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果然聪明。”
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苏揽月说起那恭维的话,一点都不别扭。“并不是我聪明,而是昨晚已经讨论过了,但你满脑子惦记着王爷,哪里还会记得我说的话。”
缪婴低头凝视着苏揽月,调侃着说,“不愧是瑞王妃,见了王爷,谁都装不进你的眼睛了,我得告诉王爷,让他高兴一下。”
“你别拿我寻开心了。”
苏揽月笑了笑,无可奈何,“总之,谢谢你了。”
“王爷的事,便是缪婴的事,你何必客气啊。”
二人玩笑一阵,缪婴便离开了。到了下午,皇后身边的岑公公登门拜访。“王妃,岑公公过来了。”
陈伯迈着步子,赶快通知这个有点糟的消息。岑公公?苏揽月拧着眉,感觉似曾听闻,但是恍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的人。“皇后娘娘的贴身太监。”
陈伯提醒着说。尘封了许久的记忆,一下子打开了,倘若苏揽月没记错的话,去边境的那段日子,岑公公便找过一回麻烦,而今还敢再来?“参见王妃。”
岑公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疾步走来。“起来吧。”
苏揽月睥睨着岑公公,一脸冷漠,“不知公公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奴才奉了皇后之命,召王妃进宫的。”
苏揽月心一沉,冷着张脸,“皇后可说,所谓何事?”
“奴才只是个传旨的,如此秘密的事,皇后怎会告诉奴才?”
岑公公道,“王妃无需多问,只要见了娘娘,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有不可一世的主子,便会有嚣张的奴才,岑公公狗仗人势的嘴脸,苏揽月看得恶心至极,但还是忍下来,“麻烦公公告诉娘娘,等我换身衣裳,即刻进宫。”
乘坐马车,苏揽月在宫门口停下,步行走进皇宫。在去凤栖宫的路上,苏揽月又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在街上护住了萧远鸿的女人,准确的说,是跟如今的德妃娘娘碰了个正着。“参见德妃娘娘。”
苏揽月顿住了脚步,微微行礼。“瑞王妃,起来吧。”
燕儿脸上带笑,但眼神却阴冷,“不知瑞王妃为何进宫来?”
“得皇后娘娘的召见。”
苏揽月冷着脸,开诚布公。“瑞王犯下弥天大错,皇后娘娘作为嫡母,理应是要训诫。”
燕儿点了点头,道,“但也并非所有的错,说一两句,便可全篇掀过。”
燕儿直起胸膛,那明亮的眸子,此刻笑的得意,清纯的脸上也嚣张跋扈,哪里还有半点当日的懵懂无辜啊,剩下的便只是阴阳怪气,落井下石。“父皇尚未定罪,德妃娘娘在此口出狂言,莫非你比父皇更英明神武吗?”
苏揽月一直秉持着一个原则,被人用什么态度对待了,便会回馈同等的态度。燕儿蛮横无理,别指望着自己还能客客气气。“本宫绝无此意,瑞王妃别胡说。”
燕儿一时语塞,回应的很仓促。“我有没有胡说,娘娘心知肚明。”
嘴角轻扯,苏揽月讥讽的笑了笑,“若是有些话说的直白些,娘娘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本宫是你长辈,你却目无尊长,出口顶撞,成何体统!”
燕儿眉头紧锁,火冒三丈,“瑞王虽然不在,但本宫今日替瑞王好好的管束你,免得让你无法无天,丢了皇室颜面。”
“管束我?”
听她口出狂言,苏揽月大笑了一声,随即一脸严肃,“试问德妃娘娘,你有什么资格?”
“本宫是皇上的妃子,而你是皇上的儿媳,自然有资格训斥你。”
燕儿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德妃娘娘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苏揽月说话很客气,态度也很礼貌,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蔑视燕儿,“我家王爷乃父皇嫡长子,我是瑞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来的嫡妻,而你不过是父皇三宫六院其中的一位,请问德妃娘娘拿什么管束我?”
苏揽月迈开了步子,缓缓走了过去,用身高便能够碾压燕儿,“拿你机关算尽的恩情,还是你不值一提的地位?”
“你……”燕儿万万不曾料到,苏揽月会这般伶牙俐齿,大脑跟不上她耍的手段,被气到说不出话来。“请恕我直言。”
苏揽月道,“德妃娘娘管束不到我的头上。”
说罢,当着燕儿的面,苏揽月头也不回的走掉。走到一半,岑公公却迎了上来,“王妃,皇后娘娘今个儿还有事,便不召见您了,您请回吧。”
原来不过一场计谋,苏揽月在心里冷笑一声。原路返回,刚走到宫门口,便遇见了十一。“你怎么过来了?”
见到是他,苏揽月很意外。“属下不放心王妃一个人,擅作主张的过来保护你。”
十一神情肃穆,一本正经。“不用担心,暂时谁也动不了我。”
回头望了一眼,苏揽月言之凿凿,“府上可有发生何事?”
“一切正常。”
十一说道,“只是门口站着的禁卫军愈来愈多,想要出府,也愈发艰难了。”
意料之中的事,苏揽月表现的很冷静,“若不尽早了结此事,只怕会愈演愈烈的。”
“怎么进宫来了?”
二人说话之际,缪婴从马车上下来,缓缓走进。“皇后帮着德妃,赏了我皇宫一日游。”
苏揽月耸耸肩,调侃着说。“那你怎么样了?”
缪婴皱眉,一脸关心,“她可有为难你?”
“她倒是想,也得有那本事。”
前因后果,苏揽月讲了个大概。“不愧是瑞王妃,果然聪慧。”
缪婴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回过头来,他注意到十一,“你这位侍卫真奇怪,整日板着张脸,一个笑模样都不曾见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天生不会笑。”
十一抬眸,“我不是不会笑,我只是不想笑。”
十一是死脑筋,他的调侃,自然听不出来。“十一可乖巧着,你别欺负了他。”
苏揽月插话道,“我交代的那件事情,你都查到了吗?”
被她转移话题,缪婴一下子恢复了一本正经,“查到了,和太子有关系。”
贴在她的耳旁,缪婴轻声说道。毕竟这可在宫门口,隔墙有耳,需得当心一些。苏揽月冷着脸,语气硬邦邦的,“确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