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身影。走了也好,她本来也打算带他回李镇的。“醒了?”
嗯?一道声音从窗外传来,她惊了一下。循声望去,那扇落地窗外竟然是一个阳台!早晨的风将窗纱拂起,她隐约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在外面。“你怎么还没走?”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昨天的啤酒灌多了。陆渊没有回答,轻踱脚步进来。江小鱼深吸一口气,做好和他对峙的准备。她已经不记得,已经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和他共处一室了。“江小姐是不是忘了,这间房可是我预定的!”
陆渊边说边往她身边走。“那又怎么样?”
江小鱼将被子捂得紧紧的,许久没有亲近过,他再次靠近,她却格外的紧张。“所以……”陆渊说着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所以什么?”
江小鱼别过脸去,“你是要我出房费吗?”
“江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脑回路与常人不同!”
陆渊邪魅一笑。“那你什么意思?”
江小鱼只觉得好气,她何时与常人不同了?她想的不过就是常人所想罢了。“既然房间是我预定的,那么要走的,当然得是你了?”
陆渊说话间,温热的气体喷薄在江小鱼的脸上,那张细致的笑脸顿时开始发红。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陆渊的唇角随即轻轻扬起,一种温热的躁动感快速地窜遍全身。他定了定神,起身,不再看她。“时间不早了,你该起来了!”
陆渊说着便缓步走回阳台,不再看她。“房费我会付的。你该走了!”
江小鱼依旧固执地说,事已至此,她和陆渊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哪怕只是一场利用,也该散场了。“这么坚决?”
陆渊背对着她,看了眼手中的伤,简单地处理后,伤口自然那么狰狞。“给我留一点尊严吧!我想体面地回家!”
江小鱼抑制住情绪,却无法让声音不颤抖。陆渊紧紧地捏住拳头,手中的伤口崩裂,献血顺着手指往外流出来。“江小姐,确定不犹豫一下?”
他语中的戏谑之意渐淡。“该散场了!”
江小鱼说完,便走进卫生间,卡上门,半天都没再有声响。洗漱台上散落着碎玻璃渣,依稀还有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渍。镜子碎了一块,映出她破碎的脸,有点触目惊心。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她竟然一点都不想知道,只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始终没听见她想要的声音。她不懂,为什么陆渊要这样纠缠她。前有陆颜的表白,后有李思璇这颗朱砂痣,她到底算得了什么。良久,她终于打开门,男人靠在门边,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看着她。“我知道陆颜的事,也知道李思璇的事,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江小鱼看到他,突然间眼泪就决堤了,那种隐藏在心里的痛楚突然间爆发了,“你千万不要跟我说你是爱我的,我夹在她们中间,像一个傻子。甚至每一次,我自己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被自己蠢哭!”
陆渊只是看着她,眼底淡漠,一言不发,只安静地听她说下去。“可能我的脑回路真的和别人不同,不然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摆脱你的纠缠?只不过是我的态度不够坚决罢了!”
“所以,这次的态度够坚决了吗?”
陆渊语气平静,静的有些可怕。江小鱼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嘴角轻轻扬起,泛起一阵苦涩。她所有的坚决,都像在自己脆弱的心上割一道口子,疼痛无比。“好!”
陆渊点了点头,没再继续纠缠,而是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擦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格外轻柔。“我只送你到这里,后面的路,自己要保重!”
陆渊说着收回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什么而心痛。江小鱼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这间房间。陆渊带上门,很快,司宇从走廊的另一侧小跑着过来。“都处理好了吗?”
陆渊低声问。“处理好了!”
司宇点点头,“陆先生请放心,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有您的参与!”
陆渊点点头。他太了解母亲袁美希了。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江小鱼?当年若不是母亲暗地里的迫害,李思璇怎么会那么快投进林峰的怀抱?五年了,他从未怨过李思璇,她不过是被逼无奈下的权衡之策。“我要她安全地到达李镇!”
陆渊说着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那个房间。“陆先生请放心!那些人已经全部被处理干净了,没有人会威胁到江小姐的安全!”
司宇说着犹豫了一下,“只是……”“只是什么?”
“我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