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执意嫁给缪婴?”
萧祤升一脸认真道,“为了报恩,还是出自于内心的喜欢?”
未了,他补充上一句,“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不许撒谎。”
“我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兰樱不用考虑,下意识的回答,“为了报恩,直接给银子了,何必以身相许,我才没那么傻,用终身幸福来报答一个恩情。”
“那你是喜欢了?”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萧祤升想听兰樱亲口说出来。“天璃千千万万个男人,我只喜欢缪婴。”
兰樱目光真诚,斩钉截铁。“听见了吧?”
萧祤升转个身,和身后的男人说道。那人将头埋得极低,戴了一个斗笠,兰樱见不到他的脸,只见到他点头。“兰樱正在瞧你,你也瞅兰樱一眼吧,不然非得把她急死。”
男子缓缓抬头,露出了他的脸,瞧见他的面容,兰樱捂住嘴巴,激动的差点喊出来。“缪婴,你怎么来了?”
兰樱红着脸颊,一向男儿心性,罕见的软下了声音,“这幅打扮,差点让我没认出来。”
他刚才在这儿站半天,兰樱却没发现他是谁,反应实在太迟钝了。但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她喜欢的不得了。“皇上不允许我进宫,要见公主,必须低调一些。”
缪婴指着斗笠,声音温柔。“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听见了?”
兰樱低头,一脸娇羞。缪婴肯定的回复着,“一字不落。”
“皇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兰樱憋屈着一张脸,知道被萧祤升算计了。回想慷慨陈词的那番话,兰樱害羞极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
萧祤升坦荡的承认,“但是你别生气,皇兄有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见他那一脸神秘的样子,兰樱被他弄的云山雾罩,不明所以。“缪婴很喜欢你,从一开始,他去救你,也是这个原因。”
萧祤升直言道,“这次进宫,也是惦记着你。”
缪婴是慢性子,而兰樱却是急性子,等他一句喜欢,不知何年何月,萧祤升索性挑明了,二人也不必再扭扭捏捏,大可互诉衷肠。“皇兄说的,可是真的?”
兰樱终于恢复正常的脸,因为萧祤升一句话,再次红了起来。“嗯。”
缪婴说道。掀了掀唇,有很多话想说,但碍于萧祤升也在这,缪婴有些许难为情,不好意思再说。“那件事情,皇兄答应你了,你俩慢聊,我出去逛一逛。”
萧祤升识趣的离开了。……安妃摆脱了所有人,在御花园独自见到了萧远鸿。“皇上可有心事?”
将斗篷披在他身上,安妃那轻柔的声音不期而至。仿佛一阵春风,吹走了萧远鸿的苦闷。“安妃怎的来了?”
萧远鸿回过头,握住安妃的手。“妾身见到皇上孑然一身,怏怏不乐,便斗胆猜测皇上在烦心。”
安妃说道,“妾身愚钝,帮不上什么忙,但可以陪伴着皇上,免得让您孤单。”
“安妃是朕的解语花。”
萧远鸿点点头,目光之中饱含赞赏,“朕有你在左右,也是朕的福气。”
“妾身有皇上的疼爱,何尝不是妾身的福气啊?”
安妃温柔贤淑,说话句句说到萧远鸿心坎里,“皇上是为刺客的事,近日才一直苦恼吧。”
萧远鸿不否认,甚至夸赞安妃,“安妃真是冰雪聪明,轻易便猜中了朕的心思。”
“并非妾身聪明,而是理解皇上。”
萧远鸿笑了笑,并不反驳。安妃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但萧远鸿知道,安妃是极其聪慧的,莫说他的心思,就算是旁人的,想必也不会难倒她。“当日所有护卫皆是瑞王的人,巡游也是瑞王负责,兹事体大,可他非但不曾谨慎小心,还将皇上置于险境,甚至差点便有性命之忧。”
安妃拧着眉头,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责怪,“皇上宽宏大量,但此事瑞王也责无旁贷。”
“你认为是升儿的错?”
萧远鸿问。“至少瑞王难辞其咎。”
安妃微恼的说,“大内高手武功深不可测,瑞王也是身手了得,妾身实难相信,区区几个刺客在层层包围下,也能独善其身,全身而退。”
“你的意思是瑞王是主谋?”
萧远鸿扬扬眉,阴晴难料。“瑞王是皇上的儿子,性情古怪了些,但不至于这般大逆不道。”
安妃神情凝重,仔细分析,“而且妾身还有一事不明就里。”
“什么?”
萧远鸿下意识问道。“刺客的目的是刺杀皇上,为何德妃救驾之后,没有勇往直前,反而全部跑掉?”
安妃斩钉截铁的说,“或许是妾身多心了,但总有功成身退的感觉,莫非费尽周折,只为让德妃做挡箭牌?”
萧远鸿抿着唇,心里暗暗寻思。“妾身无勇无谋,不过随便说说,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安妃转而一笑,安抚着萧远鸿,“皇上洪福齐天,吉星高照,必定会如愿以偿的。”
“皇上,丞相大人来了。”
安妃正在宽慰,却被太监忽然打搅。“让他稍等,朕马上过去。”
萧远鸿道,“安妃,朕还有事,今日不陪你了。”
“皇上快去,别让丞相大人久等。”
安妃善解人意的说,“妾身改日再去向您请安。”
“整个后宫,还是安妃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萧远鸿欣慰的点头,“你也早些回去,莫在外面停留。”
“是。”
萧远鸿离开了御花园,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御书房。此时此刻,苏景山早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他出现,赶忙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起来说话。”
萧远鸿道,“丞相进宫,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臣是为了瑞王。”
苏景山站在了原地,实话实说。“瑞王?”
萧远鸿愣了下,“他怎么了?”
“关于那日皇上遇刺一事,宫中谣言四起,都在传瑞王是主谋。”
苏景山道,“老臣听闻,特意进宫面圣,便是希望皇上别被谣言所误,别冤枉了瑞王,老臣敢以性命担保,瑞王一定做不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据朕所知,丞相和瑞王平日里并无多少交集,你为何会言之凿凿,笃定了瑞王绝不是主谋,有什么证据吗?”
萧远鸿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景山,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