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进入禁地，再然后出来的就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云离……”炎当在减缓了说话的速度，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清楚，黎夜也是支起耳朵没有放过一个字，两个人到这儿都互相看着，皆在思索对方有什么话要说，到最后还是黎夜先开口，但只有三个字——大循环。“对，就是大循环，我说过我和她并不是活了几百上千年，而是存在几百上千年，我们每隔二……算起来应该是二十多年的时间就会自我衰竭进入大循环期，到那时候我们就只有进入禁地，再出来就会重新恢复如初，进入到下一个循环期，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

炎当说得非常认真，黎夜也感觉自己就快要触碰到真相，一切都在万般寂静的树顶‘鸟巢’中流淌，当然，精神上的震惊还是让黎夜期待，迫切需要剖开一切。“话里的意思倒是明白，只是你们这大循环？身体……嘶，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缙云族禁地里面好像也有这么个地方，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够迅速恢复，你这好像也是差不多吧？”

“不……差得太远，在上一次云别出来之前，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但随着她和云离同时出现，我们的认知被完全打破，那个地洞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黎夜……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样子？”

炎当这话问得莫名其妙，黎夜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怎么会知道？看得出炎当有小小的失望，不过很快恢复，并且告诉黎夜在每一个地洞里面都有两具棺材。“棺材？炎当首领，你既然能说出‘棺材’这个词语，那么你知道棺材是什么用吗？这不会又是你的大祭司告诉你的吧？”

“当然，如果不是大祭司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黎夜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说问，先听我把话说完。”

炎当的话到这儿他自己倒有些迫不及待，黎夜微微点头，又重新换了的坐姿，顺带着再次感受了一下屁股，真的好多了，遂集中精神看向炎当，听他怎么说。“黎夜，知道吗？我和云别每一次的大循环都会发生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我们会不受自我控制的去向禁地，然后躺在其中一口棺材里，醒来后就会出现在另一口棺材里，整个人也恢复如初，而我们一开始躺下的那口棺材就会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我们周而复始几百上千年，黎夜……黎夜你有在听吗？怎么都愣着？”

炎当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似乎已经讲到关键处，可黎夜的表情却很木然，没有透出半点激动的样子，前者反倒有些不太自在，出声提醒，黎夜淡笑了一声。“说吧，我听着，很有兴趣。”

“好，最近的一次有人进入禁地是二十年前，当时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云别自己，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云别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云离。”

“云离的名字是云别取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然后呢？他们回到了缙云族？”

“对，回到了缙云族，这是我和她事先在这里的约定，准备好之后就采取行动，就是之前我提到过的水上出发。”

“那么计划？等等……这里？又是这里？炎当首领，不介意我多问一个问题吧？”

话里在征求同意，实际上黎夜已经打算继续问下去，就一个意思，为什么和云别的计划也是从这‘鸟巢’出发？“黎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也为你准备了答案。”

“什么叫做准备了答案，事实，我只需要事实。”

“恩，事实……事实就是我们又得从新回到楚门的世界的问题上面，我告诉过你这里的一切都会被监控，其实不准确，因为有一个意外，只要我们脱离到一定的高度，也就是你看到下面那些蛮人的位置，再往上被监视的问题就得到解决，所以每次我和云别的计划都从这里开始，然后各自很默契的实施，我们示弱，他们准备，再以双方的大战掩人耳目。”

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在慢慢暴露，黎夜感觉自己脑子里就快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真相就在眼前，快了，就快要出来了。“黎夜，你就不打算再问问云离的事吗？”

黎夜想问，但被炎当刚才那几句话岔过去，听他提醒又才微微点头，伸手表示继续。“其实，云离被云别从禁地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我和云别共同商量后，觉得她的出现一定是我们的大循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把她的尸体保存下来，打算等到不久后我的大循环到来时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活了？”

“对，她了，并且还活得很好，唯一一点问题就是她完全失去记忆，禁地的事她什么都记不得，经过很多次的试探后我们确定是真的，最终不得不把她留在了缙云族内，成为姜月手里的一个特殊族民。”

“但是她现在死了。”

“她死了？怎么会？”

炎当的惊讶让黎夜也很惊讶，本以为他知道一切，但看起来不是那样子，至少云离的死他不知道。“黎夜，你不会认为我也像他们一样，能监视这里的一切吧？我们的计划里只有你和云别从缙云族禁地出来就行，现在已经实现了一半，至于其他的情况以及你们在里面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云别在里面，就一定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哦……”这解释好像十分合理，黎夜再次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对方却只是拍了拍脑袋，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黎夜，我说到哪儿了？”

“你们的计划。”

“对，我们的计划，哦不对……算了，没关系了，计划就计划吧，我和云离之间的计划出现了三个变数，第一个就是云离，让我们发现自己存在这里新的不同，这第二个变数就是那些幽灵，他们曾经是这里的囚徒，也没有参与到我和云别的计划之中，甚至还主动挑事要灭缙云族，好在在黎巨族和缙云族的秘密配合之下成功化解，不过却导致我们的计划不得不搁浅，当然，他们的挑事并不是绝对的坏事，至少让我们知道那些幽灵是这世界里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可以利用。”

事儿听上去虽然越来越复杂，但黎夜却清醒的找到整个过程的主线，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那就是一个逃离的故事，幽灵如此，黎巨族和缙云族也是如此，只是走着不同的路，黎夜脑子里面想着他们到最后一定能联合在一起。“于是……你们就拉那些幽灵入伙了？”

“对，不过黎夜，你这话难听了一些，不是入伙，而是互相配合。”

“无所谓，你只需要告诉你们的计划已经到哪一步？”

“哪一步？如果你们的到来再晚几个月，或许计划就开始了，姜月会带着一群外门的族人在水上跟我们决斗，然后云别内门的一部分族人通过水下建起的云道寻找出去的路，黎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要去缙云族之地的时候，曾经在水面上行走过，并且没有遭受到那水里的攻击？”

黎夜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很快就点点头，但这事儿吧还有枝节，当时不是自己主动行走，并且还遭受过食人鱼的攻击，只不过被老太太带上那条水路的时候再没有遭受攻击。“炎当首领，你的意思是说就是那条路成为你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

“没错，就是那条路。”

“就那么点深度的路？”

“对，就那么点，不过，你看到的只不过一个起点，真正的路途还在后面，而且越来越深，为了能够行走于水下，缙云族有一部分人经过长久骗过监控的训练，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最后能做到在水下行走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三四个小时？这还是人吗？妖啊……”炎当这话把黎夜吓着了，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憋气两三个小时，这不是说鳖了么？“对啊，黎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然，后来我们又做了一些调整。”

“什么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