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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攻伐窝谋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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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劾里钵集结了一只联军攻打温都部。劾里钵带领的按出虎水完颜部与石土门带领的耶懒路完颜部战士们在斜堆的山岗上会合了,两个部落之间的贸易使耶懒路的完颜兵们的装备与劾里钵本部的完颜兵一样精良。原来,耶懒路完颜部人拿海产和东珠换取了劾里钵本部的甲胄,耶懒路完颜部的军队在岭东靠着先进的战术和武器在与日本海寇的战斗中屡屡获胜。天气还是异常的寒冷,但是严寒丝毫没有动摇女真战士的斗志。浑身皮甲的石土门与劾里钵相见后两条汉子熊抱在一起。“劾里钵兄弟!”

石土门高兴的喊道“石土门?看看你!吃鱼又吃胖了一圈儿!”

劾里钵道“这么说,温都部还没有灭?乌春那死杂种还活着?”

石土门问道“乌春在斜堆兵败途穷,气恨而死。这一次呢我们要翻越马纪岭去攻伐窝谋罕城!”

劾里钵拍了拍石土门的肩膀道,生性好战的石土门听了扭了扭脖子撇了撇手,两只乌黑的眼睛灵光闪闪。完颜部联军祭告天神后,向窝谋罕城进军。行军途中路过一个叫窝谋海的村庄,从山上一眼看下去三个不同大小的湖泊上的冰犹如三面镜子似的映衬着天空。劾里钵从当地砍柴的一个疤脸少年口中得知此地是胡论加部落的地盘,门口站着胜昆勃堇和另外一名女真贵人。“节度使远道而来,请在我村休整休整!我村有美酒暖胃,良婢暖身!”

胜昆热情道“来不及了,胜昆!今日讨伐窝谋罕军情急迫,来日再会!”

劾里钵道“好啊...打赢了回来路过我们一定设宴款待!”

胜昆道“节度使留步!”

旁边的那一名女真贵人喊道“让我乌延部富哲郭赧勃堇为节度使献一计:请分一路兵从我部暗道袭击,我部暗道直通窝谋罕城守备盲区!”

富哲郭赧走近了道“哈哈!我想你乌延部必定是与温都部作对以久,仇怨极深了吧?”

劾里钵道“正是!我族为求自保因此特地来找节度使献计报仇血恨!我乌延族人与温都人势不两立!”

富哲郭赧握紧拳头道,他眼里闪烁着怒火。劾里钵看了看他的狠劲儿点了点头,他答应了富哲郭赧,将耀盘勃堇和斜列勃堇与阿里衍谋克合计起来一千三百名战士加上乌延义勇兵一共一千六百来人往暗道袭击窝谋罕城。窝谋罕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周围地形崎岖,又有若干个溪流和山谷,让这一座城寨变得像铁桶一样坚固。当联军到达阿不塞水的时候,窝谋罕的探子火速赶回窝谋罕城向窝谋罕报信。窝谋罕听了心急如焚,自己手下只有千把来人,却要对付完颜部浩浩荡荡的三千七百人的 “大军”。窝谋罕连忙派使节火速赶往黄龙府请辽使前来出面议和。这次,辽国随便派遣了一名银牌天使。这个职位的名字虽然美丽动听,但是实际上他们在女真之地上是真正的恶魔。所到之处的女真人将变成畜生,银牌天使无恶不作,可以从女真人身上索取任何的东西。荐枕就是其中最戳的痛女真男子的心的一件事,银牌天使若是见到中意的女真女子,他将有权要求女真女子陪宿。当银牌天使的队伍到达窝谋罕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窝谋罕城灯火通明。城门渐渐地打开,辽兵们拿看畜生似的眼光看着周围的温都兵。“你们的头人呢?”

银牌天使拿着轻蔑的口气道,手中的鞭子一晃一晃的“我...我们大人还在家议事儿呢。”

一个温都兵略带紧张的道,迎接他的是银牌天使的鞭子“野人!天朝上使来临竟然不屑一顾?你们难道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吗?”

辽使吼道,那名温都兵挺直了腰杆瞪着他。迎来的却是又一顿鞭挞“你这个无耻的山林野人!穴居的...用尿洗脸的...老鼠似的野人!猪狗!”

银牌天使边打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一位老者见了跪在地上对辽使用半流利的契丹话哀求道:“饶了我儿吧!我们女真人粗野不懂礼数,请多多指教!”

“哼!既然族中且有开化之人我也就追究了,快去把你们头人叫来!”

银牌天使看着那个满脸鲜血的温都兵道,那个温都兵抹了抹脸忍气吞声地去窝谋罕家里把窝谋罕请来了。“你就是温都部的窝谋罕?”

银牌天使打了个呵欠道“正是小人,阁下!”

窝谋罕鞠了个躬道“你部想和完颜部争节度使之位?”

银牌天使带着责让的语气道“嗯...是的!女真诸部自古以来互相称雄称霸。”

窝谋罕道“你们这些破习俗我也就不管了,但是让劾里钵做节度使乃天意!是不可违抗的!”

银牌天使严厉道“这一次呢也就赔偿完颜部所有从其掳掠来的人丁和桩物,之后我就会去喊劾里钵退兵。”

银牌天使说完城寨周围就听见了脚步和喧哗声。温都兵们登上城墙一看,城寨周围火光通明,人们一看就看出来了是完颜部的人马。银牌天使打马朝着劾里钵的黄皮帐子奔去此时,城外的完颜兵正在修建简陋的云梯和攻城木锥,备战的气氛非常紧张。劾里钵仔细向城门眺望,见到了一队辽国骑兵向他们奔来。完颜兵们拦下了这一队辽国骑兵,但是当他们看见了银牌天使后队形立刻散开了。大家有序的向银牌天使鞠躬,银牌天使的嘴边漏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节度使呢?本官有令:窝谋罕提议和解,第二天凌晨他将会交还所有的俘虏和桩物给完颜部!从此以后两部不许有任何的冲突!”

银牌天使提起嗓子来高喊道,劾里钵听见了之后立刻伏地接旨。银牌天使很满意地拍马回窝谋罕城了。第二天凌晨,劾里钵派遣乌林答部的故徳黑勃堇带了两名亲卫去窝谋罕城议和。故德黑勃堇和他两名亲兵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过,出来的是失望的银牌天使。劾里钵已经知道了窝谋罕斩杀了他的使节,于是他吹起了进攻的号角。城门此时突然打开,杀出来了三百来骑。原来,窝谋罕没想真心议和,而是借助辽使来拖延时间。可是劾里钵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令欢都和石土门东西夹攻。温都骑兵的两侧都好好淋了一趟标枪雨和箭雨,之后完颜两部骑兵又像两把铁锤一样砸在了温都骑手的左右两侧。温都骑兵死伤六十多人,连忙撤退回城才避免了被全歼的命运。在温都骑兵突袭失败了之后,劾里钵命令全军围城与城上守军对射。两军对垒一直到了深夜,双方人困马乏之后才停止了交火。第三天,阿骨打身披短甲,他站在弓箭手的后面组织着一发又一发的齐射。箭雨给城墙上的温都兵带来了恐惧,温都兵们开始慌乱,但是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恰巧,窝谋罕也在城头上观战。他看见了阿骨打在城下意气风发的指挥着弓箭手,叹了一口气道:“这阿骨打太猖狂了,只可惜城内无人能敌...” 话音未落一个肌肉虬结的汉子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忘了我太峪还在了吧?”

“这阿骨打力大无穷,有敏捷如风!一定得多加小心!”

窝谋罕道“哈!我倒要看看阿骨打有什么能耐!”

太峪拔出他的骑枪道。在阿骨打挥舞手中的旗帜的时候,城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冲出了太峪,他朝着阿骨打举矛冲来。阿骨打连忙丢了军旗往旁边一闪,勉强闪过了太峪的长矛。阿骨打拔出他的斧头准备迎战,太峪掉转马头拿枪对准阿骨打冲来。太峪离阿骨打时候几尺之遥的时候突然阵后冲出来了一骑,他用剑砍断了太峪的长枪,又一飞枪砸死了太峪的坐骑。这正是阿骨打的表舅活剌胡,淘温水乌古论部的壮士。太峪恼羞成怒地返回了窝谋罕城“阿骨打?你还好吗?没伤着吧?”

活剌胡喊道“我没事儿!多谢表舅!”

阿骨打起身道,向活剌胡挥手致谢。两军对垒到了深夜,弓手们的食指和中指红肿不堪,双臂发麻。完颜部略占优势,射死了甚多温都兵,准备明日全力进攻。阿骨打在帐内久久无法入睡,他想着要不是表舅挺剑而出,自己必葬于太峪枪下,这一口气一定要把他给出了。次日凌晨,阿骨打骑着一匹白龙马,没有披甲,选了三十名亲兵到城下叫战。城门果然打开了,里面冲出来的是太峪。阿骨打一斧子迎着太峪的面门上砍去,太峪举枪架住斧柄对准阿骨打的脖子刺去。阿骨打举盾挪开太峪的马枪一斧子砍向太峪的坐骑,太峪马头一转,使阿骨打险些落马。阿骨打右脚紧踩马鞍一用力起身继续与太峪厮杀,城上城下的人们停止了对射将眼光望向两名正在决斗的骑士。两部的人们摒住了呼吸,阿骨打和太峪手中的武器不停碰撞着,木柄和兵刃的摩擦与碰撞加快了人们的心跳。劾里钵在后面紧张地看着这一场死斗,心里暗暗地为阿骨打加油鼓劲。劾里钵突然感到一阵头痛,他摇了摇脑袋继续将眼光往阿骨打和太峪身上望去。两骑交手了数百回合,双方人困马乏,太峪双手酸麻,无力再战。阿骨打更是疲劳不堪,直喘粗气。“你...明天再战!众神无眼,让你这只小种马多活了一天!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太峪喘着粗气低吼道“哼...你就是一条该断命的老骡子!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骨打岔气道。双方的兵卒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心脏在决斗中不停的擂动着,在结束后才慢慢缓了过来。第二天夜里,太峪擦拭着枪刃,心想:“阿骨打这小牛犊子一时半晌拿不下来,明天天再上去硬碰硬自己也恐怕不死即伤...要么给他来一招阴的,一箭射死他!”

于是他走到他的五尺长弓前,他将长弓用脚颠起来拿在手上朝着大门猛地一拉,吓坏了开门的妻子。“别慌~没见弓弦上没箭吗?”

太峪笑道“他妈的大晚上在家里张牙舞爪的着魔了啊?”

太峪老婆嗔怒道“杰雅啊~明天阿骨打就会向一只野兔一样被牢牢地钉死在我的箭下!”

太峪用他的打手抚摸着妻子的腰道,杰雅的双眼盯着太峪健壮的身躯,心里一阵火辣和冲动。深夜里两人的床嘎吱嘎吱的响吵得邻居睡不着觉。黑暗渐渐地逝去,血红的太阳又再次升起,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卷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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