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没有说话，一步一步有些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那个棺材面前，仔细看着躺在棺材中的人。众人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也是在等着一个答案。村长看着黑水玉中的人，用力闭上了眼，然后叹了口气。“这个人，就是敌方氏族的首领。”

“你说什么？”

“这个人是千年之前的人？”

众人闻言纷纷向后退了一步。若是这样照这个尸体丝毫没有腐坏的程度来看，这个人怕是成了妖精了吧？“不会有错。”

村长仔细地看着那个黑水玉，然后指了指棺材内的人的裸露出来的皮肤，“这个手臂上的，其实并不是血管，而是菌丝。”

“菌丝？”

叶震有些惊讶出声，此时他还没从刚刚村长的话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体里就是肉灵芝？”

村长点了点头，然后翟天成皱了皱眉，带着些许的不满问向村长。“千年之前，你们氏族和他们氏族，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村长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当年，敌方氏族的首领将一半的肉灵芝吞入肚子里，又分了几块肉给他的巫师，还让他们氏族的兄弟都喝了剩下一半的肉灵芝浸泡的水。”

村长的声音低低地在整个空旷的山体内回荡着，似乎在还原这里千年之前的事情。“不久他们氏族内就不断有人死去，而他觉得是我们氏族的人，身上携带了一些不详的物什，只因之前有肉灵芝神水保住了我们的性命。”

“认为你们不详？”

叶震皱了皱眉，“是那个巫师说的吗？”

“不错。”

村长似是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不过还要多感谢他的无能，不然他们的首领也不会放了我的祖先。”

村长看着棺材内躺着的尸体，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村长看向了叶震，“我们氏族的人被放到了一处荒山。首领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而是又计划着跟着看他们把剩下的那一半肉灵芝给埋到了哪儿去。”

“我的祖先首领果然跟踪到了他们的行踪。”

叶震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就是这里是么。”

村长点了点头，看着整个八岐山，“这里应该是与千年之前不一样了。”

窦麟听着村长的话，“那么按理来说，这里也不应该躺着这个首领才对呀。”

村长勾起了嘴角，“不错。”

“肉灵芝在这边的土地里，可以说是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状态？什么状态？”

村长仔细回想着，“我的祖父和我说的是，当时我们的祖先首领看到被砍了一半的神物认定它’死了’的原因是，那个神物在被砍了一半以后，如同死了一般在石板上僵硬着，不再像之前泡在水里那般柔软。”

“祖先再找到了肉灵芝后，伸手摸了摸，就感觉到那个肉灵芝恢复了不少元气。虽然大小没有生长起来，但是肉质柔软，甚至比他们之前泡在水里的效果还要好。”

叶震点了点头，而林威不解地看着村长，“既然找到了，为何你们的首领不将肉灵芝带走，难道不怕对方哪天族里有什么人生病了，再往肉灵芝身上划一刀吗？”

村长摇了摇头，“当时的首领认为是这里的土地比较适合滋养肉灵芝，而且对方接二连三离奇死了好几个人，暂时是不敢对肉灵芝怎么样的。”

村长看着水玉内一脸平静的敌方氏族的首领，一点也无法和他之后的疯狂行径对应起来。“一开始确实，他们氏族内停止离奇死人了。我们氏族便在距离肉灵芝不远的地方，安排了几个人暗中观察，一旦情况不对就将肉灵芝给抢夺走。”

宋贤扶了一下腰间的流星锤，“你们也不过是不想把神物拱手让与他人，何必好像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弱肉强食，不过是那时候生存的规则，现在也一样。”

村长看着宋贤，“若是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

“然而直到某一天，肉灵芝似乎是完全恢复了，就在他们氏族的人打算将它带回去的时候，他们氏族的首领病倒了。”

“病倒了？”

“简单来说是没有任何征兆地昏了过去。”

村长解释补充着，然后看着面前的黑色水玉，“而巫师也似乎是闹肚子，整个人躺在床上丝毫动不了。”

村长回忆着，脸上露出些许悲叹的表情，仿佛是经历过了那个残忍的时期。“他们中似乎有几个比较精壮的年轻男子，带着陶罐盛着一罐这山上的泉水，带着石敲，打算把肉灵芝给挖回去。”

几个青年见到放进坛子里的肉灵芝，一下子有些起了歹意。“你们说，若是我也像首领一样，把这个吃下去会怎么样？”

“你疯了，要是被首领知道了，你命就没了。”

“就是就是，你没见到前几天打猎和首领正面起冲突的那个人的下场吗，几乎是被首领给举起来，撕了！”

这个场面在其中一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他们首领整个人仿佛泡在了血里，整个人仿佛地狱的恶鬼，让他的脚一下子就软了，但是又不能够说什么。其实跟着首领出去打猎的所有人都被那个场景给惊讶到了，但是首领就是首领，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得称好。“就是知道那个人的下场，才觉得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

那人有些贪婪地看着罐子里的东西，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难道你们就不眼热，当时首领吃下去一半的时候，你们就不想也尝试一下？”

这话自然不用多说，变强是每个人的愿望，但是有谁敢和首领争呢，所以他们之前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看似逾矩却符合欲望的想法一旦在头脑中，便会如同野草一般在脑子里疯长。“你说得对啊。”

村长氏族的人眼见不妙，于是便想上前抢过坛子，然而首领却拦住了他，反手抓过一个石头朝着他们的身旁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