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念家中,苏揽月一头栽进了研究里,她将上次从水井里取出的水和那朵花都放在了桌上。她发现此花的味道与那井水居然有些相似,这也是为何刚才在树林她会觉得香味熟悉。得到这个发现后,苏揽月显得有些兴奋,她好像已经快解开这个病的真正原因了。从正午到晚膳时,苏揽月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还让顾念不得进入,谁来找她都说没空。苏揽月的反常让顾念也开始担忧起来,于是做好晚膳后他再次敲响了房门。“小月姑娘,该吃饭了!”
房内无人回应。顾念又敲了一遍。“小月姑娘?”
顾念等了几分钟,里面依旧毫无动静,担心苏揽月在里面发生意外,顾念往后退了几步,打算撞门。谁知顾念正开始加速,苏揽月却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门,顾念及时刹车,却还是撞到了门框。“小月姑娘,刚才怎么不说话啊?”
顾念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苏揽月问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苏揽月显然并未听清顾念的话,而是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已经知道了。顾念听得一头雾水,担心苏揽月是憋在房内把脑子给憋坏了,连忙问道:“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个病的源头了!”
苏揽月笑着看向顾念,语气中满是欢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这一下午的比对中,她终于解开了这个病的疑点。“真的?”
顾念听到苏揽月的话,喜形于色,嘴角都差点裂到后脖颈了。“这罂粟花就是源头!”
苏揽月指了指桌上摆着的罂粟花说道。“罂粟花?”
顾念有些疑惑,这不就是做菜用的食材吗?怎么会是疫病的源头呢?“此花虽然看起来并无异常,但人长期服用后就会产生依赖感,久而久之便会对此花上瘾,井水中也是掺杂了此花的花粉才会让村民们上瘾。”
苏揽月耐心的给顾念做着解释。“你是说,是因为村民们吃了这个花,所以才会得病?”
“是,所以这花不能再吃了,那口井水也不能喝!”
苏揽月点头,眼眸中满是认真,顾念看向她,毫无怀疑,立马召集了所有村民。顾念将罂粟花的事情告诉了所有村民,村民们虽然不可置信,却还是将家中所剩的罂粟花全都拿出来扔掉。此消息在次日被顾念写在了纸上,贴在了村里最为显眼的几个位置。罂粟花有毒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顾家庄中毒的人在苏揽月的治疗下好了不少。加上不再吃罂粟花,病情好得更快。不过顾家庄幸运,周边的几个村子却不那么幸运了。他们并不知道罂粟花有毒,所以接连出现了二十几人中毒。听到顾家庄有位医术高明的姑娘,纷纷前来请求苏揽月救治。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苏揽月自然是来者不拒。“顾念,有劳你将罂粟花有毒的消息,传到周围的几个村庄去。”
苏揽月对顾念说道。“小事一桩!”
顾念对此义不容辞,带着自己写的那些告示便去了周围的村庄,在每个村都张贴之后才回来。回来时苏揽月正在为一名发病的妇女医治,顾念刚一进门便听见了按妇女辱骂苏揽月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妇女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苏揽月正在为她施针。虽然顾念知道发病之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可听到这般咒骂苏揽月的话他还是火冒三丈。“你个疯婆子,要不是小月姑娘你现在早就已经横尸山野了,小月姑娘这般善良的人,那容你这么辱骂!”
顾念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吼道。“你又是谁?你也一样不得好死,我不仅要骂你,还要骂你祖宗十八代,快给我罂粟花!”
妇女扭动着身体,说出的话难听至极。顾念脸色铁青,但苏揽月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顾念,你跟她计较什么。”
苏揽月从未将发病之人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连听都没听进去,这些都是无心之失,何必介怀。“我知道,但那些话也太难听了!”
顾念为苏揽月打抱不平,他只是不想苏揽月被这么辱骂而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她现在连自己都不认,又岂会认我?”
发病之人会有伤害自己的倾向,苏揽月也是在之前发现的,所以才会将这些病人绑起来。经过这件事之后,苏揽月在医治发病的人时,就不再让顾念进来了。顾念无奈,但他自己的暴脾气他也清楚,不进去倒也是好事。三日之后,那送来的二十几人病情皆有好转,无需再绑在苏揽月身边强行治疗。疫病解除,所有村民都争相来感谢苏揽月。“小月姑娘,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小月姑娘就是菩萨下凡,是真正的活菩萨啊!”
村民们又跪了下去,纷纷向苏揽月表示感谢,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食用那罂粟花。“大家快起来,我也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而已。”
苏揽月走上前将村民们扶起来,她何德何能才能担得起村民们口中的活菩萨啊!“小月姑娘,在下有一件事不解。”
顾念站在苏揽月身侧,看着她问道。“嗯?”
这几日相处下来,苏揽月已经把顾念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此时他有事不解,苏揽月自然想为他解答。“小月姑娘可是宫中的人?”
顾念此话一出,所有村民都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并未想过苏揽月会是皇宫里的人。毕竟苏揽月自己一直说的她是四处漂泊的医者。“小月姑娘可是当今公主?”
顾念见苏揽月并未回答,又再一次问道。他只当苏揽月是公主,却并不知道萧祤升根本还没有子嗣,更不可能有公主。“在下一定不会将小月姑娘的身份泄露出去,还请小月姑娘告诉我们。”
顾念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没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