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莫小煜去了学校，慕小凡便直接开着车去了F·K。半路上，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慕小凡将手机拿起来一看，扬唇一笑，接听电话。“Hello？斯蒂芬。”

“Vivian，回国这段时间怎么样？”

对方以一口流利的英语询问道。“还可以，感觉还不错。”

慕小凡也用英语回道。“听说中国这几天降温，天气很差，你的身体不好，记得多穿衣服，你生病感冒起来，太可怕了。”

慕小凡笑出声来，对于斯蒂芬这种夸张的说法，有些无奈。“放心，我穿的很多。”

“跟F·K的合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正在去的路上，先前一直派秘书在约，但是对方也一直都没有时间，昨天通知的我今天过去。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就能签下来，不用担心。”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从不担心。”

“一多年，F·K一如当年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可能唯一变的，就是前台的人，没有一个是原来她认识的。慕小凡踩着一双八九公分的细高跟鞋，身穿一身职业装，从外面走了进来。“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找莫总。”

“请问您有预约么？”

“有，我是King集团的Vivian，昨天秦秘书有通知我过来。”

前台接待翻了一下记录，确定确实有这事儿，立马要领着慕小凡走到了电梯旁边。“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慕小凡对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她的态度这么好，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令接待都有些受宠若惊。慕小凡的电梯合上之后，她还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样。“小丽，看什么呢！”

“不是，我是觉得，那个Vivian，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美国King集团的高级商业精英，你怎么可能见过？”

“可是就是很眼熟啊……”“什么眼熟不眼熟的，被主任看到你在那边发呆，又要训你了！”

小姑娘吐吐舌头，也没来得急再想，赶紧跑了回去。慕小凡一路往上，直达顶层。以前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今天电梯上升，离他越近，心跳的越快。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慕小凡愣了愣，而后才从电梯上走了下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刚从秘书办公室走出来的乔安，乔安也刚好抬头往她这一边看过来，乔安一瞬间都没有认出她来，再看了一眼，才确定了是她。她的变化有些太大了，若不是以前经常见到慕小凡，她怕是也一时间认不出来。“你……总裁夫人，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慕小凡被她喊的一阵尴尬，连忙说道：“你别这么喊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喊您总裁？”

“……”慕小凡更加的无语，她跟乔安还算比较熟悉，但乔安一向是个对工作严肃认真，切一直跟在莫景寒左右的，竟然也学会了这么开玩笑。“你真的是Vivian？”

乔安有些不大相信，昨天听皮特说起的时候，她诧异了好久。那个与世无争，聪明里带着点儿笨笨的小女人，如今竟然成长成了一个足矣独挡一面的商业女强人。她该感慨世事无常呢还是该感慨不愧是总裁的妻子呢？“如假包换，需要我拿身份证明来给你看么？”

“当然不用。”

乔安轻笑一声，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莫景寒呢？”

“你不知道么？”

乔安问出来以后，又觉得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知道什么？”

慕小凡一头雾水。“没什么。”

乔安摇了摇头，对慕小凡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去总裁办公室吧。”

慕小凡点了点头，随着乔安向那边走过去。办公室的门一打开，慕小凡彻底愣住了。地上的地毯尤为醒目，因为它与周围的家具摆设完全都不搭调。她记得她当时为了好玩儿，特地在网上面买的凯蒂猫的地毯，本来也没指望着莫景寒会铺，但是他在纠结了许久之后，还是毫不犹豫的铺上了，她当时拦都没能拦得住。只是让她诧异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地毯都被洗的有些发白发旧了，他还依然铺着。“总裁一直说这是你喜欢的，我们当时有建议过他将地毯换掉，但是他执意不肯，说到时候你回来了看到后一定会心情很好。他说他也不在意地上铺的是什么，只要能不让你摔倒，就是好的。”

慕小凡极快的抹了一下眼睛，将滑下眼眶的眼泪快速的擦掉。这个笨蛋，她都不在了，还怎么喜欢，还怎么摔倒？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做这么蠢这么傻的事情？慕小凡走进办公室，环视了一圈儿办公室。里面的摆设，跟当年的一模一样，只是多添了一些东西。她将目光转向莫景寒特地在他办公室为她开出来的一个小隔间，那间房间似乎一直有人在收拾，透过玻璃望去，连里面的盆栽都还十分富有生机，生长的十分好。“您那间办公室，每天都是总裁亲自打扫整理，谁也不让进去，里面的花，总裁每天都会亲自浇，没事的时候，还会去里面坐很长时间。尤其是在您离开的第一年，他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慕小凡的心，被什么重重的扯了一下。她心疼这样的他，也同样有些气这样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慕小凡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的性子硬的很，当时，怕是没有人能阻拦他吧？她当时重伤初愈，就这么折腾他自己，她甚至难以想象，他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慕小凡转身，这才发现，莫景寒没有在办公室里，不免问道：“他人呢？”

“莫总有事出去了。”

慕小凡一怔，慢慢的将乔安这句话消化了一遍。“你刚刚说，他出去了？我今天是来跟他谈合作的，他出去了，我们怎么谈？”

“是这样的，莫总说了，他现在只是F·K的代理总裁，您才是我们公司真正的总裁兼首席执行CEO，公司最大的股权都在您的名下，所以合作的事情，找您谈就好了，不需要通过他。”

“什么？找我谈？”

慕小凡觉得，莫景寒肯定是在跟她开玩笑！她来谈合作，他让她找她谈，有自己找自己谈合作的么？“总裁还说，他都已经给您打了很长时间的工了，现在您回来了，他自然是要给自己放几天假的，所以公司的事情，还是需要您来处理。”

“我？不是……你……”慕小凡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今天是来谈合作的啊，不是送上门来当总裁的啊！莫景寒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