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逐渐定下心神，耳边还回响着聿绍白的话。他说得没错。虽然晋言没有完成聿绍白交给他的任务，可晋言毕竟是聿绍白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这些年，无论聿绍白对晋言有多少不满，却始终没有对晋言痛下杀手，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一点上，林念初十分相信聿绍白。他表面上玩世不恭，似乎心狠手辣，心中没有任何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一切。可实际上，聿绍白却是个能够将内外远近分得很清楚的人。至少聿绍白心中很清楚，想要培养一个晋言这样忠心耿耿，又能力不凡的人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所以聿绍白不会这么做！想通了这一点，林念初心中疑惑不减反增。她别过头，凝视着聿绍白，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既然不是你，那还会是谁？”

聿绍白扫视林念初两眼，微侧过头。很快，房间内剩下的人都纷纷离开。聿绍白坐到聿绍白身边：“昨晚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林念初顿了几秒。她中了迷药，昏迷不醒，关于昨天的记忆全部都是老高转述。在老高的叙述中，除了晋言、裴少清以及老高本人之外，还有裴家的那个医生。林念初将所有的名单一五一十地告诉聿绍白。聿绍白的眉心紧锁，一时之间也推论不出，这几个人中会有谁对晋言下此毒手。两人对视两眼，聿绍白长叹一声：“此事我会尽快去查，现在只要晋言能醒来，一切就都能水落石出。”

林念初别过头，看到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晋言，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若不是那台心电仪还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林念初甚至怀疑晋言或许已经没有了呼吸。林念初和聿绍白十分默契地陷入沉默之中。二人谁都不说话。房间内一片寂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念初在聿绍白这边待到了晚上，晋言始终昏睡不醒。林念初亲自给晋言做了检查。奇怪的是，晋言的外伤虽然很严重，可是无论颅内还是其它器官都没有发生破损或者有淤血状况。依着平时对这种病例的了解，晋言应该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醒过来才对。可他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眼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黑，林念初心中生出了一阵不安之感。忽然，电话嗡嗡的声音打断了林念初的遐思。她接起手机，那边是裴少清低沉的声音：“林小姐，你还没有回来吗？”

裴少清虽然极力克制，可林念初还是轻易听出他声音有些许颤抖，似乎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人，偷偷地给自己来了电话。林念初起身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裴少爷，我今天可能回不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裴少清还未回话，林念初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声音叮叮当当的，像是有人想要夺走裴少清的电话。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裴少爷？”

林念初低声唤道。很快，电话那边再度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