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一早醒来便听见了。”
彩儿也不知那边发生了何事,她本想去询问,但又正逢苏揽月醒来,只好先来伺候。“动作快些,我过去看看。”
听到彩儿的话,苏揽月皱了皱眉。她记得昨日兰樱就已经回宫了,今日又怎会再次出现在太子府?苏揽月一袭白衣出现在兰樱面前,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桌上,放着一件大红色的喜袍。“揽月!”
兰樱一见苏揽月便扑到了她的怀中,要不是苏揽月有防备,现在已经和兰樱一起摔在地上了。拍了拍兰樱的后背作为安慰,苏揽月轻声问道:“怎么了?”
“今日德妃唤我去她殿内,将我的嫁衣交给我,可我一看便觉得不对劲,那嫁衣上的刺绣歪歪扭扭,一看便不是宫中裁缝做的。”
兰樱擦了擦眼泪,十分委屈的从苏揽月的怀中站起来,指着那桌上的喜袍说道。苏揽月听言,抬手拿起桌上的衣服仔细观察了会儿,确实如兰樱所说。那刺绣远看倒不觉有什么问题,可凑近一些便可看见缝合之处十分粗糙,那绣着的图案也极不平整。“我当时便提出了疑问,说是不是下人们拿错了,可德妃居然说我故意刁难,耍大小姐脾气。这分明就是德妃故意想让我出丑!”
兰樱越说越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滴。“小姐,这德妃也太明目张胆了些,这是她料定了我们不会禀报给皇上吗?”
彩儿在一旁小声的说着。“先别说了。”
苏揽月打住了彩儿的话,彩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规矩忘了不少,这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她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彩儿一愣,也知道自己刚才话说错了,瞬间闭上嘴巴,安静的站在苏揽月的身后。“兰樱,现在距离大婚之日还有些日子,我们重新做一件应该来得及。”
苏揽月先是安慰了兰樱,后又让人去请了京中最好的裁缝。“真的吗?”
兰樱听到苏揽月的话,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她的人生大事,居然在喜服上就出了这么多问题。“真的。”
苏揽月拍了拍兰樱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先等着京中的裁缝来再说。裁缝来得很快,毕竟太子府的生意,他可不敢怠慢。苏揽月先是给他看了那桌上的喜袍,之后询问他是否能将上面的刺绣改掉。“哟,太子妃,您这是在为难我啊,这布料属于上等,若是拆了刺绣,定会留下痕迹,后面再重绣也遮盖不了啊。”
裁缝认认真真的看着那喜服良久,才惶恐至极的说道。苏揽月与兰樱闻言皆是面色一僵,兰樱更是又委屈起来。“那你店里是否有与这料子差不多的?”
既然没法在原来这件上改,那只能重新做一件新的了。“回太子妃,店中最好的料子也比这差上一分,平常百姓哪用得起皇家的料子啊。”
裁缝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脸颊的汗水。苏揽月一愣,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她只能看向兰樱,还未开口兰樱便说道。“没关系,只要别再是那个样子就行。”
兰樱也是被气到,她穿什么都比穿那个歪歪扭扭的刺绣喜服来得好!“那你便去做吧,抓紧些。”
既然兰樱都已经发话了,苏揽月便也不再耽搁,看着裁缝说道。“是是是,太子妃,劳烦姑娘跟我回一趟店里,我给姑娘量量尺寸。”
裁缝只觉劫后重生,好在太子妃并未为难他。兰樱跟着裁缝走后,苏揽月才觉得清静下来,她这一大早便听着哭声,只觉得头痛欲裂。“小姐,我去厨房为你寻点吃的吧。”
苏揽月点了点头,她还未用早膳,要是萧祤升知道了,定又要责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萧祤升早朝回来之后便听府里人说,今日一早兰樱便拿着喜服哭着来找了苏揽月,他衣裳都未换便到了苏揽月的房间。“兰樱又怎么了?”
“还是那喜服的事情。”
苏揽月见萧祤升急急忙忙的样子,顿觉好笑,他这是多怕自己出事,才会连朝服都没换便来了。“那日她不是与你商讨了不少吗?”
“是商讨了不少,但今日德妃给她的那件却做工不好,一看就是敷衍了事,兰樱哪受得了那委屈。”
“又是德妃?”
萧祤升没想到,这德妃居然比那吕凌曼,还要让人难以招架,这种事情居然都能弄得一屋子人不愉快。“德妃这是心急乱投医,这事儿要是皇上知道,定又要惩罚了。”
说来说去,苏揽月还是觉得德妃的心气欠些火候。吕凌曼能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她才刚刚掌权,便作了这么多妖。“她这是料定了,我们不会将此事告知皇上。”
萧祤升嗤笑,这德妃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件事虽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但也足以让兰樱心情不悦了,德妃想要的就是让他们过不了安生日子。“既然她觉得我们不会告诉,那我们便如她所愿。”
苏揽月的眸子一深,德妃想要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不知到底谁才是那黄雀!“萧祤洛与吕凌曼那边如何了?”
“皇上近日不会下令,暂时还是会让他们待在地牢。”
“想来皇上还是心有不忍,不过此事那些大臣们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
苏揽月想了想,德妃显然是想趁着这段时日做些什么,不过她可不会让德妃得偿所愿。谁叫她要来恶心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