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看熊氏父子情状,雷横狡黠一笑后;当即应声说道‘此次我不但完全摸清了吴军布防情形,而且也得知了其准备抢攻;并且还听闻了应天方面也准备再派兵前来助战!’言毕,当即便将此行经过字斟句酌详细讲述了出来。 ‘雷将军此次确实是劳苦功高!其实我只是担心你会碰上那常遇春。’一番盘问下来,自觉有些失态的熊天瑞末了特意掩饰道。‘承蒙少帅抬举!那常遇春虽然招惹不得,但我雷某人也并非浪得虚名……’见二人夸赞不已,颇为自得的雷横傲然应声后,立时便将与那常遇春交战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这下可就露馅了!得知雷横竟与常遇春大战了八十余合后,一待将其打发离开;熊天瑞遂立时便登上城楼亲自查看了起来。可一看之下,当场就被城外情形给惊了个半死! 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的吴军不但将整座城池包围的犹如铁桶一般,而且绵展不断的吴军旗帜还一直延伸出了城外老远!尤其是在吴军大营正前方,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台也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看情形,这常遇春增加了人马不说;应该是还想再架设炮台。’一番观望下来,熊天瑞暗忖。心念及此,巨大忧患重压之下;次日熊天瑞就一病不起了。 得知其突然患病后,常遇春却也并未乘人之危;只继续保持了重兵合围的态势后,便将胡深等人全部放归了驻地征粮。有了江西众将置办粮草,眼见后顾之忧已解;常遇春自然是更加胸有成竹。除督促其他几座炮台营建外,每日便是悠哉悠哉地 前往城外各处巡防。 又过了月余之后,眼看已临近年底;攻取赣州之事方才被再次提上了议事日程。但此时的常遇春却仍是毫不着急,先催促几处炮台加紧修建完工后;这才重新拉开了强攻的架势,并向城中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此一番忙活下来,眼看俱已安置停当;但安之若素的常遇春不仅仍无动手之意,却反而命人开始了操办过年事宜。 其间,虽然有人提出质疑;但常遇春却总是说静观其变稍后便见分晓。再三追问无果之下,众将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了。‘看其神色,想必是早有破敌良策’众将暗忖。果然!新年刚过,便接到了城内送来的书信。‘此事该不会有诈吧?’收到了熊氏父子有意归降的信笺后,眼见城内久无动静;几日下来,众人还是不由又泛起了嘀咕。‘这熊天瑞经营此处已久,婆婆妈妈之事定然耗费时日!’看军中情形,常遇春却也只能一面安抚众将;一面派人先去攻袭岭南各路断其来援。 说也奇怪!又过了几日后,就在众将已逐渐将重心转移之际;这天还没等开始议事,便被报知了熊天瑞之子熊元震已亲自来降的消息。‘汝何故这般打扮!也不怕有失颜面?’少时将熊元震带入帅账后,见其身背荆条上身完全袒露;常遇春嗔目一指冲口斥道。见其似有愠色,那熊元震连连赔罪之下;当场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自打吴军围城以来,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城内不但折损了许多兵士,而且粮草也几乎被消耗殆尽!仅有的一点余粮节期吃光用尽后,原以为岭南各路会来接济;但却被告知此地接连受袭,根本全无指望!因此,眼见抱病在身的义父根本无法动身;为避免迁延时日获罪,所以这才背负荆条代其先来领罪……‘哪个说过要将尔等治罪?我王仁慈!不但明令与军民秋毫无犯,而且还特意为熊天瑞准备了高官来做……’一番讲述听完,由于被其孝心所感;常遇春只稍稍训斥了两句后;当场便取出此前令旨开始宣读了起来。 ‘人说这朱元璋素来明察秋毫,一向与民无犯;看来此人确是仁义坦诚!’少时一番宣读完毕后,大感放心之下,熊元震这才命人大开城门,陪同常遇春一一起率军入城。‘常遇春此人虽然打仗极为厉害,但毕竟只是一介武夫;说话太过含糊!若是早说清仍由我统领此处的话,又哪需如此麻烦?’此时那熊天瑞得知已被朱元璋任命为岭南各路的指挥使后,极为快慰之下;满面病容不但立时一扫而空,而且当日便陪同常遇春前往了南安而去。于是再与此处晓谕了岭南各路后,随着韶州、南雄等地的纷纷归附;称雄达十余年之久的陈汉政权与此前天完政权也就此彻底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