色的雾气所给笼罩,这一下挣脱,他的气息再次强盛了三分,在这种力量的加持下,他手中的逐浪飞花也顺势膨胀三分,于是他紧握手中长剑,向着那道冲上来的万股气息一跃而起,没有什么花哨的技巧运用,这剑此刻不太有几分剑的一味,他可以是任何力量的化身,就是一个凝聚力量的器物,而他要做的就是简简单单地砸向那一团剑的集合体。两股力量可谓是最后一次在众人瞩目中碰撞在了一起,碰撞携带的气浪压得星寒林外围的植被抬不起头来,底下的人们也暗自运用云力护身,城主和一些善心的修行者更是营造了保护罩保护无法抵抗的力量浅薄之人。在短暂的僵持之下,沈老那剑开始顶不住肖生那隐约突破规则的一砸,剑尖的力量越来越沉重,又过了片刻,他再也无法承受,那剑险些脱出手去,身形爆退,胸口也有几团血块顶在哪里,呼吸变得更为急促,但是肖生显然没有收手的打算,逐浪飞花带着沉重的力量紧随其上,似乎准备直接置之于死地。沈老明白小范围的躲闪也是无用,但是他此时也没有了更多做大腾挪的云力和气力,看来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沈老眼中虽然藏着半分死志,仍难掩半分希冀,横竖都是等,沈老有些脱力的手仍握着手中的剑,对着即将到来的肖生,直直地指着,不到真正的死亡,这剑将永远向着肖生指着。“好好地感受吧。”
肖生飞向沈老的躯体一个前斩,即将碰到沈老躯体之时,他眉头一挑,从他背后的夜空,那本是被略微染红的月亮被一把从眼前穿透而过的剑打破了那一丝凝重,那剑转瞬间到达了肖生的背后。肖生知道以目前的躯体状态,要是硬吃这一剑一下便会受到重创,自己也会被打回神王印的识海深处,难以逃脱,他还没有爽够呢,这种不用负责的事情自己还想多来几次多玩一会,反正最后的罪过都会是清醒来的肖生去接受。他没有去硬接背后的那一剑,他在空中一个急停转身,拿着手中的逐浪飞花弹开了飞速而来的剑,毕竟没有人握着,力量不足以与他抗衡是显而易见的,沈老既然已经收到了重创,此刻倒是可以先放一放,看看来人是谁。肖生重回空中,见着自身的原来位置那,站着个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浑身老成之气,若无那一分洒脱的剑气,年龄估算还要往上提上一提。原本剑指肖生的沈老看到来者,终于如释重负,他倒向了地上,笑着骂道:“你他丫的怎么来的这么慢,来之前拉了泡shi吗?”
“我这不是怕我打不过,去做了一下准备嘛。”
“要不是我这老骨头出来死撑一下,你的宝贝徒儿可能要先遭殃的,回头得给我好好补一补。”
“爪巴。”
肖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拌嘴,在结束之时叉着手摸摸下巴,问道眼前人:“现在说起话来还算伶俐,希望你的剑不要太软才好。”
“你怎么这样,我还没有自报家门呢,搞得我戏份显得不足的样子。”
来者语气一反形象的调皮,若是个女子,这番话语可以划为撒娇的行列了。肖生没有继续听他废话的意愿,刚刚收手的力道再次抡起,就朝着后来之人方向再次释放。那来者手中早已握住了收回的剑,他在空中划出了数剑似曾相识的意味,就好像和他身后的月亮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