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NBC旗下的波士顿电视台，正在播报昨晚发生的一起严重交通事故。　　两名非裔驾驶两辆福特，因超速行驶，一个撞在路边商铺门墙，一个撞进公寓，均已当场身亡。　　受损车辆申请报废，当场被拖车送往哈斯科冶炼厂，回炉制造绿色钢材。　　相关公共设施赔偿，目前正在商讨。　　波士顿警局对逝者表达了悲痛，并在此呼吁，规范驾驶，争做优秀市民，为更多的境外企业营造良好印象，打造富裕美好的波士顿。　　同时贴出寻人启事，近日走失四名非裔青年，希望热心市民积极提供线索，悬赏额50万美刀/人。（马萨诸塞交通法规，当事人造成一人以上死亡或重伤，属于犯罪，当事人死亡只能算违规，犯罪率不变。）　　徐飞吃着水煎包，一边浏览FMC电器新品上架的宣传彩页，一边倾听新闻播报。　　昨晚发生的袭击，连突发事件都算不上。　　用police大卫的话，在北美，如果夜里不遇到几个飙车党，你或许应该确认一下，自己所处的国家是不是北美。　　至于对方拿biubiu打自家……　　那是尼哥对外来者表达欢迎的一种方式。　　哦，对了，在北美不能喊尼哥，也不能喊Black man，这是歧视，作为有身份的公众人物，要喊非裔。　　“出门在外，做个生意真难。”

徐飞关了电视，将宣传彩页丢在餐桌上。　　昨天享乐购，一次卖出25万套突突突，12万套长杆歩枪，3000万发子弹，些许香瓜，些许R匹G，总销售额2.4亿美刀。　　轻武备协会收取5%抽成，马萨诸塞州收取消费税6%，利得税6%，北美收取联邦税21%。　　咔咔咔的砍下去，几乎去掉一半的利润。　　这让徐飞很心痛。　　咱在华夏是企业家。　　但来到北美，要入乡随俗，做资本家。　　资本家是什么？　　一切向资本看齐。　　为此，他违心高呼‘我喜欢波士顿’、‘我爱波士顿所有市民’、‘我要让波士顿成为最富裕的城市’。　　犹如资料片中，那些更改国籍加入华夏参赛，大吼着我喜欢华夏，等到比赛结束，再更改国籍离开的运动员。　　目的不都是为了赚钱吗？　　现在州府和联邦抢走咱的利润，等于要了资本家的老命啊！　　徐飞吞下半个包子，恶狠狠的咀嚼，飞快翻看从图书馆借阅的当地律法、联邦律法。　　许久。　　“二姐，联系两厂财务，给波士顿警局旗下的‘特别支出基金’，分别捐赠1000万美刀，用于抵税。”

“好的厂长。”

“再帮我算算，还要交多少税？”

“去掉轻武备协会抽成，提高轻武备出库成本，跟免税额相差不多，占总收入的45%，基本不需要交。”

“那就好，以后就这么搞，哪次需要缴税，就给波士顿警局基金、消防基金、治安基金、公共设施基金等等，捐款。”

徐飞说完，联系略微熟悉，无法用间碟替换的波士顿警局负责人，“嗨，奥威尔。”

“徐，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

“是的，如果我说，我愿意捐赠2000万，你会更开心。”

“哈哈哈，十分感谢您的慷慨。”

“不过，奥威尔长官，联合防务仓库里，有几辆崭新的布雷德利指挥车、医疗车、后送车，还有几辆轻型装甲，你知道，联合防务目前被禁止参加武备竞单，我很苦恼。”

“噢，亲爱的徐，作为朋友，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下午，今天下午我带公立医院的人，一起去瞧瞧，价格不是问题。”

“你们可以采购特种车辆？”

“有州长罗姆尼先生的签字，应该不是问题，毕竟他的支持率已经创造了历史。”

“太棒了奥威尔长官，我相信，在我们共同努力下……”　　“波士顿会更富裕，更安全，更美好！”

“耶！”

这也是个老油条。　　徐飞挂了电话，拿出小本本，在奥威尔的名字上画个圈，备注加强观察，若不可用，X。　　吃过午饭，等到下午。　　波士顿警局奥威尔，跟波士顿医院院长，携手前来拜访。　　徐飞招待片刻，安排车辆，一起前往北部湾区。　　目前，联合防务已经重组完成。　　罗姆尼划拨的炼钢厂，经过一段时间建设，渐渐有了区域划分。　　整体呈‘品’字型。　　最前方为联合防务办公区，主要负责武备订单、组装轻型武备、训练TEP应急大队（海豹突击队）。　　左下角为‘哈斯科工业’，临近码头，方便金属材料航运。　　右下角为‘FMC食品机械化学公司’，临近通用电气造船厂，厂如其名，分别生产食品、机械、化学用品。　　雷蒙给联合防务留下不少轻武备，但受处罚影响，无法参加北美武备订单竞标，现在全都卖不出去。　　而通过二次改造、减重、减排，更换引擎，调整驱动，布雷德利系列的多用途车，逐渐变成可以在市区内形式的轮式车辆。　　徐飞打算把这些破烂全部卖光，再利用FMC的专利，借助基础生产线，大批量制造TEP系列的多用途轮式战车。　　只要性能卓越，价格低廉，在北美國会面前，处罚什么的，等于一张白纸，随时可以撤销。　　抵达仓库后。　　波士顿警局随行工作人员试驾、试车、查看性能参数。　　最终，奥威尔决定采购10辆巡防车，总价1600万美刀。　　波士顿医院，则采购两辆后送车，总价400万美刀。　　加起来，跟联合防务捐赠的金额，一模一样。　　至于真正售价多少……　　就是这个价。　　忙活完，再次回到铁塔公司总部。　　徐飞刚打算眯一会，起来看会书。　　普普带着张潮阳，走进三楼办公室。　　这半个月以来，大伙都很忙。　　罗姆尼忙着处理马萨诸塞的公务，忙着指挥贝恩资本从金融市场套现。　　雷蒙忙着处理凯雷投资、雷飞科技、雷普飞汽车经销的事务，还要卖狗、造B2。　　张潮阳忙着收购ebay，开辟新业务，同时为南洋上市、香江上市、倭岛上市、英格烂上市，做各种路演。　　徐飞忙着从TEP剥离业务，填充哈斯科、FMC，借助联合防务绕开‘安排机制’，创造更多利润，然后研发新产品。　　并且，通过对新产品的了解，他发现主修的高能物理，没那么难理解，而辅修的各个学科，竟然没入门，就达到结业标准。　　这让他对学习产生浓厚兴趣，以至于早晚都要翻一翻课本……　　而普普就不一样了。　　这厮经营酒店、百货、房地产，吃喝玩乐就等于开拓产业。　　以至于天天四处旅游，偶尔还去西亚找石油國皇子们拉拉家常，再顺便探望皇妃级姨母。　　“徐，我问你个事儿。”

“说。”

“大集是什么？”

“集市，相当于农贸市场…我们那比较穷，没有固定超市，但乡镇村民需要购买生活物资，渐渐的，人们自发组织一种市场，在某条便利的街道，或者人多的街道买卖农副产品，后来参加的人多了，品类也就多了，为了方便家远的人赶路，便自发约定几月几号在哪交易。”

普普神情振奋，“人多吗？”

“华夏12亿人口，8亿农民，尤其东山、南河区域人最多，我们那又处于三省三市交界处，你说人多吗？”

“有多少？”

“不清楚…以前少点，现在一次有个几万人吧，庙会多，二月二，五月五，十里八乡都来，一个乡少则五六万，多则十几万，甚至周边县市也参加，你想想，那场面得多壮观？延续十几里的地摊，挤都挤不动的人群……”　　普普更兴奋了，“徐，帮帮忙，我要去你们那！”

“做什么？”

“练习演说，习惯大场面。”

“？？？”

“徐，帮帮忙。”

“不是，你演讲什么？你说英格蕾丝，我们那的人也听不懂啊。”

“那就更好了，我只是练习，讲讲经商心得，讲讲美好未来，讲讲学习重要性，反正我不会乱说。”

徐飞闻言，认真打量普普，脑海里浮现出……　　一个白皮肤红领带的大高个，站在农村大集上，手持麦克风，激情昂扬的高吼人们听不懂的各种英格蕾丝。　　到时候，东山的父老乡亲们出门赶集，还不得常备棉花团，堵住耳朵？　　“不行！”

“徐，我们是兄弟，你得帮我。”

“你这要求太离谱了，为什么不对着你的员工演讲？”

“人少啊，并且，我现在演讲水平有待提高，你们那听不懂，人却有很多，不刚好合适吗？”

“……”　　“徐，我知道你的学校刚刚成立了商学院，到时候我免费帮你代课。”

“这……”　　“10万美刀。”

“……”　　“20万美刀。”

“……”　　“50万美刀！”

“成交，感谢普普先生支持泽市青少年团公益事业。”

“那我现在就出发！”

普普去过大泽，只是当时在修路，走的泽市。　　如今再去，找二姐要了‘东山府→济水市→大泽’的线路图，一溜烟的跑走了。　　徐飞挠挠头，思索许久，感觉问题不大。　　索性招呼张潮阳，品品华盛顿唐人街一家茶行老板拜访时送来的茶叶。　　嗖狐在纳斯达克的股价，稳稳定格在260~280之间。　　等过上半年，大股东TEP就可以慢慢套现，获取20倍~50倍的收益。　　唯一麻烦的是，‘雷尼普飞’四人组，差点干死通用电气，令华尔街暴跳如雷。　　但贝恩资本被罗姆尼自己搞退市，凯雷投资被普普搞退市，铁塔公司早就退市。　　华尔街金融大鳄们懵逼许久，愣是没找到报复的对象。　　现在就怕他们盯上TEP投资的嗖狐。　　“张学弟，听说你正在着手收购Ebay，有进展吗？”

“这事不着急，搜狐网扩张太快，新员工、新业务、新领域、新研发……太多了，不过，我最近右眼皮直跳，总感觉有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我外甥是个巫师……哦，抱歉，咱都是华夏人，我外甥是个大仙，算卦贼灵，他曾经告诉我，如果出现错觉，那肯定是直觉，说明坏事即将发生。”

“真的？”

“真的，咱们被华尔街盯上了。”

“……”　　华尔街意味着什么？　　北美去工业化之后，几乎主导北美发展的金融界。　　不仅跟科技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跟武备商也出入成双。　　被对方盯上……　　“徐厂长，可有解围良策？”

“暂时没有，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操作等于白费功夫。”

张潮阳对嗖狐的感情，远比股市重要，沉默片刻，“大不了退市吧，先保住资产再说。”

“其实事情没那么绝对。”

徐飞想了想，拿出纸张，粗略写下之前的分析。　　安然、安达信、世通→假账→大楼。　　老布→哈登→资产矛盾。　　武备商→缺钱→做假账。　　随后粗略描述所有事件，“如果你是老布的儿子，做了北美总管，面对这些问题，应该怎么办？”

“把大楼Boom了，怪在哈登头上，然后拉着武备商去打哈登。”

远处的二姐闻言，微微皱眉，回头道：“你俩谁在学我说话？”

张潮阳：“……”　　徐飞拿过纸张，提笔：大楼=华尔街。　　“嘶……”　　“所以，只要我们坚持到最后，肯定会胜利！”

张潮阳跟徐厂长展开合作后，那是相当的大开眼界。　　各种路子，各种玩法，各种手段……　　炒高嗖狐，做空电气，迁移两厂，轰动一州之地的演讲……　　但现在。　　这个眼界开的太高了。　　Boom大楼？　　想都不敢想啊。　　“厂长，学校还有事，我先回去备课了。”

“？？？”

“真的，咱们TEP职业技术学院的新生即将入学，刘鹤校长特意招收了几个物理方面的好苗子，我总不能把人家耽误了吧？”

“……”　　“先走了，不用送。”

张潮阳犹如之前离开的普普，一溜烟跑了。　　徐飞有点迷。　　回过神，认真想了想，让二姐通知嗖狐方面，上架FMC新品。　　北美电脑持有量，远远超过华夏。　　以网络购物、送货上门的形式，展开电器、生鲜食品的销售，姑且算是给供销系统做试点。　　如果可行，基于连锁微机室，额外开辟网络购物专区。　　农户们借助每一期的宣传单，勾选中意的产品，或提交想要出售的农副产品，再交给常驻供销社的‘下单员’，让后者录入供销系统。　　省供销社在后台处理订单，将供需分发到各个基层站点。　　各个基层站点联系农户，或者自行备货，等待物流车队到来。　　物流车队根据CCC公司提供的导航系统，走最便捷的道路供应……　　而自家有啥新产品，有啥新项目，犹如报刊一样，分批打印出来，跟随物流车队抵达各个基层供销社。　　最终形成一个循环。　　等电脑入户，或者资料片中的智能手机问世，产业不断升级……　　如此，全球最大的零售体系，不就复活了？　　到时候，谁敢提销售额，咱就轻描淡写的来一句：万亿供销社！　　“等等，我似乎跟谁吹过类似的牛皮。”

“3个月回本，1年开始盈利，2年开遍华夏，3年上市铸造万亿级企业。”

徐飞忽然想到东山理事会老太太的老伴，也就是前东山政法总管，武备老者的老战友。　　对方帮忙制约曾大河的岳父，监督了审判流程。　　可惜，老大爷年后洗澡，洗着洗着，忽然去世了。　　听说突发性脑梗塞。　　当时他和武备老者前去悼念，特意让秘书组订购了花圈。　　“如今吹过的牛皮都要实现了，之前听我吹牛皮的人却离开了。”

徐飞有些伤感，将写下的计划书，转交给秘书组，留作嗖狐试点结束后再用，顺便走到窗前透透气。　　两眼放空，发呆许久。　　回头拿起军用望远镜，瞧瞧河对面麻省理工学院的操场。　　“常青藤联盟VS北部高校，留学生橄榄球大赛？”

二姐头也不抬道：“是呢，各国留学生对抗，由于本科类，咱们华夏每年只有10个名额，今天对阵哈佛的倭岛留学生，人数不够，铁塔的实习生也跑去参加了。”

“打矮矬矬为啥不喊我？”

徐飞丢下望远镜，翻翻橱柜，没找到想要的。　　出了铁塔总部大门，跑隔壁的乐器店又翻找许久，终于找到目标。　　之后拿出手机，联系之前带自己在麻省理工体验留学餐的实习生班长。　　“给我准备一套4X的大号队服，再告诉所有己方留学生，如果听到冲锋号，谁敢后退，本术记当场毙了他！”

“……”　　“哼，踢足球，咱不敢保证一定能赢，但打橄榄球……一群矮矬矬还敢欺我华夏无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