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玉听说了苏揽月天煞孤星的言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憔悴的没有精气神的她,冷不丁一动弹,差一点就栽倒下去。“夫人,你没事吧?”
吓得丫鬟马上扶住了秦舒玉。“没事。”
秦舒玉拉着丫鬟的胳膊,十分迫切,“你说的是真的?”
丫鬟点了点头,言之凿凿,“坊间的人都说,端王妃是天煞孤星,把陛下硬生生的克出了病来。”
未了,丫鬟神秘兮兮的说,“奴婢以为,二小姐去世的事情,八成也是跟她有关。”
秦舒玉神色瞬间冷下来,伸出胳膊,道,“更衣。”
她站起身,平日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清儿,你在天上睁眼看看,为娘马上为你报仇。乘坐轿子,秦舒玉来到了端王府,百姓挤在门口,让她走不过去。“把他们都拉开。”
一声令下,百姓被挤到了一旁。“站住。”
刚踩到台阶上,却被侍卫拦住,“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准擅闯王府。”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丞相夫人,你们敢拦着我?”
双手叉腰,横眉冷对,秦舒玉宛如个泼妇,哪里有半点丞相夫人该有的矜贵模样。“参见丞相夫人。”
侍卫连忙恭敬的行礼。“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放我进去?”
秦舒玉想要的,就只有苏揽月,“本夫人还有话,要跟端王妃说。”
“王爷命令,我们莫敢不从。”
侍卫依旧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还请夫人不要强人所难。”
回头望了一眼眼巴巴张望的百姓,秦舒玉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不强求。”
倒退两步,秦舒玉回到了人群中央。“小女乃是谭将军的夫人,本来身康体健,活蹦乱跳,只因与端王妃是姐妹,便被硬生生克死了。”
掏出绣帕,秦舒玉遮住脸,低声啜泣,“如今陛下得了重病,久治不愈,下一个被无辜殃及的,天知道会是谁!”
百姓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愈发的证实了,苏揽月正是天煞孤星的“事实”。“交出苏揽月!”
“把害人精拉出来!”
秦舒玉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百姓炸了锅,他们一面向前涌动,一面言辞激烈,变本加厉。为的不是别人,而是有朝一日,自己不会让苏揽月活生生克死了。“没错,让苏揽月赶快现身,别做缩头乌龟。”
“有本事害死人,没本事站出来,她还配做人吗?”
秦舒玉跑到最前面,声嘶力竭,煽动百姓情绪。“苏大人,您出来看看吧。”
侍卫走来,神色匆匆,“苏夫人在门口……正吵吵呢。”
若不是拿秦舒玉没法子,他们也不敢惊动苏景山。“什么?”
苏景山猛地站起身,临走之前,还不忘记跟苏揽月说,“为父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父亲慢走。”
苏揽月漠然的目送着他离去。“王妃,现在如何是好?”
彩儿蹙眉,忧心忡忡,“瞧他们这架势,恐怕不会散了。”
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彩儿真怕,说的多了,苏揽月真成了天煞孤星。“无妨。”
苏揽月道,“王爷自有办法。”
嘴上说的轻松,可心里面,何尝不在想办法呢。只是对方来势汹汹,此刻矛盾激烈,要想全身而退,只怕并不容易。三步并做两步,苏景山迅速的赶到了大门口,果不其然,一堆人中,就属秦舒玉嗓门最尖利,喊得最凶。看这架势,是想趁热打铁,要苏揽月的命。“你干什么?”
跑了过去,苏景山一把拽住秦舒玉,“马上给我闭嘴。”
“克死人的是苏揽月,我凭什么闭嘴?”
秦舒玉不服气的嚷嚷,“你别忘了,清儿就是她害死的,你和杀人凶手重修父女情谊,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我为清儿报仇,你也甭想拦着。”
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只得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大理寺已经宣判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苏景山叹口气,正式的通知秦舒玉,“月儿没有杀害清儿,你把话给我吞回去!”
“我不。”
秦舒玉抬起了脖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苏揽月收买得了大理寺,但却收买不了人心,你今日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改不了月儿因为她而死的事实。”
“我让你闭上嘴。”
紧紧扼住她的手腕,苏景山道,“光天化日,还不嫌丢人吗?”
秦舒玉脸扭曲成了一团,却指了指百姓,笑得愈发肆意,“我的嘴闭得上,可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仰天大笑,秦舒玉十分的得意,“此事都惊动了太子殿下,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如何独善其身。”
胸腔剧烈起伏,苏景山气得直哼哼,他强行拽住秦舒玉,两个人离开端王府。“苏揽月,死定了!”
临走之前,秦舒玉还不忘记恶狠狠的诅咒苏揽月,“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比清儿凄凉千百倍!”
伴随着最后的嘶喊,秦舒玉彻底的没影了。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萧祤洛便乘坐轿子赶到了端王府。“皇兄在哪?”
刚刚落轿,便寻找萧祤升的踪迹。“奴才带您过去。”
侍卫带萧祤洛见到了萧祤升。“皇兄。”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萧祤升一抬头,便瞧见萧祤洛。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转瞬即逝。“皇弟可是稀客。”
萧祤升道,“亲自登门拜访,有事?”
“不瞒皇兄,确有要事。”
既然他问起了,萧祤洛也没有隐瞒,“我来此的目的,与门外的百姓一致。”
言简意赅,是要人的。“哦?”
萧祤升笑了笑,眸子里面只有森冷的光,“我原以为百姓愚钝,只因听信谗言,被牵着鼻子走,不曾想皇弟你贵为太子,却也是不开窍。”
“皇兄这是何意?”
萧祤洛一脸的不解,“难道国师说的,就是谗言?还是说对皇嫂不利的,无论对错与否,皆是不实之言?”
锐利的眸子盯着萧祤升,薄唇轻启,毫不客气,“皇兄,你是我的兄长,我应尊你,敬你,但容我说一句实话,倘若这是你的心中所想,你与那愚钝的百姓,有何分别?”
“至少他们信的,还是得道高僧,而你,却只相信一个女人。”
“将一切的过错,解释不清的事,全然推到女人身上,算是什么得道高僧?”
萧祤升眉眼间,隐隐有了怒气。“皇兄不必多言。”
萧祤洛冷着脸,直截了当,“皇嫂系着父皇的命,你心里若顾念父皇,今日务必把人交给我。”
萧祤升半步都不肯退让,与此同时,萧祤洛也咄咄逼人,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