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当纪斐然手里的只剩下一个塑料袋的时候，后背都出了冷汗。那股奇特的味道好像留在了嘴巴里，纪斐然闭着嘴巴，努力控制住要吐的欲望。要是真的吐出去的话，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发育不良怎么办。纪斐然在心里催眠着自己，手抵在胃部，身体蜷缩了起来，努力试图睡过去。睡觉了的话，就不会想吐了。另一边，封澜庭接到了高湛的电话。“澜庭。”

高湛语气沉重。封澜庭心里一沉，可心里还是抱有着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查出来了吗。”

封澜庭声音干涩，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期望。高湛心里一酸，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封澜庭屏住了呼吸，听着高湛的声音。“对不起，我们查到纪斐然的手机定位在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昨天晚上我让人连夜赶了过去，只找到了纪斐然已经碎成渣了的手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就连SIM卡都被人磨碎了，手机损坏的非常严重，我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

“我这边会让人继续去找，你放心。”

高湛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封澜庭，就连高湛这样背景的人，都查不到斐然的位置吗。封澜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心里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血液已经干涩在手掌心里。“我知道了。”

封澜庭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随后挂断了电话。封澜庭闭着眼睛想了想，随便找了点药洒在伤口处，胡乱在伤口处缠上了几圈绷带，封澜庭快步走出了房子。他要去见封恒远。封泽是他的儿子，关于他儿子的信息，封恒远那边一定会有线索，哪怕只是一句话，封澜庭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可能这是救斐然出来唯一的机会了。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玻璃，手边各有一台电话。封澜庭拿起电话，眼神阴鸷地看着对面的人。明明知道封澜庭伤害不了自己了，可封恒远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个曾经被他看轻的年轻人带给他的痛苦太大了，他的余生都差不多要在这个监狱里度过了。“封泽在哪。”

封澜庭死死盯着封恒远的眼睛，观察着他的每一瞬间变化的神色，只要他在说谎，封澜庭就能看得出来。可封恒远愣了几秒钟，随后迷茫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他两个月来看我一次，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了，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要忘记了。”

想到这里，封恒远就忍不住有点伤心，当初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扛了下来，只期望有一天儿子能争气，能把这一切都夺回来，可一直到现在，封泽那边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知道他在那里。”

封澜庭语气肯定得对着封恒远说道，可换来的却是封恒远迷茫的眼神。封澜庭心一沉，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封恒远急了，连忙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他来看我的时候没有说过一点自己的个人信息，我就算猜也猜不出来啊，这混蛋东西，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呢，他老子还在这里受苦，他还有心思玩乐。”

封恒远越说越气愤，要是在这里站着的不是封澜庭而是封泽的话，估计会直接一巴掌打上来。“封泽上次来看你的时候，身上穿的什么，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点，封恒远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骗我的话，我会让你在里面生不如死。”

封恒远忽然想起那个浑身伤疤的男人，打了个哆嗦。“那天封泽穿了一身灰色的工作服，他的脸上还有点脏污，说是为了我专程赶过来的，给我送了点东西又走了，我们连句话都没多说，可能是我让他丢人了吧。”

说着，封恒远垂下了头，努力回想着那天父子相见的情景，心里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