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
兰樱终是释怀,微微一笑,“我问问其他人好了。”
“嗯。”
苏揽月抿着唇,表面上不下逐客令,心里却希望兰樱快一些离开,如此才可动身去寻找萧祤升。“皇嫂,怎么不见皇兄?”
“他出门办事了。”
她在意的,也最终被兰樱发现了。那明亮的眸子,闪烁一丝诧异。苏揽月随口诌了个理由,“自从当了太子,责任越大,便有越多的事等着他。”
“还是当公主更潇洒。”
兰樱信以为真,还很骄傲的说,“做个闲云野鹤,多自在啊。”
望着太阳逐渐升起,苏揽月心里的焦虑,也是只增不减,她回头凝视着兰樱,尽量不表露出自己的焦躁与不安,“兰樱,马上便出嫁了,一定有很多的事忙,你快回去操持,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好吧。”
被她这么提醒,兰樱瞬间急了,“我先走了,改日再与皇嫂聊天。”
“我随时在府上欢迎你。”
将兰樱送出门的一刹那,苏揽月松口气。“十一,十七,走吧。”
带上武功高强的侍卫们,三人立即赶到了皇城外,果不其然,那里早已没有萧祤升的身影。“太子妃,这下可怎么办?”
十七挠了挠头,忐忑不安,“偌大一个皇城,殿下会去哪儿?”
“会不会是昨日那名女子,将殿下带走了?”
十一眉头紧锁,一本正经的猜测道。“见到殿下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苏揽月道,“先在皇城搜查,若是一无所获,我们便去苗疆。”
“好。”
十七,十一二人异口同声。“不可以去苗疆。”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三人回头,发现是缪婴赶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苏揽月挑挑眉,一脸不解。“我去了瑞王府,是彩儿说了你在这。”
缪婴说道,“苗疆地形险峻,人也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你若是去了那,无异于送羊进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揽月道,“殿下在那,我便一定会去。”
她是一个固执的人,不撞南墙绝不回头,此事她认定了,缪婴磨破嘴皮,她也不改主意。“可万一你有什么事?”
“我也认了。”
苏揽月明亮的眸子里,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为了救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便付出性命,也是我的选择,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跟你一起去。”
无法说服了她,无奈之下,缪婴不得不选择跟随苏揽月,“此行吉凶难料,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你不能去。”
苏揽月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你是马上要成家的人了,一切以你婚事为重,殿下这边,有我和他们俩足够了。”
“可是……”“别可是了,听我一回。”
苏揽月坚定道,“你放心吧,我和殿下会在你大婚之前赶回来。”
未了,她笑了笑,“你必须留下来,若是我们全部不在,或者婚礼出现任何差池,兰樱一定伤心极了,她比你想象的更加在意这场婚礼。”
缪婴一旦顾及兰樱,立刻便心软了,“你说的有道理,谢谢你惦记着兰樱,此行务必当心,倘若遇到不测,便马上与我取得联系,婚事重要,朋友也重要。”
“别担心,我会的。”
苏揽月与缪婴道别,之后三人便上路了。望着几个人的背影,缪婴由衷的祝愿,他们一帆风顺,求仁得仁。……皇城的一个客栈里,女子守着不省人事的萧祤升,见他一晚上也没有醒来,那颗波澜不惊的心,慢慢也暴躁了起来,“你不是说,一个时辰会醒,怎么七个时辰过去,他还不见醒啊?”
走到丫鬟身旁,她一脸不悦的质问道,“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不会的。”
丫鬟急忙的否认道,“自主意识越强的人,昏睡的时间便越长,如今太子殿下突破极限,正说明小姐捡了宝,应当高兴才是。”
“哼。”
女子冷哼一声,心里却美得很,“等他认我做了娘子,再高兴也不迟。”
“小姐言之有理。”
丫鬟附和着说。“你确定这个蛊有效?”
拿着那个药瓶,女子一面端详,一面狐疑的问,“不会出什么差池吧?”
她折腾这么久,只为了将蛊种进萧祤升的身体里,若是中间有了纰漏,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丫鬟的下场,一定凄凉无比。她狠毒的眼神,让丫鬟胆战心惊,忙不迭的保证,“小姐放心,奴婢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问题。”
“嗯……”二人说话之际,床上的萧祤升捂着脑袋,轻轻发出闷哼声。丫鬟向女子使了个眼色,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坐到萧祤升的身旁,“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萧祤升一抬头,便见到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正一脸关心的望着自己。虽然她唤自己夫君,但大脑一片空白的他,压根记不起来这女子是谁。“你是谁?”
掀了掀唇,他声线沙哑的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女子双手捂胸,目光悲戚,“我是你的娘子,阿颜啊。”
“阿颜?”
萧祤升呢喃着这个名字,依旧毫无印象。“我是秦颜,你是姜生,我们十年前在皇城有了一面之缘,并对彼此一见钟情,暗许终生,去年有缘再会,便结为了夫妻,一直恩恩爱爱,琴瑟和谐。”
秦颜拍了拍萧祤升胸膛,嗔怪的说,“这些你全忘记了吗?”
萧祤升的目光呆滞,沉默不语。他无法知道秦颜说的是对或是错,因此不敢贸然应和。“姑爷,自从你上山打猎受伤之后,小姐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五天,她对你可谓是情深意重,痴心无悔,你即便忘却所有人,也不该忘记小姐啊。”
丫鬟聪明伶俐,适当的插上了一嘴。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将萧祤升彻底的弄糊涂,他试图去回忆过往,结果脑海一片空白,不仅回忆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反而害得自己头痛欲裂。“夫君,你才刚醒,一切莫急。”
握住了他的手,秦颜妩媚的眸子里,此刻装满了心疼与哀怨,“你若当真不肯面对现实,我也不会逼你,咱们来日方长,你总有一天会认识我的。”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唬人,那真挚的情谊,更掺不得半点虚假,云里雾里的萧祤升,最终半信半疑的叫了句,“娘子。”
话说出口,心底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