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祁珩在她耳边低吼，他身上传来的冷意太过汹涌，楚奈心中害怕，但仍梗着脖子，一句话都不说。
“你真是，一直在挑战本尊的底线。”祁珩怒极反笑，抬手死死地掐住她脆弱白皙的脖子。
呼吸截然而止，周围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喉咙好像被把钝刀慢慢地磨，不会致死，却极其痛苦。
好难受。
楚奈微眯眸子，耳朵里响起一波又一波细微的回响声，肺跟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胀得难受，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
这样死了也好，最起码心里不会再受折磨。
楚奈认命了，竭力压下出于身体本能反应想要挣扎的双臂，缓缓闭上了眼睛。
“啧。”
脖颈上的重力忽然消失，周围突然嘈杂起来，楚奈像只在岸上挣扎许久，好不容易落入水中的鱼，拼命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急促的呼吸，大量空气的涌入，呛得她止不住地咳嗽，而一咳嗽，脖子内里便随着咳嗽的动作，一下紧接一下的疼。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话……”
祁珩恶魔般的低语再次响起，“那就，永远都不要再说话了！”
随着祁珩话落，楚奈感觉到眼睛一疼，使劲眨了眨眼，眼前突然出现一小块光点！
能看见了？
她闭上眼睛，待那股疼痛感过去才再次睁眼，眼前终于不再是黑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
大片的黑色和小块的白混在一起，她凝眸，认真看去，模糊的影子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她看到了！
楚奈抬眸看向前方，祁珩英俊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他离自己很近，近到再往前靠近一点点，他的唇就能贴上她的脸。
眼睛是能看到了，可脖子里的疼痛却更甚。
“放心，在床上你还是能发出点声音，本尊可不喜欢无趣的哑巴床伴。”祁珩冷冷一笑，黑色的眸中闪烁着浴火。
她能看到了，可她并不高兴。
看不见还可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暗示自己只是被一只狗咬了。
可能看见了，她就要被迫面对祁珩侵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祁珩脸上戏谑的笑意和突然恶劣时的得意神色。
无异议灵魂凌迟。
祁珩压了上来，今天的他并没有撕裂自己的衣裳，可能是因为她没有挣扎，也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穿着昨日被撕碎的衣裳，完全没有再撕的必要。
这些破烂很快就被剥下，但祁珩仍不满意。
“一会儿本尊就命小妖给你送一件衣裳来，这些看着破烂，脱着还费力。”祁珩不满地皱了皱眉。
呵，脱着费力？
楚奈面上仍不做任何表情，心里却难受得紧，祁珩还真是不给她留一点体面，她用来遮体的东西，却被他嫌弃费事。
眼睛一片清明，纵使她尽力不往身上看，可那密密麻麻的点点红梅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钻入她眼中。
楚奈觉得那些红刺耳，索性头一扭，歪到旁边。
“躲什么？”祁珩发现她的小动作，嘴角噙着一丝笑，抬手捏住她下巴，使劲一扭。
因着祁珩这股劲，她头转回来，正对上祁珩的眸。
“本尊要你好好看着，记住了，你是本尊的人。”祁珩眸底闪过一丝杀意，楚奈分不清这股杀意是对谁，索性垂眸，避开祁珩的目光。
许是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惹恼了祁珩，祁珩突然停下动作，手移到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给本尊听清楚，本尊不管你肚子里是谁的种，反正不能留！”
什么？
这句话成功让她抬眸，她盯着祁珩，看了半晌。
“为什么。”
语气平淡，透着点漠不关心的意味。
但她终于说话了，这让祁珩很是满意。
“现在本尊不受影响，不代表之后本尊仍旧不受影响。”
呵。
楚奈惨然一笑。
她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之前还没变心的祁珩，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明明最讨厌男子以那种方法威胁女子，逼女子做不情愿的事，他虽然杀妖无数，但杀的都是恶妖，从不曾杀过一个人。
可现在，他居然因为那件事的舒爽，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
到底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啊！
泪水糊了眼眸，眼前再次变成模糊一片，眼眶含不住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湿润了身下的一块石板。
身上的伤再多再深，终究比不上心里的伤。
祁珩看着身下崩溃落泪的楚奈，心里没来由地一颤，一股巨大的悲伤突然席卷了他。
他，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快开始的动作生生停住，他愣了下，垂眸看向仍在痛哭的楚奈。
不知为何，他突然抬起手，轻轻点在楚奈眼角。
“别哭，我不碰你孩子，你好好地把他生下来，好不好？”
若是祁珩耐下心审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他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会有这般温柔的时候，这种情绪，他甚至没有在诗宜欣面前表露过。
楚奈还是在哭，她现在已经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只能感受到心中强烈的痛楚，祁珩的话，模糊成一段噪音，从她耳中转瞬即逝。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祁珩留下这句话后，匆忙地整理好衣裳走了。
而随着他离开，楚奈原本还在发疼的嗓子突然没了知觉，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已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说不出话了。
……
“拜见尊上，尊上，您要的药效最强的堕胎药已经制作完成，只需要喝下一丁点，不管怀的是神胎还是魔胎，都得没。”
摇着扇子的鸟妖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一副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模样，若不说，还真看不出他是魔尊的右护法，最强的左膀右臂。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笑嘻嘻地凑到正一脸冰冷的祁珩身边。
“怎么样，第一贴引子已经喂下去了吧，效果如何？”
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祁珩整个一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好意思说！”祁珩气急，“本尊给你自由，让你在外面野了那么久，做个堕胎药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