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倒是没有，但我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回答一下？”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当然我得知道你到底问什么？”

“恩……嘶……”黎夜抬头瞥了一眼云饕，有些为难的模样，又盯了一眼这才开口。“是这样的，我想问云离……”“不知道。”

云饕听到“云离”这名字后的反应实属意外，居然一口就回绝了黎夜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意图，这反倒让黎夜的兴趣更为浓厚，准确的说已经不再是兴趣问题，因为这可能已经涉及到事情的本质，云离和白桥镇工区的苏晴长得实在是太像，黎夜甚至都在怀疑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到这里只是故意装着不认识。“哦，为什么？云离的身份难道是你们缙云族的禁忌吗？”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除了云离之外，缙云族内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因为也只有你这样从异域来的人才能帮我实现真正的和平。”

云饕这样的说法令黎夜有些惊愕，同时也开始明白这家伙此刻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敢情这家伙真正的目的在这儿，也难怪那黎巨族的老太太会说这云饕才是真正左右缙云族的人。“我？帮你实现和平？那行，既然你不肯说云离的事，那么云别呢？你总得告诉我了吧？总不能再告诉还是不行。”

“云别？什么云别？哪里还有什么云别？”

“啥？”

黎夜听得十分诧异，原本是自己想要揪住云饕话里的空隙，试图找到云离或者云别和苏晴之间的联系，哪知道云饕直接一句没有云别这个人回绝，这还真就不知道该这么突破了。“没有云别？怎么可能没有云别，一个你们缙云族的女人，和云离长得一模一样，还和我说着同样的语言，云饕，我已经遵守了你刚才的约定，没有打听云离的事，这你总不能再回绝我了吧？”

黎夜还是试图从云饕的嘴里敲点什么东西出来，但见其眉宇紧皱的模样又不像在撒谎，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倘若云别这个女人真的不存在，那自己先前在那石壁洞里所遇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总不能还是云离吧？一个女人扮演着两个角色？“难道是这样？”

“难道是这样？”

黎夜突然有些恍然，嘴里也不由得说出这话，与此同时云饕也在冒出了一句同样的话，俩人之间都互相望了望，似乎都有话要说，但却又在同一时间将话头收回去。“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俩人间就像在心知肚明的对视，都在让对方先说，但却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既然大家都不想说那就不说吧，云饕，我么现在该做些什么了？”

黎夜先行开口为俩人解开尴尬，云饕听后也在凝重中点了点头，有些如获重释的模样，再然后看向身后那一面石壁。“黎夜，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额，你这么说倒也不完全正确，你是不是想表达这是一张人脸？”

就在不久前黎夜也看出了些端倪，眼前这一面墙在近距离之下看不出什么，远观之下似乎就是一张人脸，还有鼻子有眼儿的，十分贴切。“对，这就是一张脸，同时也是我们缙云族的禁地，这要是当年我们族群会选择生活在这里的重要原因。”

“禁地？你就这样带我来了？这么相信我？”

又一个令人吃惊的情况，这地方居然就是缙云族禁地，如此直接就被带来了，那这还是禁地吗？“不，你错了，这不是相信你，而是必须要用你来验证一件事，如果不能成功，那么你将毫无作用，你和你带来的一群人将会被永远的囚禁在此处，直到我们彻底将黎巨族消灭为止，甚至也有可能让你们永远的闭嘴。”

“卧X，这什么意思？杀人灭口？”

云饕说得很淡然，黎夜听得却是胆颤心惊，这意思分明就是卸磨杀驴，好像也不对，分明就是……分明就什么都不是，现在的情况变成只要自己验证不成功，那么就是死路一条。“这是你们族长的意思？”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直接带你到这里来？”

线路基本上已经清晰，黎夜也终于明白那缙云族族长的套路，神的使者这称呼只在于缙云族内普通的民众，而对于他们这一群族群统治者只是一枚利用的钥匙，没有什么可悲，只是突然有种感叹，同时想到了一句武侠小说里的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社会的复杂和等级并不受时代的限制，自己已经步入其中，也就只能见机行事了。脑子里面闪过那黎巨族老太太曾经说过的坏人好人的问题，现在想来还真有了切身体会，云饕是坏人吗？目前看来也非绝对，缙云族族长是好人吗？更非如此。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当这个试验品，如果试验成功了自己又该继续做些什么？“我还有选择吗？”

“你觉得呢？”

云饕的话不温不火，却充满着杀伤力，黎夜当然知道这里面包含着什么，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尤青青等人先不论，就自己本身如果不配合将会遭遇什么呢？“云饕，如果我不当你们的钥匙，将会发生什么？”

“这样啊，其实也不会发生什么，我们缙云族的传说里能打开这里的异域人可不止你这一个，我们不在乎再多等些日月，而你……你来，我可以给你看一些东西。”

人脸石壁的旁边有着一片阴暗面，黎夜刚在说出那话的时候甚至都还想过自己万一要逃能不能从这个地方想办法，这会儿云饕却主动要求黎夜往那儿去，这成功勾起了黎夜的兴趣，但很快又让黎夜满脸愕然，因为那阴暗面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有这一口直径约十多米的圆形坑洞，里面充盈着一汪黑色液体，乍看之下好像风平浪静，可当云饕从腰上取出一物扔下去的时候，整个坑洞中瞬间沸腾，这让已经有所猜测的黎夜得以确认，里面果真是那些吃人鱼，而且个头比之前那溪河中的同类足足大了几倍，最小的也有巴掌那么大，这要是掉下去哪里还有活着的可能。“云饕，想把我扔下去？”

“我们不在乎再多等日月。”

“好吧，你们缙云族养的神兽还真是神兽，我屈服了。”

“你答应了？”

对于黎夜的答应，云饕透露出诧异，这让前者有些看不懂，这答应不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吗？自己还能用命去开玩笑？况且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切……你觉得我能不答应吗？我跟你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的生死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的影响，大不了再多等些日月，同理，你们的生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黎巨族和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一群陌生人，帮哪一边都是帮，只要我能拿到好处，比如说七星魇，这只是一件拿命合作的事，为什么不答应？”

“哦，这样啊，黎夜，你真的答应合作？”

云饕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再次确认了一回，黎夜送其一个白眼，都有些不太愿意再回答。“云饕，你要是再继续问下去，我可要反悔了，万一我要想不明白自己跳下去，那你们真就得多等上一些日月了。”

“好，那我不问了，你要的东西可能就在里面，所以合作，的确是合作，来来来……这边，咱们马上就这么做。”

云饕手一伸，居然一把拉住黎夜，有些急迫的想要立即在人脸石壁上有所动作，黎夜看着他这才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敢情这家伙之前的淡定是装出来的，实则自己真要是不合作的话，他得慌作一地。“云饕……云饕……等等等等……你这也太猴急了些吧。”

黎夜和云饕同时止步于石壁前，前者身躯一抖挣脱开来，并且示意对方这么做似乎有些急，云饕却没管那么多，松开黎夜是必然，而他进一步的动作更是必然，很快就贴近那人脸石壁，并且在鼻子的位置重重的按下去，那么一小团倒是动了，但黎夜期待中的偌大变化却没有，周遭反而安静下来，云饕也有些疑惑，抬起脑袋看向上端。“黎夜，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除了你把那鼻孔缩进去外什么都没看到。”

“哦，那再等等，可能太久没有开启过有些故障，咱们再等等，再等等……”云饕的脸上带着肃色，但那种期待和渴望却不由自主的在流露，黎夜这会儿也算是摸到脉了，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禁地的诱惑所有缙云族人都无法抵挡。“等呗，我又不急，好像是你急了吧？”

“没有，我不急，我没有急……”说这话的时候云饕才有所反应，感觉自己的确急了些，立马有所收敛，并且辩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