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知太子妃昨日为何执意留下兰樱。”
话虽然说得平淡,但话里的威胁意味倒是不轻。“昨夜兰樱想与揽月聊聊天,加上时辰不早,若是城中真有盗贼,来回折腾反而更加危险。”
苏揽月看着德妃不卑不亢的说着。“危险与否本宫自会定夺,太子妃还是摆正身份的好,不然要是落人口实,可别怪本宫不保你。”
德妃早就知道苏揽月巧舌如簧,刚才那番话说得她心里有火难发,只能拐着弯的让苏揽月懂点规矩。苏揽月岂会不知德妃的意思。这话里话外,都在彰显她才是主持大局的人,要想日子过得清静就别忤逆她。“揽月自会摆正身份,这话揽月也同样送给德妃娘娘。”
苏揽月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德妃挤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可不是小绵羊任人宰割。“你!”
德妃原以为苏揽月好歹也会顾及她的身份,谁知她一席话直接戳穿了事实,嘲讽她不过是临时掌权。相比较德妃的恼羞成怒,苏揽月就自在多了。“岂有此理,本宫就算再怎么不堪,也是这宫里的娘娘,更别说现在皇上派本宫执掌后宫事宜。”
德妃今日只想告诫苏揽月一番,现在她却动了其他念头。这苏揽月自从嫁给那萧祤升开始,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的不顺利。若是能够尽快除掉她,今后的路自然会好走许多。“你口出狂言,目无尊卑,太子府的规矩你都学到哪去了?”
德妃想给苏揽月降罪,自然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德妃娘娘刚刚掌权,还是不要做些让皇上怀疑的举动,娘娘手中没有凤印,若是现在罚我,皇上知道了,娘娘应当如何解释?”
面对德妃的咄咄逼人,苏揽月倒是毫不在意,甚至好心提醒她,不要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得好。德妃一肚子气无处发泄,衣袖中的手都已经暗自握紧,要不是苏揽月还在这,那桌上的糕点早就被她砸了。“德妃娘娘,蕙贵人来了。”
就在德妃不知该拿苏揽月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丫鬟跪下禀报。“让她进来吧。”
“臣妾参见德妃娘娘。”
蕙兰一进来便看见了苏揽月,掩盖住心中思绪后向德妃行了礼。“起来吧,不知今日蕙贵人来本宫殿里所谓何事?”
“揽月见过蕙贵人。”
苏揽月对着蕙兰说道,在德妃面前,戏还是要做足的。蕙兰看着苏揽月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臣妾这几日家中寄了些上等的茶叶,听闻德妃娘娘喜爱喝茶,臣妾便想着送些过来。”
哪里是家中寄了茶叶,而是蕙兰今日一早就听到,德妃唤了苏揽月进宫,她担心德妃刻意刁难,这才找个借口过来看看。“蕙贵人有心了,放那吧。”
德妃敷衍的回答着,她在这宫里好歹也是个娘娘,怎会看上蕙贵人手里的茶叶。“是。”
蕙兰将包好的茶叶从丫鬟手中拿过,之后放在了苏揽月身边的圆桌上。“臣妾看时辰也该到其他娘娘来请安的时候了,便不多叨扰德妃娘娘了。”
“既然德妃娘娘还有事,那揽月便也先行告退了。”
“退下吧。”
德妃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她今日本想着惩戒苏揽月,可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倒不如让她赶紧走,眼不见为净,省的让她更加生气。苏揽月跟着蕙兰一路从德妃的住所走到御花园,才开口道。“德妃心思深,你在这宫里可要小心,万万不可正面顶撞了她。”
吕后一族倒了,德妃势必会开始扩大自己的势力,若是被她发现蕙兰是她们的人,蕙兰肯定会有性命之忧。“太子妃放心,蕙兰知道分寸。”
两人不敢说得太多,生怕隔墙有耳。苏揽月与蕙兰分开,打算出宫,未走多久便见到跌跌撞撞往她这边跑来的海怡。“海怡?”
苏揽月一愣,没想到会碰到她。“太子妃。”
海怡没想到会在宫里遇见苏揽月,那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挂在脸上,抬眸看向苏揽月时一双眸子里全是楚楚可怜。“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苏揽月微微皱了眉头,她看见海怡那衣袖下,手腕上青紫色的伤痕。“没……没有,是海怡自己不小心摔的。”
海怡见苏揽月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腕上,立马将衣袖扯下遮住,慌忙摇头。摔的?那伤痕分明就呈条状,一看就是被鞭子打的,虽然海怡未说是谁,但苏揽月心中已有答案。“你再多忍几日,我会寻个理由带你出宫。”
苏揽月有些心疼的说道。“太子妃不必担心,海怡真的没事。”
海怡知道现在德妃掌权,若是苏揽月明目张胆的带她走,肯定会惹恼德妃。她不愿连累苏揽月,这点小伤而已,她可以忍受。“你不信任我?”
“不是!”
海怡听言瞬间看向苏揽月,认真的摇了摇头。“既然信我,那便不用操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苏揽月认定的朋友,定不会让她受这等委屈。海怡心中感动,眼眶的泪又一次落下,今生今世,她定会报苏揽月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