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响了,小樱起身走到门边穿上拖鞋,打开门。“顾清”小樱深吸一口气,“真的是你。”
“我找莫少君。”
说着,顾清便要进去。小樱用手挡住门框:“等一下!”
顾清停下来:“我有话要和少君说。”
小樱冷冷地说:“她不想见你。”
顾清撇了一下嘴,拉开小樱挡在门框上的手,直接进去了。小樱忙关上门,跟着顾清后面走过去。顾清在地毯旁停下来,看着缩成一团的少君,眉头紧了紧,心像被子弹击中了一般疼,他深吸一口气,她就是这样,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后,总像受害者一样无辜,看着少君,顾清像是吞进了玻璃碎片,满口的鲜血却吐不出来,怒火也被压灭,剩下的只是心疼。“你还是出去吧,你看她的样子能和你谈么?”
小樱冲顾清喊道。顾清回过神,蹲下来,将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用他特有的像冰山融化时那种,带着极大的寒意的声音说:“我改天再找你,你有时间看一下。”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到门口扭头说:“你不能总逃避,我等你的答复。”
再次转身猛地打开门快步离开。门外的人走了,小樱松了一口气,坐在少君旁边,拿起茶几上的信放在少君手中说:“你先看,我去准备一下晚饭。”
少君攥紧信,起身走进卧房躺在床上,闭眼缓了缓打开信:我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等我从昏迷中醒来,你就消失了,周围人说你和江玮隽走了,我不相信,这几年我都在找你,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少君合上信,闭上眼睛,过往的回忆都在脑中交织在了一起。少君从会认字开始就喜欢上了这方块字,这些横竖撇捺组成字,组成句子段落文章,讲述着一个个有趣的故事,引人深思的道理。少君尤其喜欢看古书,也喜欢看一些诗歌辞赋,甚至连《千古名将》《宋徽宗传奇》《大唐双龙传》这种古诗歌都喜欢。只要有空,她就会翻阅各类史料,找寻那些古老神秘而又富于哲理性的知识与见闻。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生活。她很少出门,下班回家看书写作,上写作论坛看帖发帖。周末她会在左岸书吧呆一整天,书吧老板是她的学长顾嫣然。而顾清是顾嫣然的哥哥,一个周末,少君像往常一样来到书吧,吧台前不是嫣然学长,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生,乌黑的头发三七分,五官立体深邃,他的眼睛里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手里拿着手冲壶认真地在冲咖啡。好。”
少君礼貌地打招呼。顾清抬起头来看了看少君,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长长头发,白皙的脸庞,脂粉不施,眉目间透着淡淡的忧伤,有种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的感觉,一袭米黄色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显得清雅秀气。“你好,请问顾嫣然在吗?”
少君礼貌地问。顾清回过神,一边把刚煮沸腾的咖啡放进旁边的杯中,用勺子轻轻搅拌,一边淡淡地说:“嫣然有些事情出去一趟,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我上周订了两本木心的书到了吗?”
少君轻声问。顾清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你是莫少君?”
“嗯,是。”
“到了,你先找个位置坐下,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喝点什么吗?”
“好,我要一杯玛奇朵,谢谢。”
少君说。“OK”顾清笑着说。随后顾清继续忙碌起来。少君去书架上挑了一本书,找了一个临窗的角落坐下来,这里能看到外面的花园,此时阳光正好,洒在座椅上,少君翻开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杯冒着热气的玛奇朵出现在少君面前。“这是你的玛奇朵。”
“好,谢谢。”
“你要的书。”
少君接过书,道了声谢谢,便低头看起来。顾清看了看少君,没说话,转身离开,在不远处停下来,看着阳光里的少君,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阳光下的皮肤更加白皙,淡黄色的连衣裙罩着单薄的身体,纤细的手指翻动着书页,温暖美好的感觉从少女的背脊蔓延全身,他不禁看痴了。一直以来都知道顾嫣然很美,但眼前这个女子和嫣然是不同的美,嫣然是那种大气明丽,阳光朝气,但眼前这个女子却是柔弱婉约,温婉娴静,像春风吹在心头,温暖舒适。这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顾清的思绪。是父亲打来的。“爸”“小清啊,你在哪儿?”
顾清听到父亲在电话里急切地问“我在左岸书吧,怎么了?”
“今晚你爷爷生日宴,你务必赶快过来!”
“哦,好,我马上回去。”
顾清应道。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少君的方向。一个念头升起,他缓步走过去。一道影子覆盖在书页上,少君抬起头看着阳光洒了一半在身的男子,身材中等偏瘦,眉眼清澈秀逸,鼻子挺直,他那薄薄的唇此时微微上翘,看起来不显得那么凉薄冷酷,竟有些许温柔藏在里面。简单的白色体恤,一条休闲牛仔裤,随意而又自然。"莫少君,能帮我一个忙吗?"少君疑惑地看着眼前人:“请说。”
顾清在少君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体微朝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手臂搭在两个膝盖上,看着少君说:“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能帮忙看一下店吗?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下。”
“可以。”
少君爽快地答应了,以前她也经常帮嫣然看店。顾清站起来说:“”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不必客气。”
顾清想:果然寡淡。笑了笑走了。少君继续看书,差不多五点时少君走向吧台,顾清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看着少君说:“那就麻烦你了。”
少君点点头没有说话。顾清离开之后,少君坐在吧台里面看书,接待客人,书吧人并不多还能应付过来。六点左右,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走进了书吧,目光四处张望。少君抬眸看了一眼想:应该是来约会的吧,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顾清在吗?”
刚进门的女生走到吧台前问。少君抬起头“他有事出去了。”
说完继续低头看书。“你是谁?”
女生很不礼貌地问。少君头都没抬说:“我是顾嫣然的朋友。”
女生叫秦梦曦,检察长秦军的女儿,与顾家世交,从小和嫣然一起长大,她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长相一般,身材一般,着装寒酸,一看就不属于我们的圈子。少君感觉到女生的打量,微蹙着眉头,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女生一眼,低头继续看书。秦梦曦说:"顾清去哪里了?我有事找他。"“不清楚,他没说,只说晚上九点会回来。”
秦梦曦拿出电话打给顾清:“顾清哥,我来左岸找你一起去给爷爷过生日。”
“啊?你已经到了。”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秦梦曦转身离开了书吧。晚上九点,顾清来到了左岸。少君正在整理咖啡杯,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转头看去。顾清一袭黑色西服,白衬衫,黑领带。再配上一个冰山脸,和白天判若两人,少君想,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顾清走过去从吧台拿起一瓶矿泉水,坐在少君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水,松了松领带问:“你还没吃饭吧。”
少君一边拿抹布擦桌子一边说:“”我吃了三明治。”
顾清没有接话,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少君莫名紧张,抓着抹布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清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到处找你,还好知道你会来这里?”
少君和顾清同时看向门口穿着粉红蛋糕裙的秦梦曦。只见她一双黑宝石似的大眼睛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少君放下手中的抹布,起身说:“我先走了。”
朝顾清点点头,拿起包走了出去。顾清看着少君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说。秦梦曦走到顾清面前笑着说:“还要多久才能走,李哥等我们去喝酒。”
顾清说:“现在没客人,可以走了。”
说着站起身和秦梦曦一起离开了左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