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事,本王会去查,月儿就不要多管了。”
她的意思,萧祤升全明白,但他想法也和过去一样,不希望苏揽月去冒险。“王爷,你便让我去吧。”
苏揽月固执的说道,“我保证只用一句话,叫皇后迅速的谋反,届时王爷平息此事,日后便不必挂心了。”
实话实说,这句话的诱惑很大。萧祤升很了解苏揽月,倘若不肯答应,此事便不能翻篇了。“那你去吧。”
无奈之下,他只得点头了,“小心一些。”
“放心吧。”
苏揽月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说,“等我消息。”
兰樱在瑞王府待到晚上,宫里派了个人过来,“公主,皇上请您回宫。”
“我不回去。”
兰樱撅着嘴巴,道,“我在皇兄这里还未待够,你去告诉父皇,我今日留下来,明儿一早回去。”
“公主,那可不成。”
太监哎呀一声,为难的说,“皇上说了,您必须回宫去,您若不肯的话,奴才可遭殃了。”
太监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哭腔。“我与公主多日未见,相谈甚欢,今日便请公主在此住下,说一说体己话。”
苏揽月道,“你回去如实的告诉父皇,他不会为难你。”
“是。”
太监无可奈何,只能应下,“奴才告退。”
“皇嫂,谢谢你。”
兰樱喝了口茶,轻声说道,“宫里虽大,但却冷清清的,我一点也不想回去,能在你这待上一宿,我也知足。”
“那个你嫌弃的地方,我想你住不了太长时间,多珍惜吧。”
“为何?”
苏揽月这一说,让兰樱有些许心慌。“你嫁了人,还会住宫里吗?”
苏揽月笑了笑,有意调侃兰樱。“皇嫂,又拿我开玩笑。”
兰樱低头,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遮不住脸上的娇羞。“走吧,我带你找缪婴。”
时辰一到,苏揽月拽起了兰樱,“你这一日魂不守舍,想得紧吧?”
“才不是。”
兰樱心里固然如此,却在否认,“也许缪婴并不想见到我。”
“也许缪婴最想见到你了。”
苏揽月神秘兮兮的说,“等一下发生的事情,会让你明白缪婴的心意。”
兰樱歪着脑袋,云里雾里。二人离开了瑞王府,乘坐马车,来到了缪婴家。彼时宅子里面,灯火通明。兰樱在外面张望着,不明所以,“为何如此热闹?”
“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苏揽月轻轻地推着兰樱,二人迈过台阶,走了进去。偌大的院子中,摆满了漂亮的花灯,花灯上写着一行字,“缪婴心悦兰樱”。兰樱看到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置信的查看每一盏花灯。果然没个花灯上都有“缪婴心悦兰樱”。兰樱眼中满是心喜,却又包含着泪花。直到兰樱进入内院,天空上方点燃烟火。缪婴静静伫立,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冷峻的脸庞,被映衬的格外温柔。“皇嫂,这……”兰樱不知所措,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傻丫头!”
苏揽月挥挥手,道,“快过去吧,他等了你很久。”
明明是局外人,偏偏那激动的心情,远胜过当事人。苏揽月向萧祤升走过去,而兰樱则走向缪婴,二人奔赴各自的幸福。“兰樱,我喜欢你,从不知何时起,到我今生活着的每一刻。”
缪婴拿着祖传的扳指,郑重其事的说,“扳指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说是送给未来的儿媳妇,你可愿意戴上它吗?”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二人心知肚明。兰樱望着缪婴,鼻子泛酸,眼泪簌簌流下,“我愿意。”
花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但上面写的字,却让兰樱永世不忘。她会珍惜缪婴,珍惜梦寐以求的幸福。扳指戴在她手上的那一瞬间,缪婴的眼眶也红了,“缪婴在此立誓,今生今世,绝不辜负兰樱。”
“兰樱亦如是。”
泪水模糊了兰樱的眼睛,却模糊不了她那颗坚定的心。二人张开双臂,紧紧相拥彼此。“王爷,走吧。”
苏揽月笑了笑,道,“让他俩独自待一会儿。”
二人走到了一个亭子里,一面烤火,一面望着那皎洁的月光。“月儿,直到昨日,本王也想不到,缪婴居然也会有如此令人意外的举动,今日亲眼所见,本王才肯相信。”
萧祤升望着天,声音沉沉。“铁汉也有柔情,何况缪婴本就是个雅致的人。”
苏揽月耸耸肩,道,“做出这些,不足为奇。”
“皇妹这一生的幸福,总算有着落了。”
作为兄长,萧祤升此刻很欣慰,也很替兰樱感到高兴。“是啊。”
苏揽月点点头,也应和道,“缪婴是个正义之人,一向信守承诺,他不会负兰樱。”
掌心一阵温暖,低下头去,发现是萧祤升握住自己的手,“本王也不会负月儿,此生此世。”
“月儿相信王爷。”
二人握紧彼此的手,苏揽月明亮的目光中,带着盈盈笑意。“能和心爱的女子作伴,本王和缪婴是有福气的。”
萧祤升真诚的一番话,引得苏揽月红了脸。幸亏亭子里面烛火昏黄,照得那张本就娇媚的脸,更加动人。翌日清晨,苏揽月派人找了些宫女。“听说皇上想易储了。”
悄无声息的御花园,传来了一名宫女的声音。“真的?”
身旁的宫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大家全这么说。”
宫女说道,“除了皇后以及太子,恐怕全知道了。”
“好端端的,为何易储?”
身旁的宫女道,“太子最近并未犯错吧?”
“无才无德,总是惹事,易储是意料之中的。”
宫女说道,“明明有其他的人选,何必将江山交到一个无能的太子手上?”
“你在说谁无能?”
此话一出,身后传来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太子也是你这个小贱人能在背后议论的吗?”
吕凌曼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无顾及。宫女见到了她,吓得一脸惨白,只听扑通一声,二人跪在了满是鹅卵石的石子路上,“奴婢有口无心,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有口无心?”
吕凌曼冷哼了一声,“本宫瞧着你俩,说话句句发自肺腑,诚心诚意,岂会无心?”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被抓了个现行,宫女百口莫辩,只能拼命磕头,希望得到吕凌曼的饶恕。但犯了吕凌曼的忌讳,怎可能随随便便的宽恕,“来人,将妖言惑众的宫女,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娘娘,请您高抬贵手!”
紧紧的攥着她裤腿,宫女涕泪横流,悔不当初,“奴婢再也不敢说了。”
“只有死人的话,本宫才会深信不疑。”
轻轻抬腿,吕凌曼将宫女踹了出去,“拖下去!”
轻蔑的目光望着绝望的宫女,她的眼中瞧不见半点的仁慈,仿佛离开的并不是生命,而是小猫小狗,不过一个畜生罢了,岂会让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