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赵素月眼冒金光,顿时来了兴趣。“驸马不是汴京双煞么?”
院首惜字如金的道。赵素月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自家夫君不就是汴京人见人怕的超级纨绔么?成亲之前,在汴京的名头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加上他的身份背景,出面为难齐家商铺,对方难不成去找张鸿儒告状?赵素月首次发现纨绔还是有点用处的。“我本宫迎接驸马去。”
赵素月笑容满面的下了楼,钻入马车内,往城门驶去。院首策马跟在马车身后,出了刺杀事件后,赵光义便加大了公主的保护力度。在赵光义眼中,老二结党营私,为了谋夺储位,不惜与世家合作,任用的官员,有一大批与世家沾亲带故,严重的犯了他的忌讳,这种人不适合继承大统。一旦他上位,势必受制于世家,他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会葬送在二皇子手中。三子赵宏礼没有心机城府,底蕴不够深厚,容易受制于人,非帝王之才。四皇子周游列国,杳无音信,凶多吉少,期待感不高。放眼整个大宋,唯一的人选只能是赵素月,这段时间内,皇帝一直在大事上为她铺路,这是积极的信号,代表着他的谋划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当然,其中不乏吴词浪的推波助澜,不过在院首眼中,对他们的警惕甚至超过了世家。起码世家是明面上的力量,朝廷一清二楚,而吴词浪此人太可怕了,短短的一年多,黄鹤楼,漕帮,大宋日报,如同下饺子般崛起。世家是通过数百年的积累,而对方仅仅才一年啊,敛财速度更是匪夷所思。北城门!一直是人流最稀疏的地方,因为往来南北的商人太少了,不过这次赵素月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架华丽的马车立在路边。这个马车造型奇特,说是马车一点都不恰当,更像是缩小版的房屋,底下由是个轮子支撑着,三匹白马拉着。看家丁的穿着打扮,居然是三哥赵宏礼府中的人,什么时候纨绔夫君与大哥有了这般深厚的感情?“是三哥吗?”
赵素月钻出马车,恭敬的像赵宏礼打了招呼,即便内心深处一点都看不起对方,明面上的尊敬,做的滴水不漏。赵宏礼正躺在软塌上嗑瓜子,听到赵素月的声音,一咕噜爬了起来,哪怕他是三皇子,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赵素月都很不自在,加上对方深受父皇宠爱,也不敢端着架子。钻出马车,嬉皮笑脸的道:“原来是素月啊,今天我贤弟回汴京,为兄在此恭候。”
年前,他与张为在宫中畅谈一番后,深受启发,于是派人去长安活动了一番,还真的有几处盐矿在出售,这种大事,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在此等候张为。赵素月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赵宏礼身后的马车上,有窗户,采光好,推拉设计,保证了通风换气,尤其是这个时候,把窗户一关,能有效的阻挡寒气的侵袭,设计的很是巧妙。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马车的轮子,与她那辆完全不一样,外轮上缠绕着一层皮革,轴承也是新奇的设计,看得她双目带光。正要询问马车的出处,就在此时,另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缓缓地驶来,驾车的是张管家,赫然是那个失踪一段时间的纨绔夫君。张管家远远的看见公主与三皇子,急忙将马车驶到路边,然后请出了自己少爷。赵宏礼热情的挥了挥手,迎了上去,两人重重的拥抱在一起,大有一副惺惺相惜的感觉。赵素月反而像一个局外人,等两人亲热的问好后,这才莲步框框的走上去,上下打量了张为一眼,道:“晒黑了。”
张为与赵胖子一直有书信往来,对方再次等候他一点都不意外,倒是看见赵素月让他有些出乎预料。“西北风大,很正常。”
说着环顾一周,道:“你怎么来了?”
赵素月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到自己有事情了才找张为,没事了平日里连面也很少见,当着三哥的面,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口。院首上前,抱拳见礼道:“驸马,公主殿下担心您的安危,特意来此相迎。”
张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全身包裹在黑袍内的家伙,能够替赵素月回答,显然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扇密院的院首大人。“那就多谢娘子了。”
张为转身望着赵胖子,一抱拳,道:“改日兄弟必然登门拜访,共商大事,今日就此别过。”
说罢,张为也不管赵胖子有什么反应,对着赵素月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看得出来,公主殿下这是找他有事情。赵素月略微犹豫,还是迈步登上张为的马车,她对内饰也有一定的好奇。踩在凳子上陈板,迎面是一个推拉门,张管家早早的将门拉到一旁,赵素月便钻了进去,张为随后登上马车,回身对着赵胖子打了个手势后,才钻进马车。赵胖子想起自己因为听信张为所言,动了做房地产的生意,在长安大肆的购买田产,耗尽家财,被王妃一通臭骂。王府仅存的银子都快揭不开锅了,希望张为这次回来能给他带来惊喜,否则也只能将爱车贱卖度日了。说起这两车子,那可是汴京的独一份,每次出行,都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让他备受关注,就连大宋日报的记者也采访过他,让他出尽风头。三千两从张为手中购买的房车,现在已经被炒到了天价,最重要的是有钱未必都能买得到。就连父皇也多次派人打听了房车的来历,言辞中充满了溢美之词,换做平时,他绝对二话不说直接送给父皇了,讨他欢心。不过现在这辆车价值一万两银子,对于吃饭都有问题的人而言,还真的舍不得,最关键的是如果让父皇知道他把爱车卖给别人,指不定会怎样的生气。好在张为如今回来了,他只要想父皇透露下张为也有一辆,那么他的情况就会立刻改善。念头及此,赵宏礼愉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