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间,晚宴已然开始了。“那就是你姐姐?”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是啊,”苏朝汐瞥了角落的苏晚晚一眼,意有所指道,“你们可别欺负她,她现在可不是一般人。”
“能多不一般?只会勾引男人的那种不一般吗?”
站在苏朝汐身侧的女生笑起来,生怕苏晚晚听不见似的,又往前走了两步。一群人哄笑起来,“那是很不一般了。”
苏朝汐走过去,看向苏晚晚,“妈妈让你一会快结束了先去楼上的包间等我们,房卡一会会有人给你送过来。”
“知道了。”
苏晚晚点了点头,她早就猜到了苏家并不单单是让她来参加宴会的。苏朝汐将话带到,就干脆的领着一群小姐妹走开了。苏晚晚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去包间,却见一个服务生走过来,“苏小姐,有人给您准备了礼服,请您跟我来。”
苏晚晚有些愣。她身上不是已经穿着礼服了吗?出于好奇,她跟着服务生进了某个休息室。服务员打开茶几上的盒子,里面是一条简简单单的浅蓝色裙子。比起苏朝汐精心准备的高定礼服裙,这件蓝裙子简约得甚至称得上朴素。她微微一愣,想要问一下谁给的,可是对方却走得匆匆。角落忽然咔哒一声,在苏晚晚错愕的目光中,打开了一扇门。那边竟然还有个房间?厉冷决顿了顿,“你不在宴会厅,跑上来做什么?”
“我,我换衣服……”苏晚晚目瞪口呆,耳根一点一点泛上粉色,甚至又朝着脸颊晕染的趋势。“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
“我那是热的。”
厉冷决笑一声,迈步走向休息室门口。“等等!”
苏晚晚心一横,猛地开口叫住了他。苏晚晚咬着唇,犹犹豫豫开口,“这衣服是你给我准备的?那你能不能……帮我送一双鞋啊?”
“多大的鞋?”
清冷的男音淡淡响起。苏晚晚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厉冷决不耐烦地皱眉,“没长耳朵?”
“35码的!”
苏晚晚飞快道,“谢谢!”
闻言,厉冷决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开了门往外走去。不多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苏晚晚默默地在房间里又等了一会,休息室角落那个近乎隐形的小门再一次开了。一个精英范十足的助理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苏小姐……你的鞋。”
“谢谢你。”
苏晚晚笑眯眯的接过鞋,不安的心总算落了地。助理摆摆手,“不用不用,您要谢,就谢总裁吧。”
盒子里的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白色低跟凉鞋,款式简单,只点缀着几朵细小的小花,看着清丽又不显老气。换好鞋,苏晚晚总算感觉自己的打扮不那么别扭了。“那这双鞋……”她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问道。“您直接穿走就好。”
助理回答。苏晚晚吐了口气,“那就谢谢你啦,麻烦替我向厉总转达我的谢意。”
“苏小姐客气。”
助理笑笑。楼下的宴会也已经过半,苏晚晚下来时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她悠悠叹了口气,趁着没人注意,直接溜出了宴会厅。出了门走上两步,就是一处精致优雅的花园。月色下,偶尔也有几个身影在花园里穿梭来去,苏晚晚散步似的闲晃着,浑然不知场地内的苏家人心里有多着急。“那个死丫头怎么不见了?”
赵茹压着声音质问,精心保养的面容满是急躁。苏启正半张脸都笼罩在烟雾里,“她应该不会跑,让人去找找,然后盯紧了。”
“直接把她绑过来不就行了,何必要费那么大功夫。”
苏朝汐有些不满,抱怨似的开口。“傻女儿,你不懂,如果直接绑过来,就是在厉冷决头上动土。”
赵茹柔声解释道,“现在也只能让人去找找了,那丫头把她妈妈的东西看得很重,不会就这么不管的。”
苏朝汐虽然懂,却还是忍不住烦躁,“我刚刚还看见她了,也不知道谁提醒了她,竟然换了套衣服。”
苏朝汐气得牙痒痒。“好了,这么多人,谁看见了提醒一句也说不准。”
赵茹安慰道,“这次就算她走运吧。”
花园中的苏晚晚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沉静,引来了附近服务员的注意,“这位小姐,外面天冷,小心着凉。”
“我一会就回去。”
苏晚晚摸了摸鼻子,开了个玩笑,“没准是有人在骂我呢?”
“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给您提供披肩。”
服务员温和地提醒。“那也不至于……”苏晚晚哭笑不得地拒绝了。服务员不再强求,而是后退回了自己的岗位,拿起手机悄无声息的按了两下。宴会厅里,苏启正的口袋微微一震,“那丫头跑去花园了!”
赵茹冷笑,“果然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没规没矩的,参与了宴会都乱跑。”
“我去叫她回来吧?”
苏朝汐看了看时间,主动请缨,“反正也快结束了。”
赵茹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花园。苏晚晚悠闲地吹着晚风,身后忽然传来两道煞风景的脚步声。“苏晚晚!”
骄横的女声打破了沉静,“你怎么把衣服给换了?”
苏晚晚扭过头,盯着苏朝汐,“穿什么是我的权利吧?”
“你嫌弃我给你的衣服?”
苏朝汐不满的地瞪着她。赵茹也恼羞成怒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告诉你,没了苏家,你什么也不是!我们对你够好了吧?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晚晚脸色不变,一颗心不断发冷,“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你比我清楚的很,就不用在我面前摆家长的谱了,毕竟算起来,我也不算苏家的人了。”
苏朝汐听得眼里冒火,上前两步高高扬起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是又如何?”
苏晚晚清浅一笑,在那只手掌落下的一瞬间扣住了她的手腕,“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管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