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起了个大早。天不亮，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沈清宁惊讶地发觉，同行的路上多了她的熟人。“小姐，齐公子跟着咱们的车队同行了？”

玉鸳得知后，想到自家小姐坑齐宣的五百两银子，眼神不断地闪烁道，“奴婢心虚，咱们不能得罪三皇子。”

“怕什么。”

沈清宁手中握着解毒药丸，不怕和三皇子反目。“那齐公子是生意人，也是个人精。”

玉鸳推测，齐宣送了五百两银子定然不是白送，要观察沈清宁和三皇子的关系是否如他想的那般，万一后续露馅，己方麻烦不小。“玉屏，你告知佟大人，我今日晚点过去。”

沈清宁不以为意，她不怕齐宣暗中观察，不仅如此，还会做戏，让齐宣看见他想看的一幕。一个女子晚上进入男子的房内，孤男寡女，这二人是什么关系？“那必然有奸情啊！”

玉屏感叹，如冯牡丹大半夜跑去和吴狗私会，狗男女一点不清白。“不，很可能有一人是郎中。”

沈清宁说了个冷笑话，把自己逗笑，她抬眼看了两个丫鬟，玉屏和玉鸳对视，不约而同无奈地摊手。午时，众人已经远离汝城，齐宣终于真正地感到放松。第一楼易主，连夜收拾行囊举家离开汝城，这一切隐瞒得好，才没有被方家察觉，至少瞒住了方媚。离开汝城，天宽地阔，齐宣看到一根小草，都感觉那么的可爱。虽说花出去五百两银子走关系当人情，不过这银子花得值，只要沈清宁帮着他在三皇子面前吹枕边风，三皇子还不得对他特别照顾啊。“公子，小的感觉您的想法不太对。”

小厮小五子跟在齐宣身后，仔细思量，他皱眉道，“您和沈姑娘萍水相逢，若沈姑娘一个劲儿地在三皇子面前说您的好话，那会不会被三皇子误会啊？”

毫无关系的男女，有暗度陈仓的嫌疑。万一三皇子怀疑沈清宁红杏出墙，这枚棋子就废了。过于急于求成，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把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三皇子身边，佟德油盐不进，不好收买，其余人在三皇子那说不上话。“小五子，你终于开窍了！”

齐宣拍了下大腿，很是赞赏地看了一眼小厮，这等事，多亏小五提醒他！“那现在如何做？”

齐宣脑子有片刻的混沌，在到京城以前，他必须把沈清宁这条线稳住。“您先别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小五子观察过三皇子，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根本不接近女子，他到底对沈姑娘如何，己方并不知晓。万一三皇子只是把随行女子当个玩物，到京城后丢弃，己方花了大价钱把人买通，这银子可不就打了水漂了。所以，以观察为主，今晚在荒郊野岭露宿，就是最好的查证机会。“就听你的。”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配得到一个铜板。若沈清宁和三皇子不亲近，齐宣也有法子让她把吞进去的五百两再吐出来。“什么味道这么香？”

齐宣吸了吸鼻子，问道。已经午时，车队正在官道上休息，齐宣闭目养神，被肉香气勾出了馋虫。他家开酒楼，齐宣对美食有很大的执着。小五子下马车查探后道：“公子，沈姑娘的丫鬟在炸肉丸子，刷上一层酱料，撒芝麻，那味道……”小五子说着，一抹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淌下。“本公子亏待过你吗，丢不丢人？”

第一楼里的招牌菜，小五子已经彻底吃够了，肉丸子有什么稀奇，没见过世面。“沈姑娘的丫鬟说，肉丸子是不稀奇，好吃的关键在于秘制酱料。”

小五吸了吸口水，被公子训斥没出息，他不服道，“要么您下马车看看？”

“本公子下去看看！”

齐宣早就想下去探看，正好小厮给了他一个台阶。他麻利地跳下马车来到路边，周贵正蹲在一旁，用牙签扎着肉丸子，嘴边还有残留的酱汁。“兄弟，你应该咬一口肉丸子再蘸酱汁，这么好吃的东西，必须得细嚼慢咽地品尝啊！”

齐宣站在一旁，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