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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不鸣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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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人知道,他与张老三等人是同期的学员,曾经跟随老板在江南深山进行过艰苦的特训,之后又参加了南唐的行动,在众多学员中,他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一直能与同期学员保持一致的步调,因为未能参与西北之行,他才被彻底的甩到后面。那时候他接到家中来信,母亲病重,老母亲与他相依为命,带他长大不易,不得不放弃了参与行动。然而,母亲的病症未能康复,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等他办完家中丧礼,再次归来时,昔日同袍已经飞黄腾达。卢大康一直在韬光养晦,以他的军衔本来可以到地方做个小头目,但是他并不甘心,这云云天下,兴许要发生巨大的转变。前一阵子,他就看到许多组织骨干撤离了汴京,尽管上级对此讳莫如深,但卢大康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消息。首先,撤离名单上赫然有苏主编,周管事这样大人物的名字,这就意味着汴京可能发生了某种变故,极有可能隐匿着危机。在数以万计的疏散人员中,有一部分去了长安,另一部分人前往南唐,少部分就地蛰伏。很多人只是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调动,但卢大康却很清楚大宋的格局或许即将迎来一场巨变,组织未雨绸缪,在调整组织构造。许久之前,也许很多人都忽略了江南水泥厂开设的消息,但是卢大康没有忘记。他很清楚水泥在河道维护,道路修建,乃至房屋建设都有很广泛的使用。在江南的投入和使用只是一次实验,老板真实的意图是通过实践,培训出有能力的工程队,这批工程队员果然很快的消失了。不过此举并不影响卢大康的深入分析,此后,他留意到两件无光紧要的事,一是老板身边的光张管家去了江南,接替老管家的职务,成为江南水泥制造的负责人。另一件事就是鬼师去了长安。紧随其后的就是汴京城召开的拍卖会,说得善款将用于长安的运河维修,这是石锤的事情,众所周知。以上事例,让卢大康看出,老板已经转变了思路。前期的隐龙会,必须与朝廷站在一起,快速成长,同时向朝廷输送了大量的人才,为隐龙会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然而,这中间却发生了几件大事,让皇室与组织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这便是隐龙会转变的契机。如果他猜的没错,未来的隐龙会会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专门与俗世王朝接轨的部门,总部在长安,另一部分人将追随老板,踏上更加惊险刺激的未知征程。前天下发的志愿书就印证了他的猜测,有意思的是两处都是长安,可南北长安城的选择将是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上一次,他错过了机会,这一次自然不会在错过。根据卢大康的判断,老板急于疏散隐龙会骨干,必然是提前察觉到危险,有力的信号就是朝廷的转冷的态度。也许事情远比他判断的还要恶劣。卢大康认为当下的汴京危机四伏,老板将面临最为头疼的三大问题。首先,老板的身份问题,注定了他难以脱身,因为羁绊太多,顾虑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出意外老板应该暂时不会来开汴京。如此,会给隐龙会留下莫大隐患。首先,中枢运转是时刻围绕着老板进行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有人员背叛,或者某次行动被扇密院察觉,都会给老板带来灭顶之灾。归根结底,问题的核心在西北,于是他前几天私自拜访了苏主编。只要苏主编能够说服张鸿儒王爷,捆绑老板的枷锁将瞬间消与无形,从此飞龙在天,再无忧虑。其二,大批的精锐外流,必然会造成京城的情报,安保等力量的空虚。越是关键时刻,越有施展拳脚的契机,他这个人做事不做则已,要做必然要一鸣惊人。于是主动请缨,来顺天府当任一名小小的衙役,就是希望能够有机会见老板一面。他没想到,机会竟然主动送上门了。看老板的神情就知道此事十万火急,然而他的话又有些耐人寻味。首先,老板称自己的祖传玉佩被国舅陈玉风抢走,既然明知何人,却要求搜查全城。这说明陈玉风抢玉佩只是一个由头,搜查全城才是重点,要的就敲山震虎,引起轰动。卢大康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差人去五城兵马司,以赵钟庭的名义请来所有军官,全城搜查,凭借顺天府的几个衙役兵丁,根本就不可能。唯有借助军队的力量,加上赵大人德道陛下受命,拥有调兵之权。这是一步险棋,如果自己的预判失误,需要为此承担重大后果。一旦成功,必能进入校官行列。卢大康知道时间紧迫,对着下属沉声道:“马上去请侯海平将军前来商讨,告诉他十万火急。”

“得令。”

属下抱拳,骑着一匹快马离去。卢大康眯着眼睛,又深思了一阵,默默叹个口气,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隐忧。在万国宴召开的前夜如此大规模的搜查,无异于在告诉各国使团汴京治安落后,陛下必然龙颜大怒,顺天府被问责是躲不过的。陛下为了保住赵大人,维护其名声,此间就需要一个替死鬼,而这个人就是假传军令的自己。“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事坏事,皆可转换,且看卢某搅动风云。”

卢大康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走出府衙大门,阳光刺破云层,春光明媚,连同他的心情也变的格外好。一时间,汴京城鸡飞狗跳,大批军卒手持武器,对客栈酒楼,乃至大臣的家进行大搜查。士兵声称要替驸马搜寻贼人,几乎每个角落全部都细心的查了一遍。被查的官员战战兢兢,有的破口大骂有辱斯文,有扬言要参五城兵马司的。只是士兵口中的贼人没找到,反而挖出了几个贪官污吏的秘密小金库,五城兵马司官兵却一副没有看见的模样。官员正纳闷之际,卢大康笑盈盈的走进大厅,与该官员长谈一番,深入交流了大宋律例,变数造册书写贪官事迹对是否能够大卖,以及边关风貌的探讨。当卢大康离去后,那名官员已经冷汗直冒,没有了半点锐气。“老爷,您没事吧?此人是魔鬼吗?”

家眷见士兵离去,这才壮着胆子出来。“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卢大康为民请命,乃吏员楷模,老夫要奏请朝廷通令嘉奖。”

官员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违心的话。类似的事情,在全城各地不断上演。卢大康一边给各位官老爷探讨人生,一边倍感失望,这样的大宋没了老板支撑,绝对是是祸非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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