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领导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前一段时间压榨的太厉害,一整天纪斐然的工作都非常少。人一闲下来就很容易胡思乱想。虽然对封澜庭还远远没有到爱的程度,但怎么说两人也是结婚了要过一辈子的,纪斐然一想起白天站在他旁边的女孩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德才貌,她好像都不沾边。纪斐然叹了口气。“斐然,你一下午都叹气一百零八次了,到底怎么了,实在不行你跟我说说,我帮你排忧解难,一直憋着对身体也不太好,小心乳腺增生哦。”
这个小混蛋,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纪斐然抬手在秦可的脸上重重地捏了一下。手感真不错。“真没事,就是觉得今天下午有点闲,不习惯而已,你快去写你的稿子吧,再不写待会儿又要加班。”
秦可撅起嘴巴,不情不愿地转过了身子。人虽然转了回去,但心还留在纪斐然这。熊熊的八卦之魂在燃烧,自从在店里见了那个男人之后,从那时候开始便一直魂不守舍,要说他俩没关系,骗鬼呢。眼看着纪斐然起身往外面走,秦可举起一本书盖在自己脸上,掩耳盗铃般地跟着站起身。一只手突然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出身未捷身先死。柳梧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可,严肃道,“不要总是想着打探她的消息,她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招惹的起的。”
说完,柳梧用力摁下已经站起来的秦可,踏着高跟鞋哒哒哒离去。秦可被迫坐在座位上一脸茫然。不都是应届毕业生吗,大家哪里不一样了。要真说不一样,那就只有学历了。等等,学历?秦可突然想起,在当初的实习生名单里好像并没有看到过纪斐然的名字。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反应的还快,秦可打开了一直保存着的招录名单。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真的没有纪斐然的名字。那她是怎么进来的?有的时候,最低调的往往背景最强大。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呢。想通了的秦可在纪斐然回到座位以后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斐然,我刚才去接咖啡,顺带给你也带了杯,助消化。”
秦可眯眯眼,看着纪斐然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会呼吸的金山。“你有事求我?”
纪斐然小心翼翼地问道。秦可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啊,只是突然觉得你更加美丽动人了,斐然,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啊,也推荐给我吧,你的皮肤好好啊。”
沉默了几秒钟,纪斐然颇为无奈地开口,“可是我们两个用的护肤品是一样的啊,前天你还惊呼过这件事,秦可,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秦可快速接话,讪讪地挠了挠头发,“这不是忘了吗,嘿嘿。”
莫名其妙。纪斐然怀疑地看了秦可一眼,默默收回了视线。黎主任也怪怪的,平时恨不得他们都加班加到吐血,但今晚上在距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便告诉他们可以下班了。今天一天的经历已经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纪斐然甚至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怎么所有让她觉得离谱的事情能这么凑巧的挤在同一天。站在闹哄哄的菜市场里,纪斐然才短暂的找回了真实感。“老板,三块钱嘛,今年的菜价好贵的。”
老婆婆手里拿着一把青菜跟菜贩子不停地讲价。“呜呜,妈妈!”
跟妈妈走丢了的孩子声嘶力竭地大哭。“你这个菜不新鲜,我不要。”
被菜贩子忽悠了的家庭主妇拿着不新鲜的菜气势汹汹地来讨说法。空气里混杂着土壤,蔬菜,烟酒的气息,纪斐然熟悉地穿梭在大小摊位里。刚搬家来没多长时间她就发现了这块宝地。不仅菜价比超市里的便宜不少,就连新鲜度也是吊打那些已经被包装好的精致蔬菜。买了一大堆菜,纪斐然费力地拎着往回走。那天本来答应了封澜庭给他做好吃的,没想到后面有事耽搁了,纪斐然决心今晚亮一下自己的手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欧式风格的客厅里,高兰跟封斯悦大爷般地坐在沙发上,在纪斐然进来的一瞬间,纷纷扭头将视线倾注在她身上。刚才还存在着的好心情转眼烟消云散。“妈,斯悦,你们怎么来了。”
纪斐然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向厨房给她们两人倒了杯温水。在高兰的手里磋磨了一段时间,端来的水都是她喜欢的温度。高兰却并不满足,拿起水杯又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砰——”杯子里的水撒出来一些,洁净的茶几上多了一滩水渍。这又怎么了?纪斐然连忙站起来,把她面前的水杯挪到一边,把那摊水渍擦的干干净净,又仰头冲着高兰笑了笑。高兰被气的几乎背过气去。本来想震一震媳妇,结果她还乐呵呵地收拾起来了。真是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了,才搬出去几天就敢爬到她的头上来了。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封斯悦伸手摁住了她几欲拿起来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高兰松了口气。还好有个闺女,要不然迟早被媳妇气死。“纪斐然,我们今天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也知道的,我哥年纪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但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你肚子一点都没动静,我哥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他不急啊。”
封斯悦慢条斯理地说着,顺带着把高兰的杯子放到了茶几边。纪斐然不是很懂她这样做的意义,只一味的根据往前的经验,鼻观眼眼观心。任凭外面喧闹,她只守住自己这一片小天地。见她油盐不进,封斯悦冷笑一声,加了剂猛药,“我知道,你不是我哥喜欢的类型,我哥被你拱了我也很伤心,但这不是你不努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