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翘着二郎腿,露出脚下的官靴,很怕别人不清楚他是官家子的身份。沈清宁可选择的余地不多,为了便于观察许易,她坐在许易斜后方的位置。“这位公子,你是为水仙姑娘而来吧?”
沈清宁坐定,她端起茶盏,心里琢磨五十两门票银子,这成本必须在冤大头有许易身上找补,就听见旁边有人和她搭话。对方戴着一个猪头的面具,猪脸眉飞色舞,猪嘴倾斜流口水,对方长相已经不重要,光看面具,沈清宁立刻把他定义成一个色胚。色胚很是健谈,试图探底道:“公子,实不相瞒,老哥我准备了这个数。”
说完,色胚伸出一只手,在沈清宁面前晃了晃道。“五千两银子?”
沈清宁犹豫片刻,问道。她第一次来满庭芳,和齐宣一样两眼一抹黑。时间太紧迫,沈清宁进门就被伙计带到雅间,连个探路的机会都没有。色胚看起来对满庭芳轻车熟路,她可以趁机打探有用的消息。“公子,你在开玩笑吧?”
隔着面具,沈清宁已经感受到对方鄙视的眼神,不到京城来,她真不晓得有钱人如此多,五千两银子,若没有娘亲给她的体己钱,沈清宁很难一口气拿出来。听色胚的意思,她说少了。“是五万两银子。”
色胚先是得意,而后又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怅然若失。他往右侧凑了凑,猪脸距离沈清宁更近,压低嗓子道,“你看那位穿官靴的公子,非富即贵。”
若对方准备更多的银子,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来一趟。色胚感叹片刻,又问沈清宁道:“你只带五千两银子?”
“是,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尽管知晓没有什么能力把水仙姑娘带走,可来了就代表我一片真心,重在参与。”
沈清宁压低嗓音,说得分外诚恳。一句重在参与,说到色胚的心里,他沉默片刻,认真地道:“这几日我时常睡不好,总担心水仙被其余人抢走,就在刚刚,我突然认清现实,还是兄台你看得更加透彻啊!”
尽管不能与水仙姑娘共度春宵,但是他来了,戴着和水仙约定的猪头面具,至少水仙得知他曾经努力过。”
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色胚认为和沈清宁很是投缘,说话开始热络起来,他自我介绍道,“看你年岁不大,容我自称一句兄长,为兄姓朱字光宗,做点小生意,常年定居在京城,偶尔也到北地贩卖药材,就是混个糊口银子。”
满庭芳有规矩,来的人不可泄露身份,朱光宗是感觉和沈清宁投缘,对水仙姑娘如此重感情的人,人品定然是相当好的,他有意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