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的,臣妾当然相信!”
苏揽月微微叹息,她哪里是不信萧祤升,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罢了。泡脚之后,萧祤升顿觉腿间疼痛感全然消失。想起刚才那泡脚桶中有不少草药,应该是专门用来为他缓解旧疾的。苏揽月这般细心,萧祤升心想哪怕是他站在那外面真的淋上一整夜的雨,也心甘情愿了。“月儿若是不喜欢那樱贵人,我打发她离开就是。”
思来想去,萧祤升还是觉得凡事以苏揽月的心情为重。加上现在民间传闻对苏揽月十分有利,其实根本不再需要一个替身。“既然樱贵人已经住进了后宫,那便住下吧。”
如果现在突然遣走那樱贵人,指不定朝中又要起纷争了。现在知道了萧祤升的心意,苏揽月也没有多么难受,也不是完全容不下那樱贵人。只要她在后宫中安守本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月儿吃醋的模样真是可爱。”
萧祤升在睡下后搂着苏揽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苏揽月面色一红,顿觉尴尬。吃醋有什么可爱的,她都快烦死自己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吃醋了!“若是臣妾天天吃醋,只怕皇上也会觉得厌烦吧。”
没来由的,苏揽月又开始忧心起来。好像自从她怀孕开始,她就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月儿吃醋说明心中在意我,我岂会厌烦?”
萧祤升笑道。与苏揽月相识之处在萧祤升眼里她可是一个雷厉风行又十分果断大胆的女子。这等气魄往他为之欣赏。两人成亲之后,苏揽月越来越依赖他,在他面前展现出对别人不会展现的柔弱,萧祤升心里高新得不得了。听到萧祤升的话,苏揽月无奈的摇头,真是那他毫无办法。两人相拥而眠,次日苏揽月苏醒时,萧祤升已经离开去了早朝。“娘娘,皇上今早特意吩咐让奴婢给娘娘好生打扮呢!”
春央端着温水走进苏揽月的房间,嘴边带着笑意。“今日有何重要之事吗?”
苏揽月一时不解,昨夜萧祤升也并未跟她提起过今日有什么重要活动的事情。“哎呀,娘娘真是糊涂了,今日可是乞巧节呢!”
春央放下水,拉着苏揽月坐在了铜镜前。“乞巧节?”
“娘娘不会连乞巧节都不知道吧?”
春央有些惊讶,这节日不是所有年轻男女一年内最喜欢的节日了吗?苏揽月当然知道乞巧节,只不过她从未过过这个节日。以前跟师父在山上,每天都跟那些花花草草为伴,哪有心思过乞巧节。后来嫁给萧祤升,更是没过过,在她眼里,那些都是为成婚的小姑娘才会喜欢的节日。“知道,不过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揽月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算面色红润,可见这段时间休息得不错。“皇上昨日惹娘娘不高兴,所以趁着乞巧节为娘娘准备了宴会呢,朝中大臣都会参加。”
春央一边为苏揽月梳头一边说道。宴会?这倒是苏揽月没想到的,萧祤升为了她特意举办了宴会吗!“听说皇上还专门请了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来表演呢。”
说到这,春央的脸上多了一丝的向往。“那戏班子很特别?”
见春央那都快犯花痴的脸,苏揽月就知道那里面一定是有人面容姣好。“这个戏班子里的人都是从各地寻来的,不仅班底扎实,外貌也是一比一的好呢!”
春央也不藏着掖着,直说了里面她比较感兴趣的那个人。不过让苏揽月有些意外的是,春央欣赏的是一位女子,据说她的歌喉天下无人能比。听春央这么介绍起来,苏揽月也来了兴致,想要看看那被众人所夸赞的戏班子到底有多么让人惊艳。春央为苏揽月梳洗过后还时间尚早,正巧那些个嫔妃前来请安,苏揽月坐在正厅内接见。“娘娘真是好福气啊,皇上为了娘娘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
婉贵人这话说的带着酸味,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将心中的不甘藏了起来。“据说那戏班子可不是想请就能请来的。”
婉贵人继续说道。“皇上下旨,有谁敢抗旨不来?”
樱贵人在此时喂喂出声,声音不大,带着一股子的温婉气息。婉贵人的重心很快便转移到了这新来不久的樱贵人身上,这段时日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处处假装柔弱的女人了。“哟,妹妹这话说得,那妹妹的意思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心意也不过如此了?”
婉贵人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将苏揽月拖进了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樱贵人立马一副受惊了的表情看向了苏揽月。“行了。”
苏揽月有些不愿牵扯过多,挥了挥手叫停了樱贵人接下去的话。婉贵人虽然不甘苏揽月没有因此责罚樱贵人,但到底还是闭了嘴,坐了一会儿后扯了个理由便离开了。剩下几人见婉贵人都走了,自然也没多留。待人都走完了,春央才对坐着的苏揽月说道:“娘娘,这婉贵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话虽是这么说,但苏揽月倒是对婉贵人没什么意见。婉贵人脾气不好,但好在大多都是摆在明面上,鲜少暗地里算计人。午后,皇宫内来了不少人,据说阵仗大得很,春央来说就是那戏班子进来了。苏揽月被春央软磨硬泡着,硬是要去见那传说中的歌姬,苏揽月没法,只能带着她去。两人在城墙上远远地看着那身穿薄纱的女子。虽然隔得不近,但苏揽月也能看出她一张脸生的十分媚人。“娘娘,就是她!”
春央用手指了指那站在马车上的女子,语气中都带着浓烈的激动。似乎是女人之间的直觉,那马车上的女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与苏揽月对视。苏揽月心中微微一惊,不过却并未移开自己的视线。两人就这么对望着,马车上的女子像是知道了苏揽月的身份,朝着她露出微笑,而后垂下头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