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准。”
难得安宁郡主如此正经,沈清宁很给面子地道。“可……”安宁郡主神色很是纠结,脸上要绷不住了,好半晌才指着木头柜子上的一行字道,“我是照着念的,识字……”不知为何,安宁郡主听完突然很心酸,比起有大才的沈清宁,她的确被比得渣都不剩。沈清宁:“……”这下尴尬了。二人面面相觑,随后谁也忍不住,靠在角落哈哈大笑。安宁郡主和沈清宁笑得畅快,在掌柜眼中很是惊悚,他默默用油纸包装好饼,安宁郡主的丫鬟接过,付了银子。回到马车上,安宁郡主笑得一脸眼泪,质问道:“在你眼中,难道我是个不识字的?”
她倒是想做个睁眼瞎,奈何皇上舅舅不允许。记得小时候,安宁郡主还不懂童养媳三个字的含义,只知道自己要离开家里,去很远的地方生活。“我不喜认字,每日哭闹,娘亲突然对我说了一番话。”
安宁郡主很清楚的记得她娘所说,若是到远处,不识字以后写不成家书,哪怕娘亲的来信,她都看不懂了。现在想起来,仍旧很是伤感。“大齐不会战败,你也不必到异族和亲,来和亲的是拓跋珍珠。”
沈清宁握住安宁郡主的手,很心疼地道。无论多高贵的人,表面光鲜,背地里都有不为人知的苦楚和秘密,安宁郡主有,沈清宁也有很多。姐妹俩相视一笑,刚刚的小插曲略过。其余几间糕饼铺子,安宁郡主的丫鬟沐儿带着玉屏采买,二人兜兜转转几次,拿回来十几个点心匣子。马车上,安宁郡主亲手泡茶,和沈清宁分享压饼。压饼酥脆咸香,配茶点充饥正好,听着牙齿咀嚼压饼咯吱的声音,很解压。“清宁,舞姬开口了吗?”
定下心神后,安宁郡主才想起来问询,舞姬是重要的人证,她若是不肯交代,三皇子一时半会出不去。哪怕皇上想放人,也得做出公平的样子,先把人关几日。大理寺的牢房阴冷,三皇子难免吃一些苦头。“没张口,不过也快了,除非她可以承受再次被人开膛破肚而心态不崩。”
这一招,还是沈清宁和拓跋明月那取的经。大齐百姓不懂什么叫手术,他们不怕死,只怕被反复开膛破肚还死不了,继续绝望地活下去。舞姬一个女子,顶不了多久。沈清宁突然有些感慨,与现代不同,大齐自有一套生存法则,虽残酷,但是你不狠,就有人对你狠,逼得你先下手为强。“清宁,不管你愿意与否,都改不了被赐婚的结果,所以你还是得表示一下,你懂我的意思吧?”
安宁郡主怕沈清宁不懂人情世故,为她出谋划策。这种时候,雪中送炭,三皇子定然会感激。“所以你的意思让我想法子探监?”
说白了,给三皇子送盒饭,顺便再给佟德加个鸡腿。“听说大理寺牢狱中多蚊虫,至少要送个艾草驱蚊的荷包吧。”
送进去的东西,有专人检查,带个荷包应当不违背规矩,还能很好表达沈清宁对三皇子的思念之情。“安宁,这个机会不妨给你,是你报答三皇子当年对你一饭之恩的时候了,你送给他几只烧鸡,就当利息。”
沈清宁思念三皇子,那不存在的,三皇子若是可在牢里多蹲几日,她那厨艺擂台赛的票,正好便宜安宁郡主和莫琦玉,这是还人情的好机会。“今儿咱们不提这些,就是要尽兴。”
安宁郡主摆摆手,她不想出风头,主要是害怕碰见那个人,他在大理寺当值。“郡主,奴婢看到卫公子了。”
此刻已经到晌午时分,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路过。沐儿打开车窗透气,正好看到卫公子在不远处,手中拎着一个油纸包,进入街角的弄堂里。“咱们要停车吗?”
沐儿察言观色,不确定地问道。“不必。”
安宁郡主和沐儿换了个位置,只看到卫公子的的背景,随后大门紧闭。这边是京城里市井人家,也是卫公子经常来的地方。安宁郡主从没说过,她经常混迹于市井,其实也想在这边偶遇卫公子,只因为他喜欢百姓人家的烟火气。卫公子拎着东西,应是去看他的表妹林嫣。安宁郡主怅然地叹息一声,哪怕她晓得男女有别,两个人没有任何可能,卫大哥也没必要躲着她。“郡主,定然是林嫣说了什么,不然为何这两年,卫公子频繁地去林家走动,难道卫公子真要娶这个病秧子?”
沐儿嘴快,没忍住说了出来,林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以前到卫家,也经常给郡主使绊子,让郡主吃哑巴亏。“沐儿,你住嘴!”
安宁郡主厉声道,“以后不准再说林小姐是病秧子了。”
不管她是否讨厌林嫣,若林嫣嫁给卫大哥,就是她的大嫂,虽然卫大哥并不想要她这个妹妹。主仆二人对话,沈清宁听了个云里雾里,之前徐向晚挑衅,逼得安宁郡主差点动手,也是提到了卫公子。看来卫公子不可说,似乎是安宁郡主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