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路过或家门口,我看见香莲郡主的郡马傅齐出现过。”
郭巷姌这话说的十分委婉,保证两边都不开罪的原则。谢绮烟和傅问安互相看了一眼,这个人是在他们意料之中,且又在情理之外的人。傅齐是傅家养大,如果没有傅家的栽培和救济,那么他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傅问安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在情感上不愿意相信有他的参与而已。“此话当真,不会是你信口胡诌的吧?”
谢绮烟心里没底,就多问了一句。“我对天发誓,绝没有说谎。凶手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是在那个地方见过他而已。”
郭巷姌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说谎。但谢绮烟和傅问安谁都不会全部相信她所说的。不过根据她给出的这个条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到时候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相信真相不久就会公之于众。“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谢绮烟放她离开。郭巷姌这个人暂时还动不得。他们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惹来非议。谢绮烟和傅问安两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拿出了章程。下午时候他们就带着人马大张旗鼓的去接穆旦逸让人带回来的新材料。傅问安带了许多的人,还故意让人放出风声去,此次的材料十分贵重,新产品的制作就是依赖这个材料。如果这个材料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芙烟品这一次的损失就十分惨重。芙烟品和谢绮烟都经不起这次的失败了,所以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进行这次交接,为的就是能够安全护送材料回来。“这回真的能够把那些暗处的鱼儿都钓上来吗?”
谢绮烟在马车里和傅问安说着悄悄话。他们这般大张旗鼓就是为了做给了暗处的人看,好给他一个下手的机会。“他是针对你而来,所以对于这个可以打击到你和芙烟品的机会他们说什么也不会错过。霍家的事情他们可以算是很成功了,这次需要乘胜追击,好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傅问安兵法学的好还是很有用的,像这种手段心计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像这样放长线钓大鱼的手段他还真做得十分到位。“咱们把府里的家丁都拉出来了,虽然穿着盔甲,但真的不会被别人瞧出来吗?我怎么看着他们就不像正规军呢?”
谢绮烟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放心吧!没在军营里浸染过好几年的人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你们还给他们做了乔装打扮,这是不相信自己的手艺吗?”
傅问安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如今是多事之秋,他知道她心中有些焦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温暖且坚定的怀抱,让她知道自己也有依靠。谢绮烟这下才心安不少,她和府女的丫头们一起帮这些士兵们上过妆了,就是为了保证大家不认出他们来。那些丫头们的手艺虽然达不到她这般鬼斧神工,但单个儿拎出去绝对都是技艺高超。现在这些家丁完全算得上是改头换面了,恐怕是连亲生父母站面前都认不出来。他们这一趟行程就是做做样子,外紧内松的假把式。若是有心人想对他们下手十分容易,谢绮烟和傅问安就是敞开了等那个人上钩,到时候顺藤摸瓜把他们一举拿下。“来,吃块点心。等会儿就要看烟儿的演技了!言家那边我已经透过气了,能保证万无一失。要你服的药服过了吗?”
傅问安也不愿意让谢绮烟涉险,但是这事儿又没她不成,傅问安别无他法,只好做好前期工作。“放心吧!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也叮嘱过他们了。”
谢绮烟顺着她的手吃完了那块点心,两人之间的氛围好不轻松。这一点都不像是去做大事的,感觉就跟出游踏青一样。到了交易地之后,言家那边也是严阵以待。他们这是派出来的镖师都是有些名头的,打少算也有五六十人,真是十分配合演出了。“既然东西已经交给了谢东家,那我就回去像我家少爷复命了!这路上谢东家小心些,莫要被别人得了手去。”
这镖师头头并不知道今天这事就是一场戏,还真以为这东西十分贵重,格外叮嘱了一番。“多谢了,我这次带了不少军营里面的人。又有我夫君在,有他们护着,这路也不远,不用担心。”
谢绮烟这词说得十分顺溜,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将军,军营里面有急报。”
言家的人刚交接完离去威壮就快马加鞭的出现了。傅问安和他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就直接上马随他离开,走的时候面上十分焦急,还带走了五六个人。“将军有事离开,那你们就要打起精神来,这一趟的货物十分贵重,万不能出差错。”
谢绮烟这话说的十分响亮,也不知道那暗处的人有没有听到。谢绮烟上了马车之后一直平安无事,晃晃悠悠的已经走了一半多的路程。她估摸着那些人要是再不出手到城门口就没机会了,想着也差不多到时候。她刚琢磨完,就听见有人来报,说因为刚刚过路的时候没看见路上有一块又尖又利的大石头,马车木轮裂开了。“看来是我们运气不好,既然如此,那就原地休息,让人快马去城中请人来修理。”
谢绮烟心里十分敞亮,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夫人,现下烈日炎炎,咱们不如到前方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小人没记错的话,前面有过茶棚,咱们可以到那里歇着等人来修理。”
这茶棚是他们刚刚路过的时候就看见的,说起来这事儿对方做得也不太妥善。这荒野茶棚哪有刚开张的,一看上去就问题不少。谢绮烟自然是点头答应,要是不答应,这戏还怎么唱下去?谢绮烟到了茶棚之后就受到了热情的款待,谢绮烟给每人都点了壶茶和几样小点心。喝下茶水之后他们无一意外的全部瘫倒在桌上。那卖茶的人一开始还不放心过来拨弄了两下,确定对方没反应才安下心来。随即又出现了一群人,他们迅速的把车上的东西全部都转移了。谢绮烟偷悄的睁开过眼睛,但对方已经蒙住了面部,她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哪路人马。她不敢看太多,就怕被对方察觉后横生事端,知道那一群人走远之后,他们这些人才睁开眼。打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茶水里有药,他们事先服了解药才喝的。这一出戏也是演给那些人看的。为了能够演好这出戏,他们可没少下功夫,在府里还演练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