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传进吕凌曼的耳朵。“太子病了?”
吕凌曼手上一哆嗦,将盆景剪的奇形怪状的,心情烦躁的她,连忙挥了挥手,让宫女将碍眼的盆景搬走。“是。”
宫女点了点头,道,“太医已经去了东宫。”
“可有说是何病?”
吕凌曼皱着眉,心急如焚,“严不严重?”
“东宫的人并未多说。”
宫女说道,“只知道是腹疼。”
“摆驾,东宫。”
关心则乱的吕凌曼,此刻顾及不上别的,只希望尽快见到萧祤洛,亲眼看到他后,悬着的一颗心才肯放下。“东宫有丫鬟和太医守着太子,娘娘确定要过去吗?”
宫女拦住了吕凌曼,并小声地说道,“奴婢担心皇上知道了后,会说太子娇气,一点小病小灾,便让娘娘大费周章的去照顾。”
“太子是本宫的亲儿,哪怕得个风寒,本宫想去照顾,谁也休想说三道四。”
吕凌曼停顿了一下,道,“皇上若是不满,随他去吧。”
乘坐轿子,迅速赶往东宫。萧祤洛出恭了十几趟,虽然眼下腹泻是止住了,但也被摧残的嘴唇苍白,脸色蜡黄。吕凌曼一见他,鼻子一酸,眼泪簌簌滚落,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洛儿,你怎么样?腹部疼不疼了?”
“母后,儿臣不疼。”
不愿让她担心,萧祤洛咬着牙硬撑,“只是一点小事罢了,您何必亲自跑过来啊?”
“你即便是被磕破了皮,在母后的眼里,那亦是塌天的大事。”
摸了摸他的脸,吕凌曼心疼不已的说道,“何况你如此虚弱,母后岂有不来之理?”
端起了碗,吹凉了药。堂堂一国皇后,亲自过来照顾太子,这场面还是很稀罕的。十七眸子一暗,戴上面罩,消失在东宫的琉璃瓦上。瑞王府“太子当真腹泻到走不了路了?”
听完十七讲述,苏揽月兴冲冲的问道。“是。”
十七点头,“双腿一直哆嗦,是丫鬟在搀扶。”
“烈马尚且招架不住,何况是太子了。”
萧祤升道,“当初为了留住使臣,太子无所不用其极,他一定想不到,同样的法子会用在他的身上。”
“这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苏揽月笑了笑,只觉得很是有意思,“倘若太子行事能够光明磊落,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皇后娘娘去了东宫。”
想起一件被遗忘的事情,十七说道,“在那照顾太子。”
“太子腹泻,倒急坏了皇后。”
苏揽月丝毫不感到意外,反而一脸坦然,“王爷,等到皇后走了,你我去瞧瞧太子吧。”
“行。”
她有什么主意,萧祤升心里面一清二楚。凡是她想做的,萧祤升一定不拒绝。翌日上午,二人来到东宫。“殿下,瑞王携瑞王妃来了。”
东宫的侍卫急匆匆通报,“正在外面等候,您见或是不见?”
“本宫身体不适,拒绝见客。”
萧祤洛挥挥手,虚弱的说,“让瑞王回去吧。”
“是。”
“等一下。”
侍卫才走两步,身后传来萧祤洛的声音,“去请进来。”
瑞王过府探望,倘若拒之门外,被萧远鸿知道,恐怕又说兄弟不和,不识好歹。萧祤洛不愿意惹麻烦,只能忍一忍了。“听闻皇弟病了,本王携妻,来瞧一瞧皇弟。”
萧祤升道,“你今日感觉怎么样?”
虽然他的脸上未曾带着笑意,但是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表情,光从他的身上,萧祤洛也嗅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翻了一个白眼,他语气生硬的说道,“本宫知道,皇兄是过来笑话我,又何必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太子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揽月笑了笑,道,“太子与王爷是兄弟,王爷岂会笑话太子?”
未了,话锋一转,道,“太子有此想法,莫非那日你探望王爷,名义上是关心,而目的是笑话他不成?”
“皇嫂想象力很丰富,但请别乱讲话。”
萧祤洛急着否认道,“皇兄生病,本宫关心还来不及,岂敢笑话?”
“太子的心思,便是王爷的心思。”
他执意戴面具,苏揽月成全他,“而今礼尚往来,太子笑纳即可,无须多心。”
说罢,将补品摆在了桌子上,萧祤洛冷冷的瞧一眼,心里不屑一顾,表面上却笑着,“关心以及补品,本宫全收下了,倘若再无其他的事,二位便请回吧,恕不远送。”
“莫急。”
萧祤升道,“本王还有一事,须问清楚。”
“本宫一无所知,皇兄找错人了。”
再三纠缠,令萧祤洛耐心耗尽,加上腹疼难忍,更不愿维系那假惺惺的笑意,“你不如进宫找父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