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广市汉县到站,请相关乘客陆续下车………………"又是一年冬天,难熬的冬天,廖心怡把帽子给女儿戴上,抱着她先下车,陈宜让他们先在火车站座位等他,手机联系。"心怡?是你吗?"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士拍了拍她,大概28,29岁的样子,"我是余臻,陈宜的高中同学,还记得我吗?""哦,是你啊余臻好久不见,来婉婉叫阿姨。"廖心怡撩着女儿的手指看向余臻,"阿姨好。"孩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就埋到她的胸怀里了,"这是我女儿,怕羞。""这么大了,正可爱呢!来是婉婉吗?阿姨给糖吃。"说着余臻便从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谢谢阿姨。""真乖。""陈宜呢?"余臻问道,"哦,他搬行李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现在高铁这么快环境也好,回去就做高铁吧,更方便些。"余臻劝着,廖心怡似有似天地点了点头,"去售票站吧,那里更暖和一些。"余臻便拉着两母女进去了。果然里面还是兰言。听说他当年也考上了辽市大学,毕业后便回来当老师了,一直守在这。兰言将水递给了廖心怡,将手中的热水袋放在了婉婉的手上,也许是他温温的语气,小女孩也并不排斥,接过热水袋把玩了起来。余臻熟练地打水烫杯,温婉地坐在兰言旁边,按廖心怡的视野,两人是般配。"别误会,我们也还只是同事。"余臻摆摆手说道,也许是热水烧的雾气呼呼让她的脸上泛红,他们聊着这些年的经历,但明显看出从那以后兰言似乎并没有以前那般健谈了。"你们要待几天?"兰言问道,"一个星期吧。参加完他俩的婚礼有空余我想在去周围看看。""去看看沈林吧。"兰言喝了口茶说着,"好。"廖心怡答应了,太久没见了似乎快要忘记了。叶依晴和简繁星在祝福中洞房,在婚宴上,简繁星责怪陈宜娶了媳妇忘了发小,孩子都4岁了,当年的混混竟然考上辽市理工大学,竟然又是他们当中最早结婚生子的,一连干了五杯才罢休,廖心怡没有劝着,自己也来了好几杯。很早,廖心怡醒了,叫醒女儿和他。穿好衣服带好帽子围巾出门了。下车撑起一把伞,雪呼呼地下,雪地里是他们的脚印,女儿一步一步每个都是完整的。到了,捧着花献给她,陈宜扫了扫墓碑的雪,放上水果,样式地撒了撒酒,"妈妈,这是谁?"小女孩第一次看到墓碑,指着那个照片问着,没有三秒,廖心怡便趴在那墓碑上,声嘶力竭地哭着,十多年了她知道她忘不了沈林,永远也忘不了。女孩被吓着了,扑进爸爸的怀抱里,"别怕,宝宝,是你沈林阿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阿姨了。"他微微蹲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安抚着趴倒的廖心怡,忍住眼泪,那是一个过世的人,那是一个爸爸最感谢的人。"回去了?这么快,不是说呆多几天吗?"余臻沏着茶给他们,"算了,孩子认生有点不适应,天气也太冷了,该回去了。"陈宜解释道,天气孩子给他们的悲伤打了掩护。上车了,雪花乱飞,噼噼啪啪打着窗户,再次见面竟然是还是这般模样,沈林十九岁,而廖心怡也二十九岁了。再见了,十九岁的廖心怡,在回忆里珍惜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