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斐然。”

秦可哽咽开口。要是那天晚上，自己没有在林旭升病房里拖延，而是直接去找斐然的话，那她身上遭遇的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纪斐然闻言，眼睛在她的身上看了一圈，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迷茫。“你是谁，我对你好像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纪斐然先开了口，盯着秦可的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听着纪斐然的话，秦可鼻子一酸。她快速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走到了纪斐然的床前，坐下，顺手拿了个苹果开始削。“我是你的好朋友秦可，我们两人也是同事，你的职业呢是一个记者。”

“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纪斐然皱眉，有些无措。秦可看着纪斐然眼下的样子，喉咙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块棉花，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的头上缠了一大圈绷带，手腕脚腕被锁链锁着的地方也是一圈厚厚的绷带，其他的地方被被子挡住，暂时看不出来，可也能想象出下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惨状。被人用锁链锁住殴打至流产，这样非人的折磨，对斐然来说，太痛了。“没关系。”

秦可哽咽了几句，连忙深呼吸，调整节奏，以免被纪斐然听出不对劲来。“以后会想起来的。”

秦可轻咳两声，遮掩住声音里的哭意。纪斐然扁了扁嘴，应了一句。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纪斐然看秦可怎么看怎么顺眼，对她的感情快速升温，甚至已经有点依赖她了。“秦可，我有个秘密想要跟你说。”

纪斐然皱着眉头说道。秦可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僵硬，“什么秘密。”

通过刚才的聊天，她总觉得斐然好像没有完全失忆，对之前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是能模模糊糊想起来一点点的。但秦可宁愿她失忆，想不起来就不会有痛苦。纪斐然皱着眉，纠结道，“我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做一个梦，我梦见有一个小男孩握着我的手喊我妈妈，然后还跟我说，他要走了，让我不要想他也不要哭，所以……”说到这里，纪斐然看了眼秦可，似乎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可以信任。秦可不说话，微微倾着上半身，仔细听着纪斐然的话。“所以我想，我在出事之前是不是怀孕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保住，不仅做梦，我还总觉得我的小腹处闷闷的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坠着我一样。”

纪斐然费劲地半举起胳膊来，看着自己缠绕着绷带的手腕。“这样的包扎方式，我的身上有四处，分别是两只手的手腕跟脚腕，如果我真的是出车祸的话，那为什么要在这四个地方这样包扎，是要在我的身上做法吗。”

“我怀疑，那个自称是我老公的人是个骗子！秦可，你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那个男人是不是人贩子，我是不是被她骗来的女人。”

纪斐然说到最后，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了。秦可哭笑不得，她完全不知道纪斐然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怎么就能突然想到那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