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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疯疯傻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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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刘温和凌峰走出公寓就像走出牢狱的犯人,仰望朝霞呼吸口气。在云儿和方胜男的陪同下匆匆坐上前往合肥的列车。

随着列车的启动,云儿和方胜男就像两个被抛弃的孩子,沿着铁轨紧盯着车厢里的二人拼命的向前跑呀跑……

随着列车慢慢的远去,她们的目光在相互交融的那刻,在泪水闪烁的别离中,直到列车消失在一片茫然的铁轨上……

车厢里的刘温和凌峰,在她们消失的世界里,同样是在酸楚缠绵思绪中久久难以忘怀……

然而,随着列车的前进,寒冬的天气也像个调皮的孩子学会了变脸,让本来就朦朦胧的天空已被厚厚的乌云覆盖!

刘温望着窗外,看看乌云之下曾经熟悉的景象,恍惚间有种隔世的沧桑悠然之中滑落心田……

凌峰也同样如此,望着窗外观,望望黯然天空下隐隐而现的风景,在飞舞的思绪中感慨万千!

随着夜幕的逼近,列车经过近十个小时的劲驰,终于让二人怀揣着游子归来的心情匆匆的走过人群,走出了合肥火车站!

一夜无语,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分,他们才匆匆走出旅社,再次踏上熟悉的中巴向生养他们的家乡行驶而去……

然而,不知何时,他们从窗外望去的那刻,发现已是绵绵细雨的冬季就像个失恋的少女弥漫着忧郁的气息。

当他们再次辗转而下,意外中发现雨雾弥漫的乡村在几分荒凉之中,那条条泥泞小道早已变成了犹如城市般的马路在风雨飘摇的田野中展现着新农村的新貌……

二人并肩而行走在乡间的马路上,只见凌峰那黑色风衣和又长了许多的头发置身于雨雾之中,就像一颗苍劲的松柏置身悬崖之上任风吹雨打……

刘温的一身蓝色外罩同样是披身而下。而他那适宜有型的头发也在雨雾的浸染中让凝结的露珠时而顺颊而下!

二人一路行走满是枯黄的田野间,就像一对历尽沧桑的游子置身于空旷凄凉的世界,在时而相望之间环顾左右而无言。

直到走到一处岔路口的那刻,本准备各自回家的二人,但凌峰已在担忧中陪同刘温回走到了他的家门!

那一刻,刘温在凌峰的陪伴下再次回到家门的那刻,望着熟悉又倍感凄凉的景象不禁黯然神伤……

那一刻,刘温一脸静静的表情轻轻的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默默之中轻轻的抬起脚步终于跨进了曾经跪地痛哭的小院……

当他走进小院的那刻,看看满是枯黄的野草,看看曾经在深夜长跪的那块石板,好像在蒿草之中像个顽固的精灵从来都没有移动过……

那一刻,他轻轻的上前一步,在回想当初那个凄凉而又悲悯夜晚,在思忆母亲的片刻不觉间早已黯然泪下……

在泪雨潇潇的世界里,他发现自己的内心有种沉沉的忧伤与宁静,好像如大海里的一块巨石,有种怎么想浮都浮不起来的沉重与麻木!

然而,就在他酸酸楚楚又痛彻心扉的那刻,一声哈哈大笑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了……

当他回头而望,听听他熟悉而又几分陌生的声音,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红红的瓦屋走去……

一进屋子,他发现虽然是新盖不久的瓦房,但却在凌乱之中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当他看看停止大笑的父亲,只见他那原本高大的身躯瘦了许多。特别他那双曾经让人恐惧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神,更像是风雨里的烛光黯然飘忽……

那一刻,刘温静静的望着父亲,温温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他那苍白而又苍然的脸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那微颤的面孔才如一位世出的老者,几分平静之中好像早已失去了对爱与恨的感受!

那一刻,他环顾一下屋子,发现如垃圾场的屋之里,忽然在心酸泛起的那刻,缓缓举起一双颤抖的手终于扶着父亲的肩膀泣不成声的说道:“我是温儿,是温儿回来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爸……你说话呀……”

然而,呆呆木那纳的父亲任由他如何呐喊,但依然像失去灵魂般的带着几分游丝的眼神左右环顾而望他……

不料,就在他楚楚悲鸣的无奈中,只见大伯早已佝偻的身影已扶着拐杖走了进来!

那一刻,刘温发现年迈的大伯擦擦泪水,当扶着他坐下正准备给大伯泡茶之时,发现满是灰尘水瓶却是空空如也……

一直默默无言的凌峰见此情景,连忙从陈旧的木桌上拿起水壶向厨房走去。

刘温望望凌峰离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开口,大伯已带着苍老的声音缓缓而道:“孩子,大伯知道你心里很苦。你母亲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可是把你盼大了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走了。更没想到你母亲一走,你去了上海以后,你父亲时常到你母亲的坟前一呆就是很久,疯疯傻傻的喊着你们母亲!不过还好,平时有你两个哥哥照顾总算不至于随便饿着……”

刘温听到这里,刚刚收起的泪水,再次湿润了整个脸庞。

那一刻,他在沉默的小屋里,在泪水洗涤世界里,想想母亲,看看呆呆傻傻的父亲,心酸之中开始悔恨不已……

心想当初如果好好安慰他一番,如果好好的照顾他,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不管如何,斯日已去。当刘温面对不容易逝去的仇恨,却又在自责中生出对父亲的愧疚。

片刻之间,只见他愣愣的眼神在挣扎与呐喊中告诉自己:“母亲已经离去,不管如何,我不能再让怨恨迷惑心智,让父亲再次离去。我不能再让痛苦延续,我要康复父亲,我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恍恍之中,当他想到这里,几分平静的眼神就像沉睡千年开始苏醒!

那一刻,他望着父亲,迫切的想知道父亲的过去,想知道他成长的经历,甚至包括爷爷奶奶的过去。因为他明白,一个人心理和性格主要是来自于他的童年甚至更远……

所以,此时的他已不再流泪,不再伤心。反而更加深邃的成熟之中又多了几分沧桑与淡定!

默默许久,只见他缓缓转身对正在泡茶的凌峰说道:“凌峰,你先回家吧。我要留下搜集一下父亲的资料,准备把他带回上海进行康复……”

凌峰听他如此一说,安慰鼓励之中表示全力支持。然后拍怕他的肩膀就孑然一身出门而去……

凌峰告别刘温,辗转之中走过田野,再次跨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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