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凄冷的风吹的好大,季欣发觉可能在下雪了。前车慢慢停稳,是歪瓜蹑手蹑脚地,从车内探出半个身子,神情紧张地左右乱张。再后,就是裂枣跳下车,只气愤愤地冲这边跑来!老远就吼上了:“枯树,我草泥马!老楼主教你办事,你咋跑这来了。还跟了老子们半天,害得老子都心惊肉跳的!”
听到那矬子抱怨,这位人高马大的枯树,也打开车门。那矬子眼尖,又骂上了:“马的戈壁,你怎么还没有把他送走,你他妈长着猪脑子么?”
大树虽然长得壮实,却连还嘴都不敢,这照实让季欣想不明白。倒是觉得他为自己被骂,心中一万个过意不去。正想帮他解释一下,就听前面车里发出巨大的碰撞,连小车车身都跟着晃悠。矬子裂枣顾不上再说他,嘴里咕哝一句:“该死!”
拔腿就往回跑。季欣两人都下了车,还没走三步,那车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杀人了,救命啊!!!”
天已断黑,这事突兀的怪叫传出老远,把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季欣一听,这家伙不是那个猪踵吗?还没等他再做反应,那货是猛的撞开车门,连滚带爬地往有灯的地方逃窜。还不时回头,远远才见他,貌似是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呼啦几的模样,一见有了安全距离了,又狐假虎威的咋呼:“你这破货,卖弄色相耍我,我要你们记住,这个仇会加倍奉还!”
就听那芳草如梦方醒,尖声开骂道:“丫的,找死!歪瓜,开车撞死他!你这小子,真是没用!这么就被他揍晕了?”
这下把那货吓得,差点把屎拉到裤裆里了。好在车没动,他跑的更比兔子还快,早上了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对着四面乱喊:“司机师傅,快点救命啊!”
他运气真好,竟然难得的看到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身狼藉的爬进了那辆夏利。歪瓜裂枣 ,还有枯树他们也追了下来,见此情形,都是大惊失色,跺足捶胸那个恨呀!却连人家一个根毛都够不了,徒增懊恼而已。这时那歪瓜也醒过来了,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咋办。这时,门一开,芳草晃晃悠悠,走向那茫然四顾的季欣。她的身段,有些摇摆不定,如风吹杨柳,在季欣的眼里,显得万种风情。她满脸红晕,轻摇下头,如云的秀发都掠过季欣鼻息,香气四溢。只直盯着了,又似乎对周围人说道:“都快上车,难道还想在这等那货吗?李钦,还是季欣,你上我这车。都愣着干啥,迅速离开!”
季欣明显感觉到了,她满嘴的酒气。再看大伙如梦初醒,赶紧纷纷上车。又问她:“小姐,我们上哪?”
她格格一笑,似乎有些苍凉感,回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够了,去黄鹄楼,好久没有回来了!让我们红尘作伴,好好快活一回吧!”
黄鹄楼离此不远,车子一停,歪瓜屁颠屁颠的过来,打开车门。芳草酒气冲天,扭过头去,冲季欣软言软语的撒娇:“你这没用的东西,别碰我!我头好晕,季哥哥扶我好吗?”
见季欣还没动静,大家都有些紧张,枯树心直口快:“季公子,那货一旦报案,我们都不好办。你先扶小姐进去,我们把车藏好,等会见在做计较!”
言毕,几人护送他两进楼,各自忙乎不提。那芳草酒劲上头,被季欣扶着,身体都站不住。季欣索性直接背着她,她身体娇小,也不是很重。伏在他背上,她更加朦朦胧胧,在他的耳畔吐字如兰,嘴里唠叨着不停:“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谢谢你,写的小说。天涯芳草,阿欣,你一定喜欢我的。不然,你就早跑了,哪会回来趟这个浑水!啊!——”她忽然惊呼起来,连双眼都平添了几丝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