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似有所感,向这边看了看,舒菀神色一转,满眼贪婪的迎着那目光,对方眼里不易察觉的略过一丝厌恶游湖用了半天的时间,舒菀一上岸便被人拦住了“舒少主”“你是?”
“清寒公子有危险”舒菀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清寒可不像是有危险的人,对方脸上带着焦急,舒菀考虑了一会让人送苏莫回去,自己跟着去了海棠苑,淮阳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里,此刻大厅里鸦雀无声,桌子凳子零散落了一地,一些吃食酒壶也被扔掷在侧最中间的长椅上坐着一人,衣着华丽,二十来岁的模样满脸横肉,脸上带着不满周围围着家仆,看着就不好相处,个个凶神恶煞,花苑站在二楼楼口,冷眼旁观这一切未开口许是感觉到被无视,那人狠狠拉过海棠苑的一怜人,看似怜惜般的摸了摸脸,随后一巴掌甩过去“给脸不要脸”“这是哪来这么大脾气”花苑从楼上下来,看着来人不善,酒囊饭袋一个,怕是没搞清状况“你”那双眼睛带着色眯眯,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看见花苑,色胆大了起来“啪”响亮的巴掌声,被打那人怒火中烧“这是海棠苑,不是阁下撒泼打滚的地方”“你知道我是谁吗,别说一个小小的海棠苑,这整个淮阳谁敢得罪我”“那又怎样”“找死”被无视,怒火彻底上来,不想和对方废话“叫清寒出来见我,今晚好好伺候我,我便不与你们作对”“我们清寒有主了,不是谁说见就能见的”“有主,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不谁敢”“喏,那里”此刻舒菀极其想要隐身,花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直接把自己推出来这是要玩死自己,多大仇多大怨,看着对方带的人和那一身穿着,便知不是好惹的“你谁”眼前的人长得不错有些印象,可是实在想不起来“少主,是舒菀”旁边的随从附耳轻声,许漱的脸肉眼可见难看了起来“是你呀”名字一提,瞬间就有印象了,舒家,淮阳舒家舒菀,看着那张脸就让人恼怒,想到那人拜托自己的事,无端脸上带着些许兴味“认识我?”
眼前的人舒菀莫名熟悉,对方看样子也是认识自己的“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要不是拜你所赐我至于这样”“许漱”记忆里那张脸慢慢重合,舒菀终于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州府的小少主,县丞的姑爷”周围有人发出惊呼,瞬间便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舒菀看着许漱脑筋快速转了转,原来在这等着呢说起许漱,那可是个故事了,在淮阳舒菀混账敢认第二,许漱绝对要抢第一姐姐当官,自己是个二世祖,许家主对这老年得女的许漱宠溺无度,心偏到天边去了早年舒菀还去过淮阳书堂读书,就在那遇见的许漱,一个月内两人掐架互殴不下十回,明着来输得都是舒菀,暗地里那许漱可是没少吃苦头而起因仅仅是因为一个怜人,那男子家穷,卖艺为生,长得清秀可人,舒菀虽混但也心善,给了钱放过了人没成想三天后在街边看到了那人尸体,全身上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最主要周围人都将这事安在舒菀身上舒菀顺着点滴线索找到了许漱身上,两人打了起来,结果自是舒菀被打的半死养了不到十天,还没缓过来,舒菀趁着夜色带着仆从将人揍得下不来床许家那位闹了好久,幸好他那当官的姐是个明理的,这事没发酵出来,才过去了后来一来二去,舒菀动了心思,不知哪打听到县丞的公子暗恋人品不行但长得不错的许漱,就凑成此事县丞公子也是个妙人,家世好就是生的不怎么样,那模样就让人退避三舍因这事,许漱对舒菀恨之入骨,只是那县丞公子是个管事的,加上地位许漱再不敢嚣张,这几年两人也没什么交集因此事,舒菀挨了母亲最重的一顿鞭子,之前听说县丞公子病了,看许漱这样子怕也是真的,没人管着可不,病又犯了今日对方的敌意怕不是一个清寒“原来许少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真会开玩笑”许漱脸上带着讥笑,话落瞬间翻脸“怎么,清寒是你的人,是吗”“是,是吧”舒菀也不肯定,看着花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真是很无奈“是,你想和我抢”“也不是抢,只是我和清寒公子的事人尽皆知,如今也是为了迎他回府,这样说就不对了”“人尽皆知又怎样”许漱脸上带着嘲笑,不过个妓子,自己看得起想要给其几分面子,倒是来下自己脸面了“舒菀这脸呀早就丢尽了”特意强调,就见对方变了脸“许少主还有仕途要走,我听说县丞公子刚病,这在闹点花边事会不会影响”“你”话里的威胁确实很有力,许漱一双眼睛微眯,确实考虑欠妥,那贱人刚答应自己走仕途这条,不可被琐事毁了“很好,听说舒家最近不太景气呀,我这段时间恰好有时间,倒是要看看怎么个结果”“欢迎之至”舒菀礼数齐全,挑不出毛病来,许漱点点头压抑着怒火甩袖离开“时机挑的真好”舒菀视线对上花苑,很是无奈,只见对方勾唇浅笑,很是明媚“给你了”“这是?”
舒菀接过东西,上面是一张卖身契,看着花苑很不解“你说的,你的人呀,下次别人问我要,不是就不能我做主了”离得有些近,耳边轻抚像是低喃一般,舒菀却听出了话里有话的意思看着三楼,舒菀将手里薄如翼的纸张捏紧,想着来通知自己的人怕也用心不纯“今日真好看”门被打开,大红色虽妖艳了些,可是却很适合,配上那副柔弱无骨的身子,真像是个妖精清寒化了浓妆,美艳动人“走了”花苑看戏的看了眼楼下,那人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的书房舒慕诗拿着手里的账本有些疲惫,旁边是余隐刚刚沏好的茶,顺手喝了一杯,门被推开了看着来人,舒慕诗并不意外,慢慢放下茶杯,看着来人走近些“母亲”“怎么”隔着书案,舒菀算是彻底直视打量眼前的人,常见的生意场并未让舒慕诗沾染上些风气,整个人气质出尘,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也正是这样那些个商人觉得舒慕诗清高,不愿与其相交,除了必要的生意来往并不怎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